他是治死扶伤的大夫,却莫名其妙的卷入到华阳侯夫人的死因中,这么多年,一直惴惴不安,总害怕有一天这事会查到自己头上,自己百口莫辩。
“淡淡的黄色?”卫月舞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明大夫话里的意思上,柳眉微微蹙起,水眸处扬起一抹幽冷。
药瓶在阳光下和不在阳光下,有不同的颜色,这样的技艺可不是一般的工匠能掌握得了的,应当是参合了什么东西在里面,那个混进药瓶的人,当然不是有意想这么做,那就是拿过去的东西,都这么处理的。
这样的技艺,再加上淡淡的黄色,实际上很容易让人想到了皇家,或者跟皇室有关……
“父亲那里怎么说?”卫月舞问道。
“侯爷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辩识了一下,之后就让我出来了,没有多问一句。”说起这事明大夫也茫然的很,侯爷的那副样子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他就知道了,叫自己来,只是为了证明他心中的想法而已。
“父亲问也没多问?”卫月舞又问了一句。
“是的,侯爷没有多问,就让我回去了!”明大夫肯定的道。
“金铃送明大夫回去吧!”卫月舞点点头,吩咐道。
金铃应了一声后,带着明大夫离开,不一会儿又重新转回了屋子,看到卫月舞依旧微皱着好看的柳眉,坐在那里发呆,不由的低低的唤了一声:“小姐,您觉得这事是不是有蹊跷?”
“为什么?”卫月舞眨了眨水眸,道。
“侯爷难道不应当追查到底吗?难道就凭一个瓶子,就这么肯定这事跟明大夫肯定没有关系吗?谁知道是不是明大夫故弄玄虚呢?”金铃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侯爷心里已有了答案?”
答案?卫月舞一惊,心头一动,有些不能解释的关键,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小姐,会不会侯爷觉得这事跟冬姨娘有关,直接去问冬姨娘了?”画末带着几分天真的道。
“不是!”卫月舞摇了摇头,方才父亲的神色就很奇怪。
“金铃,一会你就去盯着父亲,看他去了哪里?”卫月舞道,然后又顿了一下,“如果要出府去,就让燕风他们去盯着。”
“是,奴婢早就让他们候在府外了!”金铃点了点头。
“小姐,冬姨娘回去后什么也没做,就是把一些下人处置了,不一会侯爷的人过来,似乎问是谁动了夫人院子里的东西,之后,又有几个人被责打了顿,奴婢看冬姨娘那边,现在连个可用之人都没了!”
书非这时候也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神色很是高兴。
“冬姨娘那里没什么其他的动静?”卫月舞悠然一笑,纤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问道。
“没有,很安静,只有被打的丫环、婆子哭成一片,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动作,那个董嬷嬷看起来是不行了,被抬出去的时候鲜血淋淋,府里也只是让那个于大夫稍稍处理一下,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份了。”
说起那个董嬷嬷,书非还是有些惊惧的,看热闹的人很多,她只是稍稍张了一眼,便觉得整个心都提了起来,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可能再活下去的。
“应当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她知道的太多!”卫月舞冷冷一笑,做为冬姨娘那么多年心腹的董嬷嬷,被冬姨娘下狠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以冬姨娘的心性,又怎么会放任自己这么一个心腹好生生的在外面呢!
“小姐,要不要想法救下董嬷嬷?”金铃眼睛一转提议道。
“没用的!”卫月舞摇了摇头否定了金铃的想法,“冬姨娘心性隐忍,算计周详,又怎么会给人可趁之机,必然是看到董嬷嬷咽了气,才会离开的,况且不必为董嬷嬷浪费太多的心力,心腹一个个被清除,冬姨娘那里又岂会不急,她现在管家的权力也没有撤,人手少这么多,应当是很手忙脚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