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接过刀子,在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上也划了一下,血滴入碗中。
两滴血就这么滴在清水中,周围的人全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呼吸都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卫月舞的目光却是落在卫洛武的身上,看到他深深的皱紧的眉头,以及散发着的冷意。
在卫月舞看来,卫洛武是整个华阳侯府最不宜相处的一个人,也是很让卫月舞疑惑的一个人。
他生的儿子被自己的亲兄长带在身边,并且潜心教养,准备把华阳侯的爵位传给他,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做为兄弟对自己的大哥应当感恩戴德才是,可这位洛尚书偏偏给人一种很不乐意的感觉。
不知道是这位二叔隐藏情绪太过于深了,还是因为真的没有感激之心,卫月舞从未在这位二叔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感动,他的脸色一直是阴沉沉的,几乎难看到一个笑颜,既便是对上太夫人,也一直神色淡漠。
仿佛对于太夫人也有众多的不满似的。
对于父亲的话虽然言听计从,只要是父亲在,这府里的大事都是父亲做的主,但是这位二叔虽然顺从,却似乎也只是习惯上的顺从而已。
他的情绪永远都是阴阴的,淡淡的,象方才那么竭力阻止的事,还真的没有发生过,莫不是这里面真的另有玄妙?
两滴血碰到一起,最终还是没有融合在一起,而是各自东西。
媚儿惊的脸色惨白,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我娘说我是华阳侯府的女儿……这……这不可能!”
她这会吓得面无人色,只要想到之前卫秋芙和卫月舞表示一定要把她送官,就吓得哆嗦成一团。
她隐隐记得自己娘小时候一再的跟自己说起这句话,说自己是华阳侯府的女儿,但因为太夫人当年不许她进门,所以她也不敢去找。
她娘是一个青楼女子,但却在她小的时候死了,她生在青楼,长在青楼,也成了青楼的青倌人,之前才被南安王世子看上,替她赎了身,原是说好进府之后,给自己一个夫人的位份,但是那位南安王妃太厉害了,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是妾身未明,只是一个通房丫环的身份。
正当她在懊恼不已的时候,突然被世子妃叫去,问过几句她娘的话之后,肯定的告诉她,她就是世子妃大伯的女儿,当时她娘的事还闹的挺大,问她敢不敢直接上门去认亲。
当着满堂的宾客,纵然华阳侯府不认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必竟这事当年是真的。
有了世子妃的支持,媚儿当然要赌一把,因此来到花厅闹事,之前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华阳侯的女儿,这会却因为滴血的事,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肯定,这会抖着手脚,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那碗水。
“你娘说你是华阳侯府的女儿?”卫月舞心头一动,问道。
“是,我娘说的……一切都是我娘说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我娘说的话,不只我知道,其他人也知道……”媚儿慌乱的道,眼神从一张张带着鄙夷的脸上滑过,急的言语也不利落起来。
“你……你居然不是我的女儿?”卫洛礼看着碗中的两滴血没有融合,也愣了一下,但随既抬起头,看着媚儿脸色一变,“你娘当年居然敢污陷我和大哥!”
纵然一向胆小的卫洛礼这会也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大怒道,为了这事,他对大哥一直愧疚,觉得是大哥替自己背了黑锅,但实际上呢,不管是大哥还是自己,都是别人算计中的一环。
这让他如何不生气。“不……不是的,不是我娘!”媚儿急的双手乱摇。
“居然……居然冤枉老三了……”因为太过于紧张,这会放松下来,太夫人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摔倒,幸好一边的宏嬷嬷及时扶住。
卫洛文目光沉沉的看着水面,带着疤痕的脸上扭动了两下,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没再看在场的任何人,转身离去。
“不是你娘还有谁?父亲不是,三叔不是……你娘又怎么敢确认你就是我们华阳侯府的子嗣?”卫月舞抬起明媚的水眸,看着媚儿道。
“你方才可是一口咬定说是我们华阳侯府的子嗣,来人,把她拉去见官府,看看她倒底是受何人指使,故意来败坏我们华阳侯府的名声。”卫秋芙这会也是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恨恨的瞪着媚儿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