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诋毁甚至是挖坑让青菀往下跳的时候,青菀半句话都没有说。她想看看,时至今日,万岁爷事是否还会如往日那般,信她。
康熙却也没有说话,心底却是暗暗思酌着。
见此,青菀唇角扯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缓缓跪倒在了地上:“臣妾只能够说,这事和臣妾没有丝毫干系。至于万岁爷信不信,臣妾不敢强求。”
见青菀跪在那里,眼底的自嘲和委屈。康熙心底着实心痛。
换做往日,他肯定会不假思索便维护她。可如今物证都在,尤其是这事儿还干系到八阿哥,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再想想近些日子前朝对于十六阿哥的流言,他觉着,或许这正是个机会,能够稍微平息下前朝那些揣测。
他承认,是委屈了他的菀儿了。可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她的方式,不是?
当然了,这事儿到底幕后是谁搞的鬼,他会让梁九功暗中细查。
在康熙的内心深处,是舍不得他的菀儿受委屈的,可他是皇帝,是大清的帝王,有些事情他需要以此方式来平衡。
依着他的想法,只要他心底对于青菀的爱意没有消退,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过些日子她还是他最宠爱的淑贵妃。可到底他忘记了,以青菀的个性,不屑于这样的保护。
青菀跪在那里,看着康熙沉默的样子,她就知道他会做什么决定了。
安静的启祥宫,大家伙看着一向风生水起的淑贵妃如此狼狈的样子,心底终归是舒坦了那么一些。
钟粹宫这位,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不是?
康熙的强权压下来,青菀便被梁九功请回了钟粹宫。
更准确的来说,她被禁足了。
梅香看着自家主子懒懒的躺在床上,却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心底也着实是难过极了。
虽然在她看来,主子对万岁爷并未动真心。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如此被人赤/裸/裸的陷害,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可万岁爷,却丝毫都没有维护主子的意思。
更何况,在几个时辰之前,万岁爷还和主子翻云覆雨。也难怪主子会有些恍惚。
青菀抬眸看着满是担忧的梅香,低声道:“交代下去,好生照看好两位阿哥,这个时候,若是谁敢有二心,就给本宫直接打死。”
梅香眼底的眼泪再也受不住。
她知道,之前主子但凡搀和到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主子冲锋陷阵万岁爷一句话就可以护主子无虞。可从今个儿这事儿开始,主子怕是会真正的融入这后宫的争斗中。
青菀知道,荣妃敢这般说,肯定是有后招的。可是她并不担心,一直以来她被万岁爷保护的很好,是以,好些事情不需要她去动手。可并不代表她软弱无能。
对一个本就没有报什么希望的人,青菀从今往后,对他的只有迎合。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有保障的迎合,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动心。
在这个扭曲的后宫,她要亲自除掉那些心思歹毒的贱人。
第154章 甜甜的味道
舒舒觉罗氏在养胎,四福晋私下里问过郎中了,可能是个女孩子。
因着这样的原因,这日一大早四福晋陪同四阿哥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时,嘴角一直若隐若现的勾着笑容。
永和宫
德妃今个儿的话比往常要多,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完全是一种看戏的态度,德妃对于昨个儿晚上淑贵妃被万岁爷禁足的事,聊的有些欢快。
四阿哥指尖颤了颤,这后宫谁不知道皇阿玛对淑贵妃恩宠有加,前些个儿瓜尔佳瑞敏才当了户部侍郎。怎么,会把淑贵妃给禁足了呢?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四福晋如何聪明的一个人,做了四阿哥的枕边人这么多年了,再加上之前就知道四爷心底那些臆想,现在看他虽然面色很是平静,可她终归还是知道他此刻怕是心底起伏不已了。
四福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颇有些诧异道:“额娘,皇阿玛一直宠爱淑母妃,昨个儿是为着什么事儿呢?”
原本这些话由四福晋说出来,是有些逾越的。这些道理,昔日她也懂,可今个儿却由不得自个儿闭嘴。
德妃因为今天心情好,倒也没在意她的莽撞,有些乐呵道:“昨个儿启祥宫良嫔身子不好了,太医院的人说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万岁爷下令搜宫,这不,罪证直指淑贵妃。她纵然是有百张嘴也抵赖不得的。”
一旁的四阿哥却浑身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四福晋那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他更是气结了。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四阿哥沉声道:“今个儿也扰了额娘这么长时间了,儿臣……”
这么一说,德妃才想起来,今个儿的确是请安的时间有些长。再看看老四那表面谦恭背后肯定不平的神色,她一时间也没了兴致再聊什么了。
慵懒的倚靠在软垫上,只见她眼皮子都没抬,漫不经心道:“你这一说,本宫也觉着身子有些乏了,那便退下吧。”
四福晋见自家爷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也没说什么,就跟在后面出去了。
熟料,四阿哥却是走的飞快,根本不屑于等她。
这可是宫里,四福晋在后面追着,她也是要脸面的人,小跑了几步之后,她抓着四阿哥的衣袖,有几分挑衅道:“爷还是把自个儿心底那点儿念想好好的藏起来为好,否则,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见她如此不留余地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四阿哥气极反笑,只见他一把把她拉到拐角处,伸手若有所思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可那满身的寒栗和冰冷让四福晋心底抑制不住的发颤。
见她闪躲的眼神,四阿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满是嘲讽道:“爷的心思你也敢猜!乌拉那拉氏,你这些年装贤良,装温婉,爷若是你的话,会一直聪明的装下去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怎么突然间便魔怔了呢?”
被他如此嘲讽,再加上下巴上无法忽视的痛楚,四福晋气息不稳道:“怎么?你心痛了?”
“昔日南巡在江宁,听说爷还给她买糖人吃,还说爷就如小厮一般,跟在她后面。”说着,四福晋顿了顿,又道,“皇阿玛遇刺,她不就是受了点儿皮肉伤吗?你用得着献殷勤到那种程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底的阴/私?”
四福晋其实也是鬼迷心窍了,实在是今个儿早上她心情太好,知道舒舒觉罗氏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她自我感觉良好的觉着,谁也抢不走她的四爷。
可四阿哥实在是太不给她脸面了。这样的真情,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呢?
四阿哥冷冷的一笑:“呵呵……乌拉那拉氏,你以为你是皇阿玛册封的嫡福晋,我就得尊你,敬你,这些年,你在府邸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和你计较。若真是细细算起来,这些事儿捅到皇阿玛耳边,你便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