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万岁爷方才给六宫传了旨意,说您身子有恙,近些日子六宫妃嫔便不必来给您请安了。”
青菀正在偏殿中和小十六玩,对于梅香言语中的担忧,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见主子如此平淡的反应,梅香真是不懂了。
在她眼中,自家主子温柔和顺,可以说鲜少有忤逆万岁爷的时候,其实别说忤逆了,就是生气都没有的。可为何这次竟然这样固执了呢?
青菀搂着小十六亲了一口,“胤禄,这几日见着你皇阿玛时,可得乖巧一点儿,记住了吗?”
小十六懵懂的点了点头,可两只大眼睛却是溜溜的转着,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额娘要和她说这些。
青菀紧紧的小人儿抱在怀里,鼻尖突然间忍不住变得酸酸的。
永寿宫
闻着万岁爷莫名其妙的旨意,在宫中这么多年的荣妃,如何嗅不到一些异常。
想着那日在钟粹宫外面的宫道上,直直跪了那么半个时辰,荣妃的手就不由得紧紧攥了起来。
就连面容也变得有几分狰狞。
后宫争斗,自打她入宫那一日起便未停过,可能给让她如此屈辱,当真是头一次。
一旁的蔺嬷嬷低语着:“主子,万岁爷这旨意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啊。按说即便是淑贵妃身子抱恙,也该是从钟粹宫传出消息。怎么倒是万岁爷亲自下旨了呢?”
荣妃虽然也瞧出了些异常,可到底也没敢往那方面去想。
身子有恙?该是什么原因呢?
细细琢磨了下,她神色猛地一僵,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见自家主子这神色,蔺嬷嬷如何看不出她想什么,或许真的是有了呢?万岁爷这旨意可不就是让淑贵妃静养吗?
看来,该是没多久呢。
“主子,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淑贵妃真是运气太好了。这宫中妃嫔能和她这般能生养的,真是不多。”
荣妃默不作声,长长的指甲却是因为她内心太多的恨意而折断在了掌心。
可想着自个儿被万岁爷停了半年的绿头牌,荣妃又不得不暗自揣度起来。
那日,不管是她有再大的委屈,的确是她先沉不住气的。万岁爷停她的绿头牌,显然心底也对她生了不喜。
这样一想,她琢磨着真得好好的在万岁爷心底拉回几丝好感。
毕竟,要在这后宫生存,可不能够让万岁爷厌恶了去。
“蔺嬷嬷,本宫记着库房有小阿哥的小马褂,一会儿你往钟粹宫走一趟。别打扰了淑贵妃静养身子,直接给了她身旁的大宫女便是。就说,本宫这几日也满心的悔意,那是约莫是魔怔了才冲撞了淑贵妃,还请淑贵妃不要和本宫计较。”
自打康熙从钟粹宫发了一通气之后,便让人紧紧盯着钟粹宫的动静了。
这不,荣妃派人给钟粹宫送东西的事情,没一会儿便传到了康熙的耳中。
这些人倒真是会揣测,可换在往日也便罢了,偏偏是这时候。这无异于是在康熙的伤口上撒盐呢?
他倒是想要她真的有孕,可事实却让他恨不得掀翻桌子。
细细的想着,康熙觉着自己从未真正见过青菀的笑意,约莫她真的是看他很不顺眼吧,才会那般的对待他。
梁九功对于荣妃这时候踩着万岁爷的痛,实在是也觉着很无语。
哎,这点儿眼色都没有,真是让他可为难死了。
“万岁爷,您还是喝杯茶吧。”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呈上茶,心下已经做好了被康熙一把给摔在地上的觉悟。
所以,在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就蹲□子捡着地上的碎片。
对于如何侍奉万岁爷,梁九功不敢说深谙此道,可到底这些年也能够揣摩出万岁爷一些心思的。可这次,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劝。多说多错,保不准悲催的成了炮灰。
说起钟粹宫那位,梁九功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姑奶奶,您这怎么折腾不好,怎么可以出了这茬子呢?
您这不是故意的为难奴才吗?
梁九功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翌日一大早瓜尔佳瑞敏竟然被人给弹劾了。说他收受贿赂,如何如何的。
即便不用看,梁九功也知道万岁爷的脸色怕是黑到不能够再黑了。
是以,退朝之后,看着案桌上那碍眼的奏折,梁九功这小心肝真是一颤一颤的。
生怕万岁爷依着自己的性子,上演什么,你虐我,那我就把你给虐成渣渣的戏码。
那样的话,最悲催的可就是他了。
万岁爷和淑贵妃死命儿的折腾,可他若不在旁边劝着点儿,若是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保不准哪一日就是罪过了。
承乾宫
新嫔看着镜子中明艳的妆容,微微勾起了唇角。
叶儿却是在旁有些忐忑。
新嫔见她这般没出息,冷哼一声:“怕什么?万岁爷既然没当场否定了这折子,那必定心底也是起了怀疑的。”
“这事儿,那瓜尔佳氏瑞敏休想轻易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