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的声音慢慢诉说着，花凤仙坐在一旁脸色古井般不起波澜。

小小的林正就那样目睹了整个林家的灭亡，并且看见了那个一袭白衣的带头人。

很多事情林正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脑海里最清楚的那句就是‘交出林家的至宝’。

可是林家至宝就是一根骨头，还不小心在林正玩耍时被打成了粉末。为了消除罪证林正把那些粉末喂了鸡，然后晚上家里就围炉吃了鸡肉火锅。

小小的林正记忆最深的，就是爷爷和爸爸看向自己怒其不争的样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正今年三十四，三十多年来一直都觉得那个什么林家至宝都是爷爷他们为了糊弄人编出来的，可是没想到林家居然为了那根骨头被灭了。

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活在一个笑话之中。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样子，还有他脖颈之上的龙纹。”林正的眼泪已经制止住了，看着丧尸哭泣给人的压力也挺大的。

“脖颈上的龙纹？”花凤仙终于被挑起了好奇心，看向林正和米艳情。“怎么你们人类的神经病都喜欢给脖子上纹龙纹吗？”

“……”林正和米艳情一起看向花凤仙。“你还认识几个给脖子上纹龙纹的神经病？”

难道是一个组织的特色？

花凤仙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完全不符的深沉。眼带悲悯的看着米艳情和林正。

“人类的修真者都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有仙界，这事儿你们应该知道吧。”

林正和米艳情齐齐的点头，虽然一个不修真，一个是魔修，但是往年小说啊，电视剧，电影什么的，的确是这么演的没错。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那个地方。”

花凤仙的一句话，让米艳情和林正的眼睛都瞪大了。

“不管修炼什么，修炼的最初目的都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修炼之后，这样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很神奇的可以联想到很多他们自己都从未见识过的境界。”花凤仙的眼中带着悲悯，摇头感叹。

“我们妖魔，修炼到最终极致就是渡天劫化为人形。可是化为人形之后自然也就只能和人类一样寿元有限，面临死亡。可是人类不同，人类不用化形，所以他们就觉得应该可以成仙。”

花凤仙简短的给林正和米艳情讲述了一下千年前人类修真盛况时的情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人类的寿命被无限的拉长，让那些修真者在貌似无限的生命里失去了最初的本心。

“后来人类的修真者发现根本没有仙境，就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再次转世投胎，遗忘过去重新开始。”

花凤仙的话语停顿，看向遥远的天际。

“可是有一群神经病，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努力到头而已。为了坚持自己的目标，为了不让自己在漫长的岁月里迷失方向，他们每隔四十年也会‘投胎’一次，然后继续自己追寻天道的命运。”

“……凤仙，我觉得你刚才最后那个投胎，说的别有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