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着回家...
像是捕捉到小朱话中某些要点,苏宜言踩着拖鞋走到门外,二话不说伸手架过白兰玖,臂膀一弯就将她抱在怀里,两脚踏入家门后转头对眨巴着眼愣在门口的小朱道:
“要进来喝茶吗?”
对着苏宜言眸底潋滟的黑j□j绪,小朱讪讪笑了笑,忙着摇摇手急道:
“不,不,既然白姐到了,我也该回去了,苏总监再见。”
不曾配合着小朱仓皇溜走的模样,苏宜言转身掩门,踢开拖鞋后光着脚走在地板上,顺当地抱起白兰玖走向卧室。
香槟的气味萦绕在怀中,胸前暖暖的温度让苏宜言心脏一动,低眸处,白皙的胸脯被贴身的衬衫挤出一抹沟壑。
喉头蓦地动了下,苏宜言撇过脸去,咬咬牙将她放在床上。
他知道白兰玖醉后很安静,除了刚开始话多些,后来便会自己找个地方睡去。只是脑中想起刚才送她回来的男人,原本稍稍和悦的脸上,又覆上一层寒霜。苏宜言记得那人叫小朱,从前白兰玖曾经夸奖过他能力很好。深深吸气后,他便伸手替她解开衬衣。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原本白兰玖皙润的肤色被染上淡淡绯红。随着他脱下衬衣,本该护着玉峰的黑色蕾丝内衣渐渐现了形。
指肚握着第三枚纽扣,苏宜言倏然发现自己右手有些发颤。伴着深呼吸,他闭眼半秒才缓缓睁开,指尖向第四枚纽扣移动时不意触到她文胸下光滑的肌肤。
唔!
轻微的呻|吟溢出,溢满了想不尽的腻味。苏宜言确定,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床上躺着的白兰玖翻过身去,双臂抱着身子蜷成一团。
苏宜言蓦地想起以前白兰玖的话,她说,婴儿睡姿的人是缺乏安全感的。
那么,她现在,是在不安么?
想起半月前两人吵架时,他真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话,但那之后她却哭了。
“对不起,阿言,唔...”
浅浅的低泣声,由床上蜷缩着的人儿嘴中溢出。这一声,却是让坐在床畔的苏宜言心脏瞬间挖空。
他记得他们吵过好几次架,有时冷战就是一个周。尽管每次都是白兰玖主动说话议和了解,但她从来不曾向自己说过对不起。
视线停留在她眼角未流干的泪上,苏宜言突然在想,以前每次吵架分开睡后,她是不是在这里偷偷地对着黑暗哭?
第2章 青梅没竹马2
夜晚总会在不经意间溜走,以至于清晨的阳光打在白兰玖身上时,她才恍惚着醒来。揉着有些发痛的眼角,视线却不期停留在身旁床铺上那明显睡过的痕迹。
起身坐在床畔,白色的床头柜上整齐地放着那套米白色长裙。她记得,这是她剩在公寓中的。
客厅的电视声和着浴室哗啦的水声传入耳蜗,不用多想白兰玖也知道是谁。回想着昨晚,唇畔不由化开一抹淡笑。
彼此冷静了半个月,她知道时间该是差不多了。所以昨晚也趁着半醉,让同事送她回来。后来那句对不起,自然也在白兰玖预计内。
原因很简单,以前的白兰玖对苏宜言虽然逆来顺受,但他知道她心里的高傲,所以就算两人吵架,白兰玖也从来不说对不起,更不会再他面前哭。
试想下,一直倔强的女强人,蓦然哭得梨花带雨,效果自然是所向无敌。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之类的。
换好裙子,白兰玖提着包便径自出了门,不留纸条也不准备打照面。
是故,等到苏宜言从浴室出来,惯性地走到卧室时,看到的只是张空落落的床铺,以及他昨晚替她换上的睡衣。
心脏一堵,苏宜言丢开擦干的毛巾,坐到沙发上不由向桌上的电话伸出手去。就在指尖堪堪碰到机身时,顿了一秒,又猛地握成拳。
静默了约莫一分钟后,那修长的手指终究一把将手机抓在掌心,黑色的眸子对上电话簿中兰玖的名字,纠结着,还是按了下去。
嘀都…嘀都…
接通的提示音每响一次,苏宜言都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立马挂断。直到电话那边响起声音,那原本踌躇的脸,彻底沉得看不见底。
【苏总监你好,这个,这个白姐昨晚把电话落我这了…】
…
电话这头一片沉默,那边的小朱从床上坐起来,直想在自己的脸上抽上一抽,他怎么就这么霉,插到这小两口吵架的风火浪尖上。
嗯。
【一会儿我替白姐送过去,您说行不?】
嗯。
挂掉电话,苏宜言踩着拖鞋走到阳台,深呼吸几下后,视线不自主地溜到小区门口,看到的只是平常晨练的老人和周末遛狗的大姐。
蛋黄色的日头渐渐升上正空,早上晨练的老人也提着菜篮从小区门口回家。
叮咚!
门铃声响起时,苏宜言系着围裙,一手拿刀鼓捣着那圆滚滚的土豆,周身不逊专业师傅的氛围,照应了他脸上恍若胸有成竹的气势。当然,这么想就必须得忽视他右脚旁垃圾桶中,那被砍成奇形怪状而无法下锅的土豆。
是以,苏总监现在心情不好,听到门铃时只以为是刚才联系的小朱送电话来。二话不说,握着刀,冷着脸就往门口走去。
咔嚓!
满脸的怒气在看到那略带红润的脸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