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转身,走到诺雅跟前,将手里拿着的奏折塞到诺雅手里:“你拿好了,谁要都不许给!”
秦大人不禁气得歪了鼻子,奈何这十公主那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鬼难拿,就连太子也只是冷叱几声,奈何她不得。
“秦大人,我看就算了吧?左右那奏折上面又没有你的印信,她拿在手里,也不敢做什么文章。毕竟今日之事,她的罪责也不小。那奏折在她手里也不过只是一张废纸而已。”三皇子上前劝道。
秦尚书只是不愿意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唯恐楚欣儿果真说到做到,到皇上跟前搬弄是非。听了三皇子的话,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大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谅她林诺雅也不敢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做罢。想想今天委实在众百姓与官员跟前丢尽了颜面,吃了一个哑巴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既然秦大人大度,不再追究,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吧。今日正巧我天然居开业,就由我做东,请秦大人与秦二公子入内饮几杯薄酒压惊。”林诺雅向来气死人不偿命,手里拿着奏折,得了便宜卖乖,邀请道。
如今秦二公子这副模样,秦尚书气怒难消,那里还有心情饮酒作乐?尤其是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恨不能抽筋剥皮,食肉啖骨,扭曲了脸恨声道:“你天然居的酒菜,老夫吃不起!”
言罢就带着秦二公子拂袖而去。
那参将方才舒了一口气,一想起百里九还在军营里面等着自己,轻则一顿杀威棒,重则小命难保,今日横竖是逃不过去,垂头丧气地领着手下弟兄,灰溜溜地出城去了。
事情尘埃落定,诺雅几次有惊无险,最后还安然无恙,占据了上风。围观百姓与宾客犹如看了一场大戏,连连咋舌,对于林诺雅更是刮目相看。
如今谁还敢轻视这位从琳琅阁里出来的厨娘半分?大家蜂拥上前,纷纷向着她道开业之喜。
掌柜最是看事,命小二赶紧点燃了酒楼两侧悬挂的炮仗。震天的鞭炮声里,天然居上蒙着的红绸锻揭落下来,楚卿尘亲笔书写的三个大字熠熠发光,引起一阵赞叹追捧。
小二热情地将宾客让进酒楼,按照提前掌柜交代各司其职,收取贺礼,登记账簿,安排席位,全都有条不紊。
诺雅自然是亲自陪同太子与二皇子几人,请进酒楼最为豪华的包厢,吩咐最机灵的伙计马不停蹄地斟倒茶水,上开胃小菜。
正式开席。
☆、第二十三章 偷偷摸摸最刺激
楼下高朋满座,客喧如沸,楚欣儿哪里坐得住,简直犹如火烧了屁股一般,筷子还未拿,就冲着诺雅打个招呼,溜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风驰,不用楚卿尘刻意交代,仅仅一个眼色,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赶紧尾随在身后。
诺雅虽然是天然居的女主人,但是毕竟身份卑微,与几位皇子同席而食于礼不合。
再加上三位皇子说话字字玄机,处处伏笔,两厢试探,委实烧神。若是有问话,诺雅也必须再三斟酌,顾虑周全,方知,这当官真不是人做的,明显是要短寿。
气氛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潮汹涌,漩涡暗藏。
太子一改适才的盛气凌人,招呼诺雅也不必拘礼,坐下一同吃酒说话。她借口还要安排几道菜品,出了雅厢门,见指挥使夫妇已经赶了过来,在替诺雅招呼众宾客。大厅里客聚如潮,觥筹交错,酒香满堂。
诺雅不好意思地谢过夫妇二人,道了乏,命人搬过锦绣屏风,唤原本琳琅阁琴艺最好的姑娘至雅厢,退至屏风后面,轻拢慢捻,大珠小珠落玉盘,方才缓解了室内静默。几人也逐渐以乐曲为话题,开始闲聊风雅。
诺雅暗舒一口气,静悄地退至门外,还未转身,就被人自身后蒙住了嘴巴。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胳膊肘就向着身后使劲捣去,狠厉决绝,毫不留情。
身后的人一个旋身,轻巧地避过诺雅的攻击,然后拖着她转身避开了雅厢门口。
诺雅眼角余光红衣一闪,就知道身后之人是谁了,抬手捉住他略带薄茧的大手,张嘴朝着他的指头就是一口。
身后的百里九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想放手,却被诺雅捉着松不开,情急之下,撞开旁边雅厢虚掩的门,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就躲了进去,一脚闭了房门。
考虑到几位皇子安全,这个雅厢今日并未安排宾客,是作为贴身侍卫休憩之地。现在空无一人。
“你若是再不松口,我可就亲了!”
百里九使出杀手锏要挟道。
诺雅乖乖地松了口,闪身逃离开百里九的魔掌,装作惊讶道:“怎么竟然是九爷?我以为自己被流氓偷袭了!”
百里九低头看看手指上的牙印,“嘶嘶”地倒抽冷气:“就本爷对你的了解,若是有人胆敢偷袭你,你会毫不留情地咬断他的手指的!”
诺雅愤怒地抗议:“我又不是泡泡!”
“的确!”百里九点点头,深以为然:“泡泡没你牙齿长得这样齐整。”
“可能,我的确是不该留情,一口咬断你的指头,你就不会这样气人了。”
“果然不是女人,而是野人,鉴定完毕。”百里九一脸哀怨。
诺雅嫌弃地打量他:“今日怎么又穿得这样骚包,一身火红,看着就冒火。”
百里九极其无辜地辩解:“我只是想给你讨个好彩头,希望你酒楼生意也像我这打扮一样红火而已。”
“的确是很红火,差点就一把火烧起来了!”诺雅冷哼一声道。
“他敢烧了我天然居,九爷我就有法子点了他的尚书府,英雄不吃眼前亏,下次不许你再这样逞能!”
诺雅白了他一眼:“是不是我炸糊了你亲亲二舅哥,你心疼了?”
“心疼倒是不心疼,就是有点头疼,毕竟你现在闯的祸越来越别出心裁了,烂摊子不好收拾。”百里九嬉皮笑脸道。
“让你很为难么?”诺雅假意冷哼一声,大有你百里九敢点头,我就敢吃了你的气势。
百里九不怀好意地瞄一眼诺雅某处:“夫人如今越来越丰满,在为夫心里所占的分量自然越来越重。捡来的便宜大舅哥和你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孰轻孰重,我自然分得清楚,没什么好为难的。不过是打那参将的杀威棒打得我手软。”
诺雅被调戏,“扑哧”一笑:“什么时候打板子这样的小事,也轮得到九爷你亲自动手?”
“那厮胆大包天,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日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跑到九爷的门口撒野,还欺负爷的女人。寻常几十杀威棒怎么能解我的心头之恨?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诺雅早就听说军营里的板子里面是有水分的,同样三十大板,是皮开肉绽还是骨肉皆酥,全靠打手一双手。有的板子疼得鬼哭狼嚎,看起来血肉模糊,其实也就一点皮外伤,将养几日也就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