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有致的身子在热气蒸腾里若隐若现,冰肌玉骨玲珑剔透,简直就是世间最猛的毒药!
百里九一个旋身,将她抵在身后光滑的石台之上,趁虚而入。深邃暗沉的眸子席卷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盯着怀里的人娇柔地蹙起一弯笼烟眉,轻吟如黄莺娇啼。
那只小野猫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百里九的后背之上,突如其来的刺痛令他猛然一紧。小野猫紧咬了下唇,将喉间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咽进肚子里,好像是在轻声呜咽。
“院子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用怕。”百里九蛊惑着胆小怯懦的人,热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里,笑得风流邪肆,声音却深情黯哑。
“啊!”诺雅伴随着他热烈而又狂野的厮磨,以及突如其来的动作,忍不住一声惊叫,逸出喉尖,感觉顿时舒畅不少,好像心里的郁积得到纾解,浑身通泰。
百里九一声坏笑。
诺雅听到温泉的水在咕咚咕咚冒着泡泡,就像荷花淀里的鱼顽皮地跳跃起水花的声音。自己就躺在月色沐浴下的小舟上,青蛙受惊“扑通”跃进水里,她身下的独木舟就轻轻地顺着涟漪的荡漾上下起伏。
她好像闻到了荷花的香气,远处快要成熟的稻米的味道。
又好像是下雨了,空气沉闷。越来越多的锦鲤出来透气,欢快地在她的小舟四周跳跃,然后小船就颠簸得越来越厉害。诺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自己这是要翻落进水里了吗?她紧紧地捉住船帮,将指甲嵌入独木舟里,心神荡漾,痛快淋漓。
谁说水与火不能交融?
......
林诺雅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一朵长在田埂上的无知小白花,被一只叫做狐狸的大叔使了个诡计拐卖到了这里。原本自己是抵死不从的,却被他死磨硬泡,软硬兼施将自己哄上了床,喔,不对,床是后来才上的,因为自己好像就像一尾溺水的鱼一样,就差肚皮翻白,一命呜呼了。百里九方才大发善心,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水珠也不抹,丢在床上。
再然后,经历过非人的摧残和折磨的诺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就慢慢地破罐子破摔,不再反抗了,然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青楼姑娘一样悲惨的生活。
她终于从良家妇女完成了老鸨的调、教,蜕变为一名合格的熟透的姑娘。
就是,貌似这个嫖客至今还没有给过她一文赏钱!而且还不管饭!已经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体力透支,饭都不给吃一口。
诺雅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流苏,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百里九翻个身,搂着她的腰:“夫人,我饿了!”
林诺雅一个激灵,掩住胸口,有气无力地低吼:“滚!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百里九一脸的哀怨:“夫人,我这次是真饿了,肚子都瘪了。”
“活该,饿得你不能动弹才好。”诺雅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终于开恩道:“趴着就不饿了。”
“算你狠!”百里九依言而行,老老实实地趴下:“我饿个半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折磨我报仇雪恨了。”
“我是那种磨叽的人吗?一刀子下去,万事大吉,也救了你的小命,免得精尽人亡。”
百里九扭头看看枕边人,觉得还真不保险,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无奈地爬起来,认命地道:“我去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诺雅觉得稀罕,这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会做什么饭?
她瞥了一眼百里九,咬牙道:“我只想吃小鸡炖蘑菇!”
百里九穿衣的手一顿:“二十年出品,味美汁鲜,只能生吃,概不负责加工。”
一个枕头飞过来,诺雅低吼:“滚!”
百里九嘻笑着出去,听到外面传来乒乒乓乓一顿凌乱声响。
“夫人,这虾怎么是青色的,和我们平时吃的颜色不一样,怎么做?”百里九扯着嗓门问。
诺雅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满满的都是鄙夷:“水煮就可以!熟了自然就变红色了!”
“喔!那夫人,这虾怎样杀?割哪个位置?喉咙在哪里?”
林诺雅气得几乎抓狂:“你把它们丢进水里淹死就可以了!”
“喔!不对呀夫人,这虾都活蹦乱跳的,根本淹不死!呀,蹦出来了!”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阵噼里啪啦。
诺雅感觉好像真的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死在床上了。
白灼虾可是最简单的菜,他如果都做不来,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诺雅尽量心平气和地道:“那你试试把水换成开水。”
“白开水?”
“滚开!”
“水怎样算是滚开呀?”
......
等到百里九一脸漆黑地端着菜进屋的时候,诺雅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她觉得,现在纵然是再难吃的饭,她也可以干掉一碗。但是,当她看到百里九手上的菜时,顿时,顿时觉得,好像饿着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夫人,开饭了!”百里九兴奋地邀功请赏。
“夫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掘坟。”
百里九难得好心情,雀跃着坐在床边,将盛着饭菜的托盘放到锦墩之上,一把拉起瘫软的林诺雅。
“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一转身的功夫,女人又面条一样地瘫软下去:“我怕吃了以后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成为死不瞑目的冤死鬼。”
“我怎么舍得?亏本买卖从来不做。”百里九端起饭碗:“我喂你。”
“不,九爷,你应该深情地说:大郎,该吃药了。”诺雅一本正经地纠正。
百里九手里一个没端稳,饭碗差点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