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齐珍的三个儿子中,滕祁岳绵软好性,天真方正,滕祁川聪明有余,机灵不足,滕祁逸柔弱骄纵,资质都不算十分出众。除了滕祁逸性子像齐珍,支持齐珍外,滕祁岳和滕祁川对母亲为他们不断去争的行为只觉得惶恐,委婉劝过几次反而被斥责后,他们也不敢再说了。

可是齐珍得罪齐敏,滕祁岳的房里因此多了两个轻不得重不得的女人,够让滕祁岳头大了。齐珍视她们为洪水猛兽,严禁滕祁岳亲近,但也奈何不了她们,得好吃好睡供着。

滕祁岳体内流着建康滕家的血,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抱有强烈的好感,根本不想接受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忍了这么久终于没忍住,对齐珍道:“母亲,孩儿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与娇妻爱儿一同侍候您……母亲,孩儿不想争了。父亲和大哥不会亏待我们的。”

但齐珍怎么甘心?她半辈子的努力遭到否定。

但她拼命推着上去的儿子率先表示不干了。没有儿子们的配合,她努力再多也是枉然。

齐珍向齐敏服软了。

她自请到滕家祠堂为齐敏祈福一月。期间抄经抄到指甲断裂出血,跪到双膝青肿。她出来时,滕祁岳身边的两个女人不见了。

齐敏生产前,滕祁岳与正七品翰林院编修林大人的妹妹,十六岁的林氏定亲。滕海对这桩婚事很满意。齐珍依然觉得林氏的身份配不上滕祁岳,但她已经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婚事定在来年三月下旬。总裁强宠,缠绵不休

这是亲生儿子的婚事,齐珍事必躬亲,比当初滕祁山娶公主时要慎重得多。当然,那时滕祁山成婚,即使齐珍有心插手也不劳她费心。宫里和汝南王府都派人来,帮滕祁山布置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滕祁岳成婚没有这个待遇,由着齐珍操办。

安国公府和公主府之间的气氛因此改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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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的弟弟滕辉然在太安九年的夏天出生,一个足月的强壮婴儿,重八斤八两。许是在怀孕期间折腾母亲折腾够了,齐敏生他十分顺利,只用了三个时辰。

滕辉然这个名字是他的哥哥滕辉月改的,小名十六也是滕辉月改的。

滕辉然很小已经开始认人,虽然没有他哥哥小时候那样,碰到不喜欢的会哭个不停不给抱,但也不遑多让。他最喜欢自己的哥哥滕辉月,见着了肯定要巴住不放。

滕辉月拿齐明铮当弟弟练了一段时间“如何成为一名好哥哥”,虽然齐明铮基本是他的应声虫,他说是马他绝对不会说是鹿,但从齐明铮的反应来看,他对待弟弟的方法应该是正确的……吧?

可是滕辉然太黏他了,滕辉月很苦恼。

耐着性子陪了滕辉然一段时间,滕辉月终于扛不住,逃回宫里了。

齐敏抱着已经三个月大的滕辉然进宫,滕辉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追着哥哥的身影转,不时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十分兴奋。

郑太后笑道:“十六如此喜欢哥哥,不如跟着哥哥在宫里住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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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反对

“不好。”

郑太后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声音同时道。

滕辉月快七岁了,身高有了进展,从明帝的大腿长到明帝的腹部,五官越发漂亮精致,眼里仿佛盛了一缕阳光,流转间灵动潋滟,令人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博他一笑。

他对明帝黏性坚强,即使已经成为哥哥,在弟弟滕辉然面前,还是自动自发地爬到明帝膝上坐着,牢牢霸占着自己专属的位置。

明帝伸手环住他的小腰,让他在怀里靠得舒舒服服的。有了身份相当的滕辉然在,滕辉月似乎有了危机意识,变得更加缠人了。明帝完全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甚为有趣,对他极为纵容。

别说明帝对滕辉月有过“宠他最多”的承诺,就算没有这个承诺,明帝对滕辉然也全然没有对滕辉月那么亲近。尽管小小只的滕辉然也憨态可掬,圆润讨喜,但明帝就是觉得他没有滕辉月半分可爱,没有一丝想要抱抱他的冲动。而且看滕辉然对滕辉月的黏糊劲儿,想来也是个会想尽办法要吸引滕辉月注意力的主儿,就像他的大儿子齐明曜和小儿子齐明炎一样。

明帝一直认为他与滕辉月的感情比亲生父子更胜一筹,因而格外保护滕辉月。在他看来,滕辉月是金尊玉贵的文子,随着年纪渐长,该与齐明曜之类的小少年保持距离了。他的宝贝儿可不能轻易交给那些毛还没有长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滕辉然虽然没有这层顾虑,但也是一个男子,应该从小习惯避嫌。齐明曜他们就是因为从小没有养成这良好的习惯,如今才见天儿地追在滕辉月身后跑。

为此,明帝已经在考虑让锦墨宫那边分开授课。男子与文子女子,七岁该不同席了。

所以郑太后说让滕辉然跟着进宫,不只是滕辉月不乐意,明帝也不乐意。甥舅俩同时出声反对,说完了,滕辉月扭头看了看明帝,微微弯起唇瓣,还蹭了一下明帝的胸膛表示满意他的表态。明帝垂着眼看他,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福康长公主齐敏当然也是不同意的。她的阿樾如今几乎等于送给了明帝做儿子,时常不着家,住在宫里,和明帝比父母还要亲近。明帝和滕辉月极为投缘,齐敏争抢不过,不得不罢手。好不容易等到滕辉然出世,又要养在宫里?绝对不行!安国公滕海和驸马滕祁山一定不会同意!

往大里说,滕辉月以元徵雍主之名养在宫里,受尽郑太后和明帝的宠爱已经是宫里的独一份。所有人皆看在公主府和安国公府的面上,以及滕辉月的文子身份上,没有丝毫异议。但若换成注定要继承安国公爵位的滕辉然,恐怕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过她反对的话刚到嘴边,那边理所当然地坐在一起,亲密得彷如父子的明帝和滕辉月已经默契十足地一同出声了。

其实郑太后只是开玩笑。她又不是无知的老妇,哪会不知道滕辉然没有可能养在宫里?

但看到明帝和滕辉月一起反对,她不禁一乐:“怎么不好了?阿樾是哥哥了,要让着弟弟,知道吗?”

滕辉月皱起小脸,转身抱住明帝道:“舅舅不让!”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滕辉然不知发生什么事,见其他人笑了,但哥哥没有笑,还一脸不高兴,于是跟着皱起脸“啊啊”地大叫几声,生气勃勃的模样仿佛在说“不准欺负我哥哥”!

一直在旁边笑而不语的林凡道:“看来十六已经知道心疼哥哥了,和阿山一个模样,这也是另一种‘虎父无犬子’吧!”

汝南王世子妃钱氏去世一年后,世子齐澈的贵侍林凡被扶正为世子妃,他的儿子齐嵘正式记为汝南王府嫡长孙。按照惯例,每月十五他得入宫向郑太后请安。

这两年郑太后突然喜欢上听经,但她不喜欢请那些有名的大师入宫专门为她讲。刚好林凡之父是太学酒祭,林凡家学渊博,所知的经书如数家珍,讲起来如顺手拈来。他的性子又宁和柔顺,很得郑太后赞赏,便隔三差五地召他进宫讲经。

林凡这次来,正好碰上齐敏带着滕辉然入宫请安,明帝也带着滕辉月过来永安宫。

汝南王齐梁在兴帝登基,坐稳帝位后已经识趣地交了兵权,到世子齐澈时也只是挂了个不轻不重的职位。可以说,这个王位是用齐梁一脉的安分守己换来的,看着风光尊崇,实际上却在淡出权力中心。直到齐嵘这一辈,因为各种原因,他得到明帝的重用,成了明监司的三大主事之一,专门负责暗中纠举百官违法犯罪之事。齐嵘的这一职并不易胜任,稍有不慎便会开罪人。可是齐梁和齐澈都支持齐嵘出任。林凡也知道这是重新振兴汝南王府的一个契机,虽然心疼儿子,也不能阻止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