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条笑了笑,柳老实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几十年耕作经验的资深农户,能瞧出柳氏耕犁的妙处来,倒也不算奇怪。他对老柳说道:“爹,这个犁头的妙处岂止只有你说的那些,其中还有很多东西,只有你亲自试耕过一次之后,才能够完全体味出来。”
柳一条接着说道:“嗯,明天便是我那三十二顷荒地动土开垦的日子,爹要是有兴趣的话,大可以去试上一试。想来用上一次,爹便会喜欢上这种耕犁。”
“明天?”柳老实将目光从柳氏耕犁上移开,惊诧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一条,日子是不是早了点,现在可连二月都还没到。哪有人会像你这么早动土?”
“不早了,爹。”柳一条解释道:“我的那些田地,全都是搁置了多年的荒地,土质坚实,难以翻掀,要是全部开垦下来,就是用这种新式的犁头,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正好能赶上春耕播种的时机。所以说,现在开始垦耕,时间上刚刚好。”
“嗯,你说得有理。”老柳点头咐和。“既然要开垦荒地,那些佃农你可已安排妥当?要知佃农是出了名了圆滑,桀骜,大都是一些犯过朝庭律法的主儿,你要多加注意一些才是。再有,日后耕地方面的事务,若是有需要爹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爹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是在耕作上却还是可以帮衬你一些的。”
“我晓得的,爹。”柳一条应声说道。
那些佃农里面或许真有一些桀骜不训之辈,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食物,就是再残暴的狼、虎、熊、豹,也有被人给训服的一天。而且,柳一条手下的佃农,大都是王魁以前亲手挑选出来的,就是有再刺儿的头,也早已被王魁给磨平了。
“不过帮忙就不用了,爹,你还有一百多亩田地要耕种,到时哪还会有闲暇再顾及其它?”柳一条谢了老柳的好意,老柳能有这个心,他就已经很高兴了。而且论种地的本事,他老柳并不见得会比他这个小柳高明。
就种地的理论知识,柳一条甚称这个时代的农学大师。
柳老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柳一条说的是实情。真要到了忙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地都顾不住,又怎能去帮柳一条?
“哦,对了,刚才亲家那边来人了。”柳老实忽然想起这个事儿来,对柳一条说道:“一件长衫,一封书信,便是出自己楚楚那丫头的手笔。我跟你娘都不识字,不过那袭长衫你娘看了却是赞不绝口,我看着也好看,你也去看看,穿到身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书信?衣衫?柳一条眼里露出了笑意,心里面不禁也多了一丝柔情。随着老柳进了堂屋,只见到正厅的客桌上正放着一袭青色的长衫和一只装着书信的竹筒。
把长衫放到一边,柳一条竟直拿起竹筒,拆开里面的信笺,只见上面只写了一排清秀的小字:“一袭薄衫,敬与公子,望笑纳。张楚楚,字。”
短短几个字,却透出了无穷的蜜意。这个未婚妻,倒也是个知心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