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要得。”老柳也点了点头,然后又驮着柳一条进了他的房间,为他脱去鞋袜衣物,盖好被子,就又转身出去侍候他的耕牛去了。
就这样,柳一条躺在那里,一直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柳二条下学回来时,他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沉着脑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天色,竟已是日落时分。
睡了这么久?柳一条摇着头下床出去,看到柳贺氏正在客厅布置晚上的饭菜,习惯性地便想走过去帮忙。哪知刚伸出手,就被柳贺氏给一下打了回来。
用柳贺氏的话说,这是我们女人的活计,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儿瞎凑什么热闹。随手打发柳一条去洗手洗脸,换身衣服,刚喝过酒,睡觉得时候又捂出了一身的热汗,现在柳一条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手上吃痛,柳一条的头脑这才清醒过来,现在是唐朝,男女都有各自的分工,男主外,女主内,逾越不得。不像是现代,男人煮饭煮菜都快成了专职。貌似柳一条当初就烧得一手好菜,做出来的菜式无论是味道还是样式都有国家二级厨师的水准。只是可惜,在这个封建社会里,他的这门手艺怕是再没有施展的机会了。这一点,仅看柳贺氏对他帮忙的态度就能知晓了。
不过说句实话,对于男主外,女主内的这种不成文规定,柳一条还是蛮喜欢的。再借用柳贺氏的话来说,女人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不会做饭,不会缝衣,不会桑蚕的女人,还算得上是女人吗?
抬臂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确实有股子怪味,柳一条皱着鼻子又回到房里。
“大哥!”柳二条这时推门进了屋里,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柳一条,随意坐在床上,苦着脸说道:“大哥,六月中旬我便要参加乡试,要是饶幸能过,八月还要进行省试。这乡试还好说,我还有几分把握,不过这省试,却是有些难了。我这心中无甚底气,知道大哥一向有办法,不知大哥能否指点一二?”
“呃?”柳一条把衣服扣好,有些意外和奇怪地看了柳二条一眼,道“二条,你这要是别的事情大哥或许还能帮上一点,不过这乡试、省试,你怕是找错人了吧?大哥整个就一门外汉,连乡试,省试要考校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帮你?”
找他一个现代人指点科举考试,这不是开玩笑么?天知道试题里面会不会让人写什么文言文,八股文什么的?这不是要人命么?
看柳二条苦着一张脸,像极了前世一些高考前的高三学子,担心,忧郁,甚至还有丝丝的惧怕。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柳一条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恩师的么?过两天我便陪你去一趟长安城,拜会他老人家一下。过了这么久,按礼你这个当学生的,也应当去探望探望。莫要将这好不容易才拉起的师生关系给淡漠了。”
拉关系,柳一条不禁想起走了快有一个月的王志洪。王志洪是柳二条的恩师,就算他不肯出面为柳二条某一个门路,仅就凭他是一个科举进士出身的老人儿,就像是一个博士生指导一个小学生一样,随便点一下,还不够柳二条这小子喝上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