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加五百,不,再加一千,两千金,大哥,两千金把无痕卖予我吧?我绝不会亏待它的。”小家伙在马背上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可怜巴巴地看着柳一条,一副你不卖我我就死给你看的幽怨模样。
这个家伙应该很会缠人,嗯,面不改色地一张口就是二千金,家里边应该也很富有。
柳一条轻撇了他一眼,让柳无痕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小幽,你在做什么?快给老娘回来!”这时,一辆马车从后面追赶了过来,马车里一个漂亮的妇人掀开窗帘,蹙着眉头厉声向那马上的上少斥声说道。
“娘,我想要这位大哥的毛驴,都出了两千金了,可是大哥死活都不卖我,娘,你帮帮我嘛。”那少年见妇人生气,不但没有惊慌,脸上竟还带着几分的喜意,并开口向妇人求起救来。
“哦?两千金?”妇人好似忘了要责备少年的话语,诧异地开始打量起柳一条,还有他跨下的毛驴来,不为两千金所动,气度又是不凡,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便微笑着向柳一条点了下头,妇人开声对柳一条言道:“这位公子,真是失礼,小儿生性有些鲁莽,小妇人在此代他给公子赔不是了。”
“无妨,小公子也是真情真性,并没有什么不妥之举,不过这头毛驴小可也是甚为喜爱,断是不会出手,夫人还有这位小公子就莫要再打它的主意了。”柳一条含笑冲妇人微点了点头,再一次和蔼地向两人表明了态度。
“相逢即是有缘,生意不成,大家交个朋友也好,”妇人明显地比那小孩儿稳重了许多,轻启朱唇,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小妇人江南任姑,这是小儿任幽,还未请教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可姓柳,嗯,本地人氏。”柳一条有些意外地看了那任姑一眼,听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是一名商人,看她这般毫无顾忌地抛头露面的,还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架势。
“原来是柳公子,”见柳一条不愿说出名字,任姑微微一笑,也不勉强,而是开口向柳一条邀请道:“不知柳公子可方便移驾到马车上来叙话?”
“多谢任夫人好意,不过小可更喜欢呆在这驴背之上,任夫人莫怪。”孤男寡女地,共处于马车之内,柳一条的思想虽然很开放,但是还是有些吃惊于这妇人的大胆之举。
“娘!”任幽在一旁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两只眼睛仍紧盯着柳一条座下的柳无痕。
冲柳一条歉意一笑,任姑狠瞪了任幽一眼,道:“别的东西娘都可以依你,不过这头毛驴你就别想了,他人真心所爱之物,岂是金钱所能购得?”
“可是,娘..”任姑的话还是有些效力的,任幽听完后便不再多说,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娘,和柳一条跨下的柳无痕。
“行了,乖乖地回到马车上来,不然以后再不许你骑马了!”任姑还是有些受不住儿子的眼神攻势,看了一会儿就败退下来,要不是看出柳一条决心不卖,她怕是真会一口答应下来。
“是,娘。”见任姑如此,任幽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戏,遂无精打彩地应了一声。
“让柳公子见笑了,”又冲柳一条歉意地一笑,任姑把窗帘放了下来,然后待任幽上得马车,便吩咐着车马式,加快了脚程,把柳一条给撇到了后面。
这对母子,有点意思,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让柳无痕放慢了脚步,等待着柳无尘他们从后面追来。
“少爷!”过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柳无尘所在的马车才从后面赶来,柳无尘透过车窗向柳一条行了一礼,羡慕地看了柳一条座下的柳无痕一眼,这头毛驴真是跑得越来越快了,难怪少爷以前会对他那般地重视。
“嗯,”柳一条轻应了一声,开口向柳无尘说道:“一会儿我先到长安杨府一趟,你们赶着马车就直接回到宅子里吧,先跟二条和阿瞒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就在家里等我。”
说完,柳一条拍了下柳无痕的屁股,柳无痕又全速地奔跑了开来,在路上荡起了一溜的烟尘,很快地就超过了任姑他们所在的马车,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到了长安的北城门前。
“一条少爷!”当柳一条牵着柳无痕溜达到杨昆尚的府门前时,守门儿的杨顺便欢喜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接过柳一条手中的缰绳,将柳一条给请到了府内。
果然不出柳一条所料,公孙贺兰这小子,还真就在这杨府之内,柳一条见着他的时候,他正让下人用鸡蛋给他敷脸呢,他的脸,又红肿了一片。
“大哥,你来啦。”见柳一条进来,公孙贺兰咧着嘴,有气无力地向柳一条问候了一句。
“怎么?又被杨大哥给打了?”柳一条随意地在公孙贺兰的旁边坐下,明知故问地笑着向公孙贺兰问道。
“除了他,这长安城内,还有谁,嗯,敢下这么重的手脚?”说话时嘴巴张得太大,引动了脸上的伤口,公孙贺兰又是一阵惨叫,嗯,很凄厉。
“大,大哥,不在家里边享福,怎么舍得跑出来了?”怕再触动伤口,公孙贺兰小着声音向柳一条问道。
“最近长安不是有一个商会吗?我前天收到了一份请贴,便想过来看看,不知道贤弟有没有兴趣,陪为兄一起去转转?”柳一条轻笑着向公孙贺兰邀请着。
“是十年一次的秋博商会吗?”公孙贺兰挥手把下人打发到一边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柳一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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