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师侄,你们这是...?”过了半天,见得张仆重将庞元的尸体盖上,绝了众人的视线,这才有人开始缓过神儿来,怯声向孙不三及王帅他们质问。
“孙叔,庞叔刚才所喝,便是小侄刚从‘柳氏茶坊’买回的‘三原茶’,现在闹出了人命,咱们是不是该去报由官府知晓?”抬眼扫视了四下,王帅的声音转冷,轻声向孙不三问道。
“那是自然,”孙不三老神在在地微点了点头,道:“庞兄弟在为叔的府上喝茶毙命,总是要有一个说法,孙某断是要为庞兄弟讨出一个公道来。这‘三原茶’害死了咱们的兄弟,各位兄弟说,咱是不是该去府衙,为庞老弟明屈?”
说着,孙不三也扭头一一地朝着或坐或站在下首的十几个兄弟看来,轻声淡然地开口向他们询问。
“该!”稍微有些小聪明的人,都已经开始反应过来,为了自己不成为下一个饮茶之人,也开始随着孙不三与王帅的意思,出声附和起来:“庞兄弟中了‘三原茶’毒,这事‘柳氏茶坊’脱不了干系,还望二哥及帅侄,能够出面做主,与庞兄讨回一个公道!”
“对!还请孙二哥及帅侄做主!去府衙为宠兄弟讨一个说法!”
“....”
“好!这件事情众位叔叔都有见证,”王帅慢条斯理地小押了一口新茶,满意地看了下面的众位叔叔一眼,抬手将还在不断附和着的声音压下,轻声说道:“虽然庞叔以前曾因为家父的事情告过隐密,害得家父还有小侄一家支离破碎,有违结拜时的兄弟道义,不过对于庞叔的身死,小侄却也是不会袖手。”
王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待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遂扭头向孙不三说道:“有劳孙叔着人去通知一下庞叔家里,为庞婶儿,还有鱼儿贤弟他们报个丧讯,庞叔的官司,多还要靠着他们这些亲人才好。”
“帅侄放心,这些为叔早就已有安排,想来再过不得多久,弟妹还有鱼儿他们,就到了。”孙不三轻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在下首的众位兄弟跟前来回走动了两圈,最后停留在庞元的尸体旁边,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轻声众人言道:“出卖兄弟者,死不足惜,想来众位兄弟,定不会像是庞元以前一般。而且,为兄也不希望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间隙,再出现第二个庞元。”
“二哥放心!”“二哥放心!”...
虽然有很多人并不相信王帅与孙不三说庞元告秘的话语,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管好自己的嘴,保得自己家小的性命,才是上策。
“好了,小侄现在的身份,并不宜露面,所以这件事情,就全要仰仗孙叔,及各位叔叔了!”看着事情已定,火候已足,王帅便轻站起身来,欠身拱手,向孙不三及其他几位叔叔请辞。
他现在还是一个本该在西北服役的逃犯,并见不得光亮,不然,这种事情,他也不会要先假手于孙不三去处理了。
“帅侄放心,”孙不三回身看了王帅一眼,随身轻送王帅出得厅门,拉着王帅的右手,别有所指地说道:“柳家,已经完了。”
“随孙叔吉言!”王帅勾嘴微笑,在孙不三的耳边轻声说道:“至于‘柳氏茶坊’那边的事务,孙叔也尽可放心,若是不出意外,‘三原茶’的秘制方法,应是已经有了着落。小侄不会忘记之前对王叔的承诺。”
面上说得诚肯,王帅的心中却是一阵地冷笑,鄙夷着孙不三的无知与贪婪,人心不足蛇吞象,‘三原茶’的秘方,是谁都能拥有的么?
还有,若是入仕那般容易的话,他王帅,当初也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税官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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