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要不要下盘棋?”
“正有此意!”
棋室。
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木架子上,几盆吊兰,几株君子兰,一个藤条摇椅。
凤倾城二话不说,坐了上去,摇晃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道,“裴逸,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
有那么瞬间,裴逸很想开口。
若是这般轻松,何不嫁我为妻。
这一世,我护你和孩子周全,定不负你,也不约束你。
但,裴逸知道,这话,不能说。
一旦说了,他和凤倾城连朋友都没得做。
温润一笑,“还是那句话,累了,倦了,这儿随时欢迎你!”
“就知道你够朋友!”
裴逸笑笑,把棋盘拉到凤倾城面前,又搬了凳子坐凤倾城对面,两人对弈。
裴逸的棋路,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文雅,但,决不能小觑。
凤倾城也喜欢和裴逸下棋。
因为,裴逸从来不会让着她。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见裴逸捏着棋子似乎在沉思,凤倾城索性眯起眼睛。打盹,结果,便睡了过去。
裴逸落下棋子,轻轻一笑,起身从衣架子上,拿了他的披风,轻轻盖在凤倾城身上,坐在一边,就着凤倾城和他的棋局,一步一步的下着。
时而沉思,时而蹙眉,时而看看沉睡的凤倾城。
裴逸觉得,或许,这样子,也是好的。
到最后,裴逸输一子。
当公鸡打鸣。
凤倾城幽幽醒来,陌生的坏境,凤倾城微微讶异,却见一遍,裴逸拿了一本书,歪在躺椅上细细瞧着,“我睡着了!”
裴逸笑,“何止睡着了,还打呼呢!”
“我说梦话了吗?”
心知凤倾城特别在意自己的隐私,就算她真的说梦话了,他也不会说。
裴逸摇摇头。凤倾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扭头见棋盘山,胜负已分,凤倾城讶异,“裴逸,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输我一子?”
“因为你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风!”
“少来!”
却见裴逸眼眸内,有血丝。
凤倾城忽然想起,她倒在藤椅上睡了过去,再瞧身上,还是裴逸的披风。
像裴逸这种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温润文雅,沉着大气,心胸宽广,体贴入微,又善察言观色,厨艺也极好,还很会说话。
能够得到他深爱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裴逸,你是不是很久没睡好了?”
裴逸愣,随即笑,把书搁在一边,微微叹息,“沿途客栈太陌生,又不太干净卫生,你说,怎么睡得好!”
裴逸有些微洁癖。
“那感情好,如今你到家了,好好睡一觉,我走了!”凤倾城说着,起身,把披风放在藤椅上。
裴逸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问,“是我送你回去,还是派辆马车送你?”
“都不用,我能平平安安的来,肯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你放心睡吧!”
“那好,路上小心!”
凤倾城点头,走出棋室,天未亮,却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走了哈!”
说完,飞身上了屋顶。
待确定人真的走了,裴逸才起身,站在藤椅前,静静的看着,想起不久之前,她还睡在这儿。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光永恒,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幻想着,他和她,是相亲相爱的两人,她累了,小憩,他在一边静静的看书,始终不曾翻页,生怕弄出丁点声响,惊醒了她。
可……
伸手拿起披风,裴逸坐在藤条摇椅上,盖上披风,学着凤倾城的样子,摇晃起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