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申也想象君羽玥这般哭,却发现眼眶干涩,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君羽玥……”
祁宏申看着君羽玥,“当日,是藏轻痕收买了那些地痞流氓,把倾城逼到河边的……”
倾城那个性子啊。
饶是失忆,依旧绝傲,宁死不为瓦全。
他禁锢了她,何尝不是爱着,宠着,呵护,敬着。
可,从今以后……
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子,笑的比百花齐放还灿烂,比六月烈阳还温暖。
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子,敢打他,骂他,挠他,戏弄,设计他。
祁宏申推开君羽玥,站起身,一身明黄色龙袍,泥浆密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上马离去。
君羽玥闻言愣在原地。
藏轻痕……
沧溟臧家。
我君羽玥,定要整个臧家为倾城陪葬。
策马扬鞭,一袭黑袍,一把长剑,君羽玥只身一人去了沧溟。
他,要血洗沧溟臧家,要碎尸万段藏轻痕,为凤倾城报仇。
“驾……”
君羽玥抽打马儿,总觉得,这千里马跑得不够快。
他只恨不得,这一刻,便杀到沧溟藏家。
沧溟藏家。
藏轻痕立在书房前,看着雪飘飘落下,伸手接住,闭上眼眸。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子,一开始的求救,到后来的绝望,摇头,宁死不屈。
纵身一跃。
跳入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让他措手不及,连救她都来不及。
睁开眼眸,藏轻痕深深吸了口气。
他只是想将她带回藏家,认祖归宗,并不想逼死她。
“轻痕……”
藏轻痕闻言,转身,“祖父!”
“你是怎么了?”藏老爷子问,握着拐杖走进书房。
苍老的容颜,皱纹密布。
藏轻痕看着藏老爷子,膝盖一软,跪在藏老爷子面前,“祖父,轻痕……”
“到底发生何事了,从你回到藏家,便不曾走出这书房一步……”
藏轻痕满面苦涩,“祖父,我找到姑姑的女儿了!”
藏老爷子闻言,身子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眸子内,尽是不可置信的欣喜,“真,真,真的吗?你真的找到小倾城了”
“是真的!”藏轻痕说着,紧抿嘴唇。
这个家,若说,还有一个人对凤倾城牵肠挂肚,那便是藏老爷子。
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啊。
“那孩子,过的可好?”藏老爷子问。
忍不住红了老眼。
他当年对不起灵儿,如今……
若是可以,他会好好弥补灵儿的孩子。
“祖父……”藏轻痕愧疚难当,匍匐在地。
“怎么了?”藏老爷子瞧着,面色遽变,“你,她……”
“是轻痕害了她!”
藏老爷子闻言,握起拐杖,就要打在藏轻痕身上,颤抖着手,总归还是没有落下去。
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孙子,他终归还是舍不得打的。
“罢了,罢了,这么多年,一面也不曾见着,始终没有感情,就当你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