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血开始漫延开来,打湿了雪沏茗的鞋底。雪沏茗抬起脚,踩在千里光的头上,蹭了蹭:“呵呵,岐黄社……真是让我失望……”
“嗯?”菩萨蛮挑了挑眉,一只染血的手抓紧了雪沏茗的脚踝,千里光从地上抬起了头。
“夜郎自大……”千里光吐出几颗混着血丝的牙齿,恨恨地看着雪沏茗,“不仅你们闰朝人是这样,你们整个国家都是这样,你们迟早会被我北羌所灭——啊!”话还没说完,千里光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话可真多……”雪沏茗收回脚来,刚才他一使劲,踩断了千里光的肩胛骨,“你觉得呢?”雪沏茗看向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柏子仁。
络腮胡男子此时也抬起了头,正视雪沏茗:“他说得没错,你们闰朝人,确实如此。自诩天朝上国,天命所归。认为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应该的——注定该生活在气候宜人的环境里,注定有肥沃的土地给你们耕种。而我们北羌不一样,我们这里没有宜人的气候,只有呼啸的寒风,只有贫瘠的土地,我们从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去抢,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拥有更好的东西。”
“啪啪啪……说得真好。”雪沏茗拍着手,由衷地说道,“我都快感动了,真的。”雪沏茗站起来走到柏子仁面前站定:“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们绕了这么久的圈子,一直在逃避的那个话题……到底是什么?!”雪沏茗一伸手,掐住了柏子仁的脖子。
柏子仁紧闭着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名年轻却又强大的不像话的男子,脖颈上传来的力道在渐渐收紧。
“一个坏消息,我快不耐烦了。”雪沏茗歪了歪头:“还是不肯说?再不说可就真的要死了哦……”
柏子仁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他的回答。
“咔——”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柏子仁的脖子歪倒在了一边。
“啧啧——”雪沏茗随手甩掉柏子仁的尸体,蹲下身来拍了拍千里光,“不得不说,你们岐黄社洗脑的功夫还真是厉害——要是我我早就说了。”
“我们现在所做的事,不是你这种人能够理解的。”千里光咬着牙盯着雪沏茗。
“你们做的事?”雪沏茗一把按在了千里光断裂的肩胛骨上,“就是你们自以为的治国救世之事吗?哈哈——岐黄社,不就是为这个而取的名吗?”
“呵,我不与你争——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千里光疼的冷汗直冒,却还是咬着牙硬撑,他转头看向了一边,不去理会雪沏茗。
雪沏茗却又一把揪起了他的头发,强行抬起千里光的头与自己面对面:“别这么不给面子嘛——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要是不说我会很难办的。”
“我呸——!”千里光一口鲜血吐到了雪沏茗的脸上,“我才不会做卖国贼!待消息送到我王手中,你们闰朝都要给我们陪葬!”
“呵呵——”雪沏茗笑着抹掉脸上的污物,看着千里光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那好啊。”
“咚!”
像是一个西红柿被车轮碾碎了,雪沏茗擦掉葫芦上的红白之物,将它重新挂回了腰后,地上千里光尸体的头部一片血肉模糊。
“这下真的难办了啊……”雪沏茗从这两人的屋里走出,苦恼的抓了抓后脑勺,“好像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呃,那个送信的好像是叫……车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