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霜把脚一缩,转了圈身子顿时就在鼎沿上换了个位置。
监院长老一下没有得手,抬头一看饶霜又要去抓琉璃匣子,顿时也顾不上太多了,在鼎炉上一踩,借力一纵身,也上了鼎沿。
眼见蝶恋花就要探身去抓琉璃匣子,监院长老在鼎沿上重重一踏——这大鼎炉悬在半空,被一踏之下顿时就摇晃了起来,饶霜急忙缩回手来,重新稳住了重心。
监院长老这次终于是阻拦了蝶恋花,他可不敢再给这妖女机会,一提气,立马往饶霜扑去。
饶霜见监院长老扑来,此时除了下鼎再没退路,但下了平地上自己更不是此人对手,此刻该如何是好?
饶霜眼睛一扫,顿时有了主意,面对扑来的监院长老,只见她往后一退就要往下落去,监院长老脸上顿时就泛起了喜色,可笑容还未升起,就见饶霜突然伸出手来,那白皙的手腕一把勾住了吊住鼎炉的一条锁链。
“嘶——”手掌和铁链的握紧处冒出阵阵白烟,饶霜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却不敢松手,在锁链上一借力,顿时就荡到了另一边。
监院长老再一次扑了个空,脸上的笑容阴沉了下去,看着那边的蝶恋花。
饶霜右手紧紧握着左手手腕,左手的掌心此时已然被烫得皮开肉绽,钻心的剧痛让她满脸涨红。
“倒是好魄力——”监院长老冷哼了一声,“但你现在自毁一臂,被我擒住也只是时间问题,你还不若乖乖束手就擒,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饶霜咬紧了牙关,目光从琉璃匣子上扫过:“老家伙真是聒噪,姑娘我不欲与你玩了——”
说罢,只见饶霜忽然直接跃起,竟是不管一边的监院长老,直奔琉璃匣子而去!
监院长老大惊,他还道这妖女刚受了伤,怎么也得缓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拼命。但此刻来不及多想,监院长老也立刻跟着跃出,就欲把饶霜给拽下来。
“妖女找死——!”监院长老睚眦欲裂,奋力一跃之下,居然后发先至,指尖已经堪堪碰到了饶霜的衣角!
“——给我下来!”监院长老一声暴喝,紧紧攥住了蝶恋花的衣摆,就要使力拽下。
“下来——嗯?”这一用力监院长老就觉得不对劲了,居然没有拽动?他抬头一看——
原来蝶恋花的右手正紧紧抓在悬着琉璃匣子的那根铁链上,整个人就这样吊在半空晃荡。
见监院长老看来,蝶恋花低头对他展颜一笑:“老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放手吧。”
二人身下就是滚沸的鼎炉,监院长老哪敢放手,不去理蝶恋花的话,就要抓着她的衣服往上爬。
“我说啊……让你放开。”一声轻轻的叹息从监院长老头顶传来,他抬头看去,入眼处只看到一片彩华,像是孔雀张开了尾屏,也像是彩蝶扇动了翅膀……监院长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抓住那女人衣摆的手腕齐肘断裂开来,温热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脸上,他看到自己离那女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耳边噗通一声,滚烫的水将自己淹没。
“啊啊啊——!!!”
饶霜吊在半空,静静地看着身下鼎炉中不停翻腾挣扎的监院长老。
过了良久,鼎炉中终于重归于平静,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具尸体。
蝶恋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探手取下琉璃匣,在空中晃了晃,轻轻一跃便回到了地上。
细细回想一下之前,蝶恋花也不禁为自己觉得侥幸。先是地利上限制了行尸进不来,再是自己“挟持”琉璃匣子让监院长老投鼠忌器,最后在鼎沿上一战,更是自己仗着轻功高出监院长老甚多,这么多条件加在一起,才让自己成为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呵……”蝶恋花轻笑了一声,将匣子收入怀中小心放好,往外面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