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张厘思忖一了一下说道。
“张大人请讲。”苏亦伸手一请。
张厘清了清嗓子:“那策远将军齐晏竹远在东北边关,苏大人是何时将其笼络麾下的?”
苏亦淡淡一笑:“张大人想岔了,齐将军与我素不相识。”
“那为何……”张厘一愣。
苏亦哭笑不得:“张大人难道就认为立之是为了扶持党羽结党私营才重用齐将军?”
张厘低下头去不敢接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说着:难道不是?
苏亦摇头苦笑,却不欲解释,只是说道:“齐将军能在东北边关站稳脚跟,是真有将才之能人,选择他去接手凉州府这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张大人可知三年前齐将军为何会被远派边关?”
张厘猛地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原来……竟,竟是如此……”
“这事我本不知晓,”苏亦摆了摆手,“只是适前向陛下举荐此人时,岳公公向我道出了此中种种——三年前齐将军在戍北关外大胜北羌,得胜回京后,自当封赏,再加上那时应元帅年事以高,本该是让贤辞官的年纪,所以先帝本打算是让齐将军接过应元帅的位置的……可最后不知怎么回事,齐将军在朝堂上被参奏虐待军士克扣银饷,最终反而被发配去了东北戍卫瓦刺,只得了个策远将军的虚衔。”
“是应元帅……”张厘沉声说道,“这事下官也曾听闻,但无凭无据,便都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而过了。”
苏亦冷笑一声:“呵呵……应元帅人老心不老,真乃我大闰之幸事,为了自己的地位,打压同僚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当年若不是先帝最后发了话,怕就不止是调去边关这么简单了,恐怕连性命都保全不下来。”
“哈……”张厘仰天一叹,“苏太傅真是……真是好算计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皆为因果,遇上苏大人,应元帅当有此劫。”
“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苏亦微微眯眼,不知思索着什么,“身为三军元帅,竟然被戚宗弼躲了兵权,这种无用之辈,还妄想建功立业留名青史——也不知先帝当年是怎么瞎了眼才让这人当了元帅!”
“咳咳——”张厘用袖子掩嘴,低声提醒道,“苏大人……慎言。”
苏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当下平复了心绪:“咳——那便是如此了,张大人好好休养,朝堂可缺不得张大人这种国之梁栋。立之,这便告辞了。”
张厘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当为苏大人臂助。”
张厘一直把苏亦送到了府门,苏亦停下来:“张大人留步,立之告辞。”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张府。
张厘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神情还有些恍惚,忽然他一咬牙高声问道:“苏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年轻人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去,只有一句像是叹息,又像是决心的话远远飘来。
“这个朝堂病了……我要治好它。”
ps:苏亦是怎么从一个不经世事的状元郎成长为一个能与朝堂百官勾心斗角的人物,我只能说——人都是逼出来的,就像是这章里提到的,有人为刀俎,便有人为鱼肉。你不想成为鱼肉,便只能让自己去成为那把杀鱼的刀。
又是一个月结束了,下个月我们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