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上面到底怎么想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换帅!”刘安呈语气中颇为抱怨,“哪怕是一个小卒都知道这是大忌。”
李至德嗤笑一声,他伸手指了指头顶:“这还用问?分明是朝中有人呗!”
“咳!”李进泉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肃容道,“慎言,真是没规矩——你们也不想想,凉州府如今这般重要,朝廷怎会派无能之人过来?岂不是自掘坟墓?”
“将军说的是。”两名副将拱手说道。
刘安呈咂摸了一下嘴唇,缓缓说道:“只是嘛……这个新来的齐将军也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反正之前戚大人在时,凉州府是固若金汤,希望齐将军莫要乱来才是。”
“这话在理。”李至德附和道,“以前没见过戚大人,只道他和那世间酸儒一个模样,但这次打仗见了真人啊,嘿——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从边城三关到分兵宁邺,再到疾驰凉州府,这一路戚大人可是都与我们同吃同住,到了后来急行军时,更是连马车都不乘了,一路都是骑马过来的,我就没听他抱怨过什么,他一个读书人的身子骨哪受得住这罪?我好几次看到他下马来脚都打着颤,定是大腿被磨破了皮。说真的,戚大人才是真的为咱们大闰着想的人,不像别的那些文官只会耍嘴皮子——反正我是真的服气。”
“莫说这些没意义的了。”李进泉摆了摆手,“齐晏竹现在是策远司马的名头,虽说是与我平级,但虎符在他手上这军中便是他说了算——你们也别看不起别人,他齐晏竹的名头我也是早有耳闻,据说在东北建兴关时,只花了三年时间便打得瓦刺不敢来犯,有这种本事的人自然有他过人之处。现在他来了凉州府,且看看他有什么打算,不过戚相已将接下来的事宜安排妥当,只盼齐晏竹的做法莫与戚相背道而驰才好。”
“正是如此!”李至德一巴掌拍在自己膝盖上,“我就是担心这个,虽说不知道齐晏竹的水准,但戚大人的能耐我们可都是看见了的——从最开始落了北羌的算计,失了边城三关和雁迟关,本来是被北羌牵着鼻子走,现在凉州府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把战局僵持稳定了下来,那齐晏竹要是再使个昏招,只怕之前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李进泉使劲揉了把脸,说道:“走一步看一步罢——若他真的乱来,就免不得让我这个步军总兵来抗一回军令了,至于有什么后果,自然有戚相顶着。”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卫的喊声:“将军,齐司马亲卫求见。”
李进泉与身边两名副将对视一眼,顿了顿说道:“让他进来罢。”
不多时,一名军官走了进来,朝着李进泉拱手道:“见过李将军,策远司马齐将军已到凉州府,特派末将前来传话,请李将军速到监城司议事。”
“议事?”李进泉皱了皱眉,问道,“你家将军只邀了我一人?”
传话亲卫愣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当然不是,城中参将以上所有将领都着人去通知了。”
“嗯……”李进泉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我稍后便到。”
亲卫抱拳告辞离去后,李进泉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个齐司马……真是精神,还说打个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