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沏茗摩挲着下巴,审视着十数丈外的白发少年:“有这么夸张?”
百里孤城苦笑:“兄台信我……”
话音未落,只见雪沏茗猛地往前窜了两步,迅速靠了过来。
百里孤城大惊,忙要后退,却见眼前的雪沏茗正不停地搓着手臂,嘴里还怪叫着:“我去奶奶的,还真是!”
且说这雪沏茗一进百里孤城十丈范围内,顿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原本平静的气流顿时狂暴了起来,化作道道锋利的剑气直冲雪沏茗而来。先是感觉手臂一阵刺痛,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雪沏茗低头一看,自己的袖子已经多出了好几道口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多了几道白色的划痕。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全身上下顿时都传来了刺痛感,一身衣衫碎成了布条挂在身上。
雪沏茗慌忙间跳出百里孤城十丈范围,拿手不停地搓着身上,活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猴子。
“你这到底是什么古怪!”雪沏茗骂道。
再看百里孤城也是一脸的惊讶:“兄台,你还是人吗?”
“呸!”雪沏茗大骂,“你他娘才不是人!”
百里孤城脸色哂哂,连连抱歉:“对不住对不住……”
雪沏茗瘪了瘪嘴,忽而眼珠子又是一转,心里有了计较:“你会功夫?”
百里孤城谦虚道:“略通一二。”
“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雪沏茗虚起眼来。
百里孤城嘴角微微勾起,负手道:“年前在北关斩北羌蛮子七十余,不值一提。”随即百里孤城又看向雪沏茗,问道:“兄台何出此问?”
雪沏茗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摆摆手道:“无事无事,本想与你搭个手,但你既然有伤在身那便罢了。”
开什么玩笑,一言不合就是杀七十余人,雪沏茗那点想试试身手的小心思顿时便烟消云散了,在他眼里能杀七十多个人的那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魔头了。虽说他也习武好几个年头,但一直也没真的和谁打上一架,没个评判标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练到什么程度,即便心知老和尚的功夫应该是很厉害的那一撮,但他也没真见过老和尚全力出过手。这时一听百里孤城说杀七十个人就跟说中午吃了几个包子一般轻松,哪里还敢有其他心思。
百里孤城却是不疑有他,只看见那雪沏茗站在门边脸色是变了又变,还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忙拱手道:“兄台莫怪,是我不好,不该在佛门清净地说这种话,这天外异铁……”
雪沏茗回过神来就看到百里孤城焦急的神色,道:“这葫芦可不能给你,你在这候着,我去去便来。”说罢,再次转身进了屋内。
百里孤城静候片刻雪沏茗便又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个包袱,远远地往百里孤城脚下一丢:“喏,你能捡起来就是你的了。”
百里孤城大喜,忙蹲下身来打开包袱,只见包袱内是一块灰黑色铁块,估摸着只有那葫芦一半大小。
雪沏茗接着说道:“老家伙说这是铸了葫芦后剩下的,反正我拿着也没用,你能拿起来就是你的了。”
百里孤城有些受宠若惊了:“使不得使不得,这等宝物,我岂敢,我……我只要一点就好,只要一点,够我打出一只锁来就够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我还嫌留着占地方。”雪沏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即又捉狭地笑了,“再说,你也得拿得起来才带的走。”
百里孤城苦笑道:“兄台这是在考验我……”
雪沏茗扬了扬眉毛:“考验说不上,雪爷我道义,只消你记得,今日你算是欠我个人情,日后江湖相见,说不得要把这个人情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