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沏茗茫然抬头。
“……忍着。”
“噗!”一根银钉径直扎进了雪沏茗肩胛骨!
“啊——!”雪沏茗措不及防,顿时就是一声惨叫。
愚公却没给他缓过来的机会,手中连连挥舞,银钉一根根扎进了雪沏茗每一根骨头里!
愚公手中没停,嘴里也慢慢解释着:“擎天霸王功,从先到后,锻皮锻筋锻骨,你皮肉筋络太过坚韧,这银钉扎不进去,所以我必须先废了你功夫。”
不多时,银钉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雪沏茗全身,雪沏茗浑身冷汗淋漓,混合着鲜血一块儿,几乎是顺着皮肤往下淌。
他已经痛得连叫喊都发不出来了。
愚公见银钉已然插满,又不知从哪找来了捣碎的草药,敷在雪沏茗伤口处替他止了血。忙完这些,他又掏出一片厚实树叶,舀了一点白乳颜色的山髓,小心翼翼地凑到银钉边上。
那银钉尾部的小孔一沾到山髓,山髓立马就顺着小孔往里吸去,不多时树叶中的山髓就全被吸了进去。
如此往复,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愚公才算是让每一根银钉都吸入了山髓。
然后愚公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银钉不能取,你就先搁着这吹两天风,等你适应了这痛楚了,我们再继续。”
雪沏茗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地方不痛,眼前一阵阵发黑,脑中全是嗡嗡的耳鸣声,就连愚公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只是无意识地点着头。
愚公找来清水,给雪沏茗喂了点,说道:“我困了,先去睡了,你要是睡得着,也睡会吧。”
这话就像是一个信号,雪沏茗一听,心中那根弦终于是松了下来,脑袋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雪沏茗睡得极不安稳,在睡梦中都还不时皱眉,被身体上的痛楚折磨得苦不堪言。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模模糊糊间雪沏茗感觉有人在敲打自己。
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渗透进来,雪沏茗顿时又猛地把眼闭上,等逐渐适应了光线,雪沏茗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还是那副模样,整个人呈大字型被捆在架子上,浑身插满银钉,只是伤口开始愈合,已经没那么痛了。
眼前就是峭壁下的万里丛林,山脉起伏,天边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啪——”一个啃了一半的果子砸在雪沏茗脸上,沾了他一脸的汁水。
雪沏茗转头一看,发现白猿就蹲在不远处,一手拿着一个果子啃着,而身边还摆着一大堆果子,此时正斜眼看着雪沏茗。
见雪沏茗转头看过来,白猿唰一甩手,果子脱手而出,正中雪沏茗额头。
“你他娘故意的吧——”雪沏茗大怒,“是不是小时候没挨过黑社会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