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又是一刀砍在门上。
此时就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了,钱耗子慌忙招呼着钱夫人回里屋去,庖丁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叶痴儿打了个哆嗦,似乎想起什么,一把将提盒里那把剔骨尖刀抽出来拿在了手上。
“咔啦——!!”第三刀砍在门上,半扇门摇摇欲坠,只听“咚”的一声,有人一脚把门给踹开,一男两女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来——来者何人?!”钱耗子几乎是尖叫着喊道。
谁知那三人理都不理他,为首那汉子环视一扫便盯住了叶痴儿,眼中神色由震惊逐渐变成大喜,他大喊一声:“叶老弟——真的是你!?”
叶痴儿左顾右盼,终于意识到那人是跟自己打招呼,他拿着刀满脸茫然:“我……我?”
那拿双刀的汉子正欲说话却被身后一名窈窕女子推开,那女子冷着脸上前,走到面前来冲叶痴儿问道:“你在这里作甚?”
女子虽然浑身带着冷意,但看起来也只是柔柔弱弱,偏偏叶痴儿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躲闪着女子目光,舌头打结道:“定,定亲啊……”
话音刚落,耳边风声响起。
“啪——!”
叶痴儿捂着火辣辣的侧脸,茫然无辜地盯着眼前女子。
女子的眼中逐渐起了雾,声音颤抖着:“我等了你快三年,你却在这里定亲?!”
叶痴儿眼中满是委屈,几乎也快哭了:“姑,姑娘……你谁啊?”
池南苇浑身一颤,眼泪连成串滴落下来,她后退了一步,好生打量着叶痴儿:“这才不到三年,你连我是谁都忘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钱耗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向庖丁,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庖丁压根没有理他,只是盯着叶痴儿的背影发呆。
而叶痴儿看着眼前女子哭得雨带梨花,只觉得心仿佛被揪紧了,想要安慰一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大门外有围观的镇民探头探脑,却无人敢进来,院子里的几人也都沉默着,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女子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叶老弟……”方定武低声说道,“不是我多嘴,你这事确实不地道,你不知道南苇妹子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
池南苇忽然靠近叶痴儿,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叶痴儿下意识把刀往回缩了缩,生怕伤到了她。
池南苇看着那把剔骨刀惨然一笑:“曾经拿刀杀人的手,如今却用来杀猪卖肉?你还真当上了屠户。”
叶痴儿讷讷道:“不卖肉我怎么活……”
“那我呢——?!”池南苇突然尖叫了一声,指甲几乎要抠进了叶痴儿手臂的肉里,“——你让我怎么活?!”
池南苇的情绪突然激动,叶痴儿吓得不敢再接话。
“你知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只有我!”
“只有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等我——”
“所以我才拼了命的找你……”
“……哪怕踏平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