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君把眼睑垂下一些,声音却变得阴狠起来:“杂家丢的东西,见不得光,所以你们给我盯着司礼监的崽子们,找东西可以,但若是谁敢大张旗鼓地办事闹得圣上知道了,仔细自己的皮!”
两名管事连连答道:“公公放心!”
就在此时,之前跑出去给司礼监传命的小太监回来了,还未进屋就大呼:“找到了!扎到了!”
陈忠君脸色一变,快步走出屋去,正与小太监撞上。陈忠君抬脚就把小太监踹得原地打滚:“闭嘴!生怕别人不知道杂家丢东西了!?”
小太监委屈地泫然若泣:“禀公公,费管事找到了……”
“他现在何处?!”
小太监朝门外一指,正有两名太监抬着一人走了进来——那杯抬着的生死不知的人,不是费管事又是谁?
小太监继续说道:“就在院子外面不远的林子里找到的,被人给绑了手脚,还把嘴给堵了,找到费管事时,他已经在林子里被冻得奄奄一息了。”
“你去找医官来,你,去烧热水,你快去抱床被褥……”陈忠君吩咐开来,朝着费管事走去。
这费管事也是身子硬朗,直到现在都还有神智,见陈忠君过来,牙齿打着颤:“见,见,见过……”
陈忠君摆了摆手,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杂家屋里遭了贼,本来以为是你动的手,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你有什么要告诉杂家的?”
费管事全身被冻得青紫,但听了陈忠君的话后眼中也绽放了出了一瞬的光彩:“卓,卓,卓——”
“昨天?”陈忠君皱眉。
此时有人抱来被褥把费管事裹住。
费管事费力地吐字:“卓卓公公——!”
陈忠君眉头都快拧在一起:“卓公公来过杂家这里?不对——你是说卓公公的人来过?”
费管事使劲地点头。
陈忠君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先把他给我弄得能说话了。”说罢,就独自进屋去了。
半晌后,费管事穿好衣服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公公……”
陈忠君摇头摆手:“别废话,直接说,那天你究竟看到什么。”
费管事回忆起昨日,眼中恨意闪过:“也是一名管事公公,奴婢在林子里遇见他,见他面生,便随口一问,不料那厮竟突然发难,将奴婢打晕过去。”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卓公公的人?”陈忠君斜眼看过来。
费管事恨恨道:“他自己说的!奴婢还问他来这里作甚,他答不上来,才突然动手。”
陈忠君一把抄起木枕扔了过去:“蠢货!他说自己是卓公公的人就是了?!他凭什么跟你说实话?!”
费管事被木枕砸中脑袋,也不敢躲闪不敢叫唤,默默受了:“宫中和公公您不对付的太监,除了卓公公还有谁?”
陈忠君转念一想,好像真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