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杂家?!”
“砰!”卓不茹拍案而起,几乎与陈忠君脸贴脸。
陈忠君被卓不茹凶狠的神情吓得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你要作甚!”
卓不茹逼近一步:“陈忠君,往日你欺我辱我,联合朝堂大臣们参我谤我,我都念及岳公公的情分,一直忍你。却不想换来今日的得寸进尺,因为莫须有的东西直接杀来东厂,张口闭口全是辱骂,你我同朝为官,今日却被你逼迫至此,如今我也不打算忍了——来人,备车,本座要进宫面圣!既然你陈忠君不肯退让,那本座只能让陛下做主了!”
卓不茹一番话说得陈忠君目瞪口呆,一时也真的动摇了:“真……真不是你干的?”
卓不茹狠狠瞪着陈忠君:“污蔑!竟还污蔑本座!你倒是说来听听,是什么东西——若是陈掌印还一口咬死了是本座所为,那这偌大东厂,陈掌印可随便搜。”
陈忠君下意识避过卓不茹眼神:“没什么,你莫管。”
陈忠君带着满肚子怀疑离开了,卓不茹一副被气坏了的模样,甚至没有出门送客。
陈忠君却不知,他前脚刚走,卓不茹换了身衣服,后脚也出了东厂的门。
车马在城南一处酒楼门前停下,换了便服的卓不茹看上去有些文弱,跟着仆役上楼,林客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过林总使。”卓不茹施礼。
“卓公公快坐。”林客标连忙回礼,邀请卓不茹入座。
二人相对而坐,卓不茹先开口了:“根据信中所言,锦衣卫那边可曾有所收获?”
林客标恨恨点头:“信中无误,据锦衣卫回报,确有官粮流入商户手中,最终被贩入北羌。”
“光这一点就够陈忠君吃一壶的。”卓不茹冷笑,“不过此事若是过早抬到明面上,他定会顶出替罪羊来。”
“所以还得看东厂的本事。”林客标接道,“这段时日陈忠君定会给旗下参与过此事的大臣们提醒,东厂务必得派人把他们盯牢了,总会有人急而出错。只待时机成熟,便将他们一网全捞,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他们,待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全部进了大狱,我看陈忠君孤家寡人,还能怎么蹦跶。”
“不过切不可操之过急。”卓不茹点了点桌子,“大人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林客标摇了摇头:“大人不是说了么,此时全凭东厂发挥,我锦衣卫顶多就是在旁帮衬,也算是给百官表个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是要掉脑袋的,不要为了谁谁谁的情分插手进来。”
“就怕陛下仁厚,顾忌岳公公的情分,不舍得对陈忠君下手。”卓不茹叹了口气。
林客标安慰道:“卓公公放宽心,陛下仁厚不假,但陛下的眼睛却也是雪亮的,陈忠君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事陛下能不知道?只是还未到要收拾他的程度,所以陛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此事若揭发出来,即便陛下仍然舍不得要了陈忠君性命,但只要能把他从司礼监的位置上拽下来,便是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