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羌将领被一幕骇得肝胆俱裂,顿时再无战意,招手大声呼喝:“撤退!撤退!上马跑!”
百里孤城微微眯眼:“晚了。”
“轰——!”
剑气组成的洪流冲了出去,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朝着北羌士卒们席卷过去。
只见洪流穿过之处,北羌士卒无不衣甲尽碎,剑伤遍体,断肢者不计其数,更有甚者当场毙命!
数息过后,随着狂暴的剑气发出最后一声呼啸,百里孤城轻轻挥手,剑气洪流迅速散溢,片刻就消失无形。
侥幸活命的几个江湖客看呆了,从始至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吕轲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百里孤城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恐北羌还有追兵,先回去罢。”说罢,当先往前走去了。
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跟上。
趁着夜色赶路,眼看快到凉州府城下了,吕轲肃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百里大侠,你之前的意思是,那些当军的把我们坑了?”
百里孤城瞥了他一眼:“我只是猜的,你别问我。”
城墙上的士卒探出头来望向他们,江湖客挥舞着双手叫喊开门。
吕轲肃有些急了:“你就给我一句明白话,那提前放火的是不是就是被安排进来的那个兵丁?他是故意要把我们暴露的?”
百里孤城转过身,盯着吕轲肃的眼睛:“你别忘了,这是在打仗,你既然要按你们江湖的规矩来擅自行事,就不要怪当军的按打仗的规矩来办事。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问齐宴竹吧。”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干。”
说完最后一句,百里孤城当先走进了城门。
从甬道走出来,齐宴竹正好从城墙上下来,他冲百里孤城招了招手。
百里孤城看到吕轲肃分明捏紧了拳头,但片刻后又放开了,垂着头往城内走去了。
百里孤城来到齐宴竹身边,齐宴竹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他:“他们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你救了他们?”
百里孤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冷眼看着齐宴竹:“你最好少做这种事了,苏亦费那么大力气把这帮江湖人哄过来,不是让你拿去送命的。到时候你干的这些事传出去,你和苏亦都得背上骂名不说,只怕也没人再肯凭着一腔血性来帮忙了。”
齐宴竹被一通训斥,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我自领兵起,就没靠过江湖草莽打仗,打仗终究还是要靠大闰将士,江湖草莽不服管教,不用来做奇兵,怎堪大用?”
百里孤城眼中冷意更甚:“我也是你口中的草莽,但我亲手杀过的北羌士卒比你多多了。”
“你是要教本将军打仗?”齐宴竹有些压不住火了。
“要江湖人帮忙是苏亦的主意。”百里孤城也不退让,“你要是有什么不服气的,就去找苏亦理论。”
齐宴竹眯起眼睛:“这些事要我自会与苏大人详谈,你又何来底气与本将军这般说话?何等放肆!”
“底气?”百里孤城这下真的生气了。
凌厉的剑气骤然凝聚,百里孤城伸手挥出——
“轰——!”剑气如狂风泄地,街边的一座房屋轰然倒塌。
齐宴竹眼中瞳孔缩成了针尖,气浪扑面,他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百里孤城冷冷说着,“你怕是一直没搞清楚,是苏亦求着我来帮忙的,不是让我来听你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