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车队没有惊动任何人,进城后直奔早已安排好的住处。
待马车停下,一身便服的苏亦从马车下来,走进了这座三进三出的宅子。
众锦衣卫各自安顿,搬行李的搬行李,喂马的喂马。
才过不久,同样换上便服的齐宴竹就匆匆赶来了,他只带了两名亲兵,神色有些紧张。
苏亦在大堂见了齐宴竹,有锦衣卫沏了茶端上来。
齐宴竹见面就匆忙单膝跪下行李,使劲一抱拳:“属下齐宴竹,见过五军镇巡司马元帅!”
“齐将军请起。”苏亦淡淡说道,端着茶吹起了茶沫子。
齐宴竹站起身,苏亦也不说话,就那样把他晾在原地。
齐宴竹也不敢开口,他自知前些日子办错了事,心里发虚下冷汗也止不住往外冒。
苏亦直到把一杯茶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听说齐将军最近把北羌给狠狠收拾了?”
“不敢,”听见苏亦开口,齐宴竹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些小计谋上占了便宜,北羌大军实力尚存,属下从未轻视。”
“齐将军守城有功本官自不会忘了。”苏亦眼睑半垂,“这些一一都记在功劳簿里,日后陛下自会论功行赏。”
“谢大人。”齐宴竹垂着头,知道接下来该是正题了。
果不其然,只听苏亦继续说道:“有功该赏,有错,自然也是该罚。”
齐宴竹闷着声:“属下知错,认罚。”
见齐宴竹这般爽快,苏亦也懒得再敲打他了,直接问道:“说说罢,你为何要将江湖人驱逐出城?”
齐宴竹舔了舔嘴唇,苦涩道:“我本不欲逼走百里孤城,是他自己走的……”
苏亦摆手打断了他:“我问的是江湖人,不是问你百里孤城。几天前百里孤城曾来找过我,还替你求了情。”
齐宴竹苦笑道:“他倒是言而有信。敢问大人,可知百里孤城为何要走?”
苏亦眉毛一挑:“且说来听。”
齐宴竹将自己与百里孤城观念不合的原因详实道来,未敢有丝毫隐瞒,待解释清楚,他又问苏亦:“属下斗胆,欲请教大人,属下可做错了什么?”
苏亦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摇头:“你没错。只是这些江湖人也是怀着报国之心前来帮忙,你那般行事,也的确是得罪惨了他们,恐怕日后还得连累我在江湖人口中博个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