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芮行哭笑不得:“万人敌?于帅莫不是小题大做了,就算真有万人敌本事的人物,可我们几十万将士,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
“你懂个屁。”于世邦骂了一句,看向于大丰,“于佥事,可曾记得四年前皇宫那事?”
于大丰眼皮一跳:“你是说……岳公公身陨那晚?”
“正是。”于世邦缓缓点头。
于大丰深吸了一口气:“那便明白为何苏太师会在信中那般叮嘱了,那种人物,北羌既然能有第一个,便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管芮行不曾在京为官,自是不知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心里也清楚肯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密辛,所以也不敢多嘴去问。
……
且说北羌西路大军出师未捷,虽然真正的伤亡人数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但那股挫败感却令整个大军都有些士气低迷。
大军将溃逃回来的步卒归拢,后军变前军,开始全军往回后撤。
回去路上,慕容探辉脸色阴沉得可怕,周围的将领无一人敢上去搭话。
“阿朵督略,”慕容探辉突然开口了,“今日一役,你有什么看法。”
被慕容探辉点名,瓜尔佳阿朵虽然心惧,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禀大将军,属下确有几分愚见,愿得将军点拨。”
“且说来听听。”
瓜尔佳阿朵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不难看出,闰国那边是猜到我们会攻打玉羚关了,所以才会提起布下伏兵,还故意装出一副玉羚关守城兵力不足的假象给我们看,然后趁着我们展示胶着不好迅速退兵的时候,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其后想必必有高人谋划自不必说,属下认为这些手段全出自苏亦之手,这也足有证明苏亦确实坐镇玉羚关。”
“嗯……”慕容探辉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点了点头,“本将也是这般想的。”
见慕容探辉没有故意刁难,瓜尔佳阿朵不禁松了口气,试探着劝道:“今日我们虽没占到便宜,不过能得到苏亦确在玉羚关的消息便是不亏。还望将军重整士气,率领我等克城斩将,创下开疆拓土之功。”
慕容探辉瞥过来一眼,顿时把瓜尔佳阿朵的冷汗吓了出来,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只听慕容探辉开口:“少拍马屁,玉羚关占据地利,守城自然是比我们攻城容易得多,本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计谋来破局,难道要我们分兵,绕道别处城池来打开局面?”
“不妥。”瓜尔佳阿朵摇了摇头,“且不说苏亦就在眼前的玉羚关内。我们若是分兵,闰国大军自也可分兵紧随过去支援,而且分兵绕道只会耗费更多时间,凉州府那边还在等我们打开局面,可以说是一刻都拖不得。”
“那该如何是好?”慕容探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瓜尔佳阿朵眼珠子一转:“这个紧要关头,大将军难道忘了……这不正是发挥那位用武之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