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飞凫营。”
都尉变了颜色:“那群疯子——”
“噗!”
……
血染黄沙,尸横遍野,鲜血流淌成溪流正在逐渐汇聚起一滩滩血泊。
这片修罗场中,一个大闰小卒孤零零坐在尸体上,他杵着刀,抬头望着天空中正在缓缓消散的阴云,风吹过,拂起他的衣摆,使他的身影显得是那般的孤独。
当齐宴竹带领大军从风牢隘口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幸好你没事……”齐宴竹走到叶北枳身边,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听人回报,说你一个人脱离了队伍,就连忙带大军赶过来了。”
齐宴竹看着遍地的尸体:“你这是……一个人把伏军杀退了?”
叶北枳视线下移,最后落到齐宴竹脸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齐将军……”
齐宴竹这才发现叶北枳双眼中残留着血丝,眼神时而浑浊时而清明,齐宴竹不禁皱起了眉,连忙蹲下来与叶北枳平视:“等等,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叶北枳嘴唇翕合,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他的眼神茫然了许久,然后指了指不远处血泊中的北羌军旗:“……赢了。”
齐宴竹大略扫了眼战场,心里基本有了数:“北羌有多少人?”
叶北枳沉默了一会:“……三千。”
齐宴竹点了点头:“只有三千人?”
“……弩车。”叶北枳顿了顿才吐出两个字。
齐宴竹看到了北羌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一整排弩车:“看来他们是打算跟我们打个照面就撤的。”
叶北枳点头。
“你到底怎么了?”齐宴竹疑惑地看向叶北枳,“突然就话这么少了……”
叶北枳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他张口:“我不知……”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血丝再次爬上了叶北枳的双眼,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张着嘴却没有了声音,半晌后垂下了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齐宴竹意识到叶北枳身上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叶北枳摇了摇头,推开他站起身,独自朝着军阵方向走去。
天上的阴云已经快要全部消散,正走在路上的叶北枳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只见头顶天空中,几缕如丝絮般的流云似乎被什么所吸引,在上空徘徊着久久不肯散去,纯白中透着一抹阴郁。
叶北枳的双眼越睁越大,面容逐渐有些狰狞起来,眼中的血丝显得更加可怖了。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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