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刚刚说的不够明白。”张红玉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我说的杀人,不仅仅是指阵前搏命杀敌。”
“什么意思?”齐宴竹有些不耐烦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张红玉再次咽了口唾沫:“……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准备被屠宰的猪羊。”
齐宴竹知道,能坐上锦衣卫千总的位置必定是武艺超群之辈,听此不由也面色严肃了:“他们都会武艺?”
“不会,”张红玉摇头,“但他们都很会宰人。”
齐宴竹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带进来看看!”
亲兵报去门外,一行人鱼贯而入。
齐宴竹已经坐回了椅子上,视线从进来的每个人身上扫过。
除了四名锦衣卫一眼便能认出,其余三人便都是那所谓的边营罪卒了。
齐宴竹好生打量片刻,却未觉有什么不一样之处,这三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脸色的愁苦之色如出一辙。
这三人毕竟不是犯人,倒也未被束住手脚,走进打仗后都低着头沉默不言,脸上既不见畏惧,也不见喜悦,仿佛哪怕这里是皇宫也不能让他们的表情产生什么变化。
齐宴竹晾了他们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报上姓名。”
三人互相交错了一下视线,左边那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先开口道:“小人石公树,黄羊村佃户,见过大将军。”
中间人看上去体格最单薄,等左边的人说完了,接着说道:“小人韦尧,长松镇米粮铺杂役,见过大将军。”
最后那人体格比起其他二人要健壮许多,也看起来最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说气话来瓮声瓮气:“小人包长寿,在苏州府运河码头当苦力,见过大将军。”
“嗯……”齐宴竹点了点头,又问,“知道让你们来干什么吗?”
“知道。”石公树看起来最沉稳。
韦尧赔了个笑,没说话。
石公树还是那副愁苦面色。
唯独包长寿插了句嘴:“还要看什么本事,我杀够了九百个北羌狗才抵罪……”
旁边的石公树赶紧拽了下他,包长寿这才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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