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桂微微颔首:“司礼监派人来吩咐,让使节团入宫,要提前教授礼制,免得今晚不识礼数,冲撞了闰国的大官。”
司空雁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这么麻烦。”
王月桂小声说道:“这是使节团逃不脱的步骤,少主赶紧准备一下吧。”
“知道了。”司空雁挥了挥手,让王月桂退下。
不一会,司空雁穿好衣服出来,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
侯在前厅的王月桂赶紧迎上来:“司礼监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司空雁不冷不热点了下头:“高丽使节团的人呢?”
“也在。”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就来到了外面,只见院子靠门处站着一名公公模样的人,身后恭敬立着两名小太监。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高丽使节团的人,其余由鬼见愁残部假扮的东瀛使节团人员已经集结完毕了。
司空雁把声音压低了些,用东瀛话说道:“待会进了皇宫,你可多看看,多记记,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知道了。”王月桂顺从地点头。
这时,只听那公公尖着嗓子喊道:“今日召尔使臣等进宫,乃是礼部的大人要交会你们规矩,切记于心,到时候出了差错陛下怪罪下来,可没人替你们求情。”
两边使节团的使臣连忙拱手道谢,皆言明白。
司礼监的公公把话交代清楚,这才把拂尘一甩,带着人朝宫中走去。
会国馆距离皇宫不远,走路不过刻钟多许就进了宫城。
司空雁躲在人群中,王月桂紧跟在他旁边。
一行人沿着宫城行走,司空雁发现高丽使节团里不少人望着威严辉煌的皇宫都有些看呆了,他不禁冷笑一声:“还真是未开化的弹丸之民。”
王月桂压低声音,用东瀛话回道:“东瀛人其实也差不多。”
“你知道东瀛人和高丽人的区别在哪里吗?”司空雁嗤笑着。
王月桂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知。”
司空雁不屑笑着:“这两国都是困居一隅,但东瀛却比高丽多了一分进取之心……不过这对闰国来说就是狼子野心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王月桂也摇着头笑了,阴鸷的笑容挂在脸上绝对算不上好看,“但东瀛终究只是一个小岛,怕是包不下那么大的野心,人少地薄,如何与闰国比?”
司空雁听完,脸上冷笑更甚:“闰国的昌盛只是假象罢了。”
王月桂一愣:“少主此话何解?”
司空雁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你以为老师为什么想杀皇帝?就是因为他早就看出了闰国的问题所在,这是闰国自身的体制问题,就算没有我,闰国也迟早会毁在这个朝廷手里。”
听完这话,王月桂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注意这边,才想起他们是用的东瀛话聊天,这才稍稍放心,问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司空雁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问题可就大了,从皇帝,到官员,再到读书人,最后到所有百姓的观念,全部都是问题所在。”
王月桂越听越迷糊:“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王月桂依稀听到司空雁叹了口气。
“……他们读错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