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确实只有这样……”夜凡话说一半,苏亦突然抬头。
“且慢!还有个地方——”苏亦看向夜凡与锦衣卫,“你们可曾打听到,东厂是否也起了乱子?”
锦衣卫摇头道:“未曾听闻。”
夜凡听此一问,顿时明白了苏亦的意思:“我也没收到关于东厂内乱的消息——我知道了。”
苏亦招手示意夜凡上车,然后对锦衣卫吩咐:“走,去东厂!”
“东厂主力尽是阉人,那些奸细纵使有天大本事,我不信他们还有那魄力,能舍了自己命根,就为混入东厂!”
……
养心殿。
殿内,听到叩门声的陈勋与江书黎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江书黎开口宣问:“殿外何人?”
陈勋对剩下那名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会意,按住刀柄,站到了陈勋身前。
这时,殿外传来回答的声音:“臣戚宗弼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戚相?”江公公一愣。
陈勋微微皱眉,与江书黎对视一眼后,点了下头。
江书黎遂喊道:“戚相快进,陛下有话要说。”
门被推开,穿着朝服的戚宗弼躬身走进,然后又把殿门轻轻合上。
陈勋看向亲卫,亲卫一直凝视戚宗弼,迟疑片刻后,在陈勋耳边答道:“不具武艺,亦不见兵器,似乎没问题。”
陈勋又看向江书黎,江书黎上前一步:“戚相在殿下候着。”
戚宗弼立马停步,在殿下跪了下来,叩首道:“陛下受惊——臣罪该万死!”
陈勋与江书黎盯着戚宗弼看了许久,江书黎凑过来,悄声道:“确是戚相无疑……只是来得有些突然。”
陈勋暗自点头,沉声问道:“戚相抬头,朕且问你,今日大典你为何不在?”
戚宗弼双臂一展,袖袍翻飞,又一次下拜:“回禀陛下,这就是臣有罪之处!不瞒陛下,其实臣早在数日前就发觉东瀛使节团有异,却只是怀疑,于是这几日四处调查,殚精竭虑,昨夜操劳过度,这才迟了大典,等臣匆匆赶来时,宫城已然生变……”
“你早就怀疑?”陈勋眉头皱起,“那为何未告知朕?”
戚宗弼又是下拜叩首:“陛下明鉴!臣当时也只是怀疑,那毕竟是外国使臣,大闰战事方歇,哪能再起事端?”
“是这般?”陈勋凝望着殿下的戚宗弼,沉思许久。
忽然,陈勋脸色一变:“等等!你说你入宫时已起大乱!那你为何衣衫整洁——你头发都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