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哦,原来如此,此人见识文章皆是不俗,朗生啊,幽州书院你要多去几次,刘大人可是与老夫说过多次了。”蔡邕笑道,他对刘毅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可一旁的蔡琰却是心中一动,自己夫君想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如今却是小有失态,内中定是不凡,却不知为何要隐瞒父亲,不过她当然不会拆穿自己的夫君。

“岳父说的是,刘大人放下功名,一心育人,确是楷模,朗生心中一向深佩,既如此,不如用餐之后朗生与岳父同去书院一趟,也好见见您口中的少年俊才。”刘毅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得蔡琰都是好笑,不过也更加肯定了夫君知道这个单福的来历。

“好,不过还是朗生前往吧,老夫需要在家好生给我外孙女想一个好名字,对了,刘大人与我尚有一事要请朗生相助。”蔡邕显然对给外孙女起名一事极为重,而提到刘虞似乎又让他想起了什么。

“岳父大人有何吩咐但言无妨,只要小婿力所能及。”刘毅豪爽的说道,刘虞蔡邕都是清流名士,想来也不会有过分的要求。

“年初袁本初攻伐北海,将文举公一家尽皆下狱,想来文举公乃是天下文人之首,与朗生亦是故交,若是朗生能将之救出来我幽州书院,则天下士子必会纷至沓来。”蔡邕缓缓的言道。

“爹爹,夫君难得在家清闲几日,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刘毅尚未出言,蔡琰已是说话了,她平日在府中也多与丈夫谈论,刘毅和袁绍之间的关系略知一二,甄妹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了,当然不希望自己父亲再拿此事来让夫君操心,女生外向真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哎~琰儿不可如此,岳父难得开口,刘毅岂能拒绝,岳父,此事便由小婿安排,想来三月之内会有消息。”刘毅却是阻止了蔡琰的言语,在他来,蔡邕所说不无道理,幽州书院这几年为他提供了许多地方上的人才,是很重要的一环,孔融此人的本事不论,可名声在那儿了,这就是号召力,记得历史上曹操也没敢杀他,想来袁绍也不会为此不智之举,此事当有可为,因此出言道。

“哈哈哈,朗生答应,老夫便放心了,你们稍作片刻,老夫去院中取那窖藏美酒,今日朗生可得陪我好好喝几樽。”蔡邕闻言大喜,谁不知刘毅向来一言九鼎,当下满面笑容的起身往院中去了,还不忘让蔡夫人去庖厨,女儿女婿可是难得上门的。

“怎么啦,琰儿,不开心啦?为夫不是说你的,你说蔡老大人不也是我的爹爹吗?咱爹是去的早,现在他老人家有点要求女婿都不答应,人家不说我岂不要说你这个女儿。”见蔡琰沉默,刘毅笑道。

“琰儿怎能不知道夫君的心意?夫君如此,琰儿开心的很呢,只是夫君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要谨慎行之,琰儿可不想因为私事给夫君添麻烦了。”刚才刘毅虽是打断她的话,可蔡琰心中却只有欢喜,现在听夫君如此说,更是开怀,当下也是正容答道。

“哎,琰儿用心良苦,不过你夫君我要是天天拿着个将军的架子,事事都要三思而行,哪里还有什么生活乐趣?”刘毅言道。

“那琰儿就替爹爹谢过夫君。”蔡琰娇媚的一笑,轻轻施礼。

“不用,琰儿你真要谢我,不如,来。”刘毅着眼前的玉人开心的样子,亦是心中受用,当下手指着面颊对蔡琰笑道。此时堂中便只有摇红,蔡琰了四周,迅捷的将香唇往丈夫脸上印去,岂知他竟突然转头,四片嘴唇碰在一处,得身后摇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蔡琰害羞之下立刻对夫君施以粉拳,可刘毅却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琰儿,好像今晚你…,最近我的琰儿丰满了许多呢。”刘毅捉住那对在自己身上捶打的玉手,颇为暧昧的说道。

“嗯。”蔡琰眼中有欢喜的神情,轻嗯一声却低下头去。

“呵呵,那晚间夫君便和琰儿商量一下,能不能再生个宝宝。”刘毅不禁伸出手在蔡琰挺翘的小琼鼻上一捏,轻声说道。蔡琰虽是没有出言,可那神情却是千肯万肯。

“夫君,爹爹所说那单福你可知道?”蔡琰小心的问道。

“还是我的琰儿聪明,竟然会察言观色了,此人若是我知那人,便又是一个贤才,我不是想隐瞒岳父,只不过现在人人都说你夫君我能掐会算,可不要再被人说了,就算此人可用,也是岳父的举荐,为夫交代完毕,琰儿午后就陪我走一遭吧。”刘毅一本正经的道,他可不想被人成妖孽,对自己的妻子也不用隐瞒什么。

“呵呵,琰儿的夫君最有才了,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大才能胜过夫君。”蔡琰闻言更是欢喜,主动又在刘毅面上一吻,这回可是出其不意,让刘毅难以反应,之后面上竟是颇有得意之色。

刘毅摇头微笑,眼前的蔡琰依旧宛若二八少女,丝毫没有生产过的迹象,过了片刻,蔡邕夫妇便也回到堂中,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午饭,其间蔡邕只是说起一些书院中的事情,其余一概不提,后刘毅还言让蔡琰经常带信儿回来走走,二老闻言更是心怀大畅。

午饭之后,蔡邕与刘毅说了一会儿话便躲进了书房,来是为外孙女取名一事引经据典去了,而刘毅则是带着蔡琰,一行往幽州书院而去,他此番出行只有管亥及七八个亲卫营士卒随行,倒不招摇。

幽州书院在建立之初本是在北平城内,可后来随着北平越来越繁荣,刘虞觉得对读书人的精修不利,提出迁至郊外香山,此处环境清雅,正是潜心学问的好地方,刘毅对此也无异议,书院便于两年前搬到了香山脚下,所有学生都参与了重建,当时此事还轰动一时。

车马行了有半个时辰,幽州书院依然在望,此时的书院已经很具规模,光是各地来的学子已有一千多人,青山绿水之下,庞大的书院显得极为清幽,坏境会影响人,就是书院门口那些小贩商家似乎也沾染了一股书卷气,这里也是现在大汉最为出名的学府,每年五月招生之时各地来的车马整个是遮天蔽日,以那些商家精明的目光,怎能不趁此大赚一笔?便是平日里学生们的开销也不可小视。

书院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匾额,幽州书院四字乃是献帝刘协亲书,而边上一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对联便是出自骠骑将军刘毅之手了,当时刘虞对他的这幅对联极为称道,不过这字吗,只是勉强过得去,好在天下人皆知刘将军的出身,并不为奇。此时正当上课之时,大门中也隐隐传出学生们整齐的诵读之声。

“刘大人,岂敢劳您在此等候,该是朗生前去拜见才是。”远远的着一个长须文士站在门前,刘毅一眼便认出乃是刘虞,急忙下马快行几步来到勉强恭敬的道,方才他先派人前来通传,为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年自己被数百学子包围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此番言语全是出于至诚,刘虞此人自幽州时便一力支持他,后更是放下高官厚禄不要,一心扑在幽州书院上,可说书院能有如今的规模与名气,刘虞实是居功至伟,如此风骨的文人,刘毅怎能不敬?

“呵呵,等朗生一会儿又有何妨?老夫现在可是硬朗的很,走,去我楼中一叙。”见刘毅如此,刘虞抚须微笑,持刘毅之手便往里走,此时他将近六十,却是越发的健步如飞,来与这幽州书院的环境和他心情也不无关系,刘毅自然亦步亦趋的跟上。

“朗生复我大汉故都,功在社稷,老夫闻之欣慰不已。”刘虞的住处乃是一间独院小楼,陈设简朴而清雅,得刘毅暗中点头,随着幽州书院的发展,多少达官贵人不惜千金求一席位,可刘虞始终以才取士,谁的面子也没卖过,更是赢得了学子们的一致尊敬。此时到了楼中,他亲自给刘毅奉上清茗一杯,与刘毅对坐言道。

“刘大人万勿再如此夸赞,您的风骨才是功在千秋,到时桃李满天下,世人当尽知大人之名!”刘毅正色说道。

“呵呵,朗生之言,每次都是清奇隽妙,说吧,老夫知你一向无事不会前来,先办了你的事再与你详谈。”在刘虞而言,刘毅便像是自家子侄,对他很是了解,因此开门见山的道。

“大人此言令朗生汗颜,今日在岳父府上闻听书院有一学子单福才具不凡,故此特来一见,不过朗生拜见大人之心可是出乎至诚。”刘毅略显尴尬的一笑,便也明说来意,和刘虞倒不用太过客气。

“好、好、好,我正想和朗生提及此人,稍加雕琢可为栋梁之才,想不到被伯喈兄抢了先手,你且稍坐,我立刻去叫他,想来以朗生识人之明,此人必是贤才。”刘虞闻言满面欢喜,竟是连说三个好字,站起身来交代一句便出门而去,便是刘毅叫他也来不及。

着刘虞的背影,刘毅心中更是赞叹,如此行止,方能当得起师表这个称谓!

第三百零四章 颍川徐庶

2

过不多时,便见刘虞领着一个青衫文士进门,刘毅细心观之,此人二十许年纪,生的身长八尺,口方鼻直,仪表堂堂,儒雅之中不乏一股英气,刘虞与他交谈的神情便知对其十分重,书上说颍川徐庶年青时好游侠,性豪爽,善击剑,来是不会错了。无论是按造演义还是史实,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刘毅急忙整装起身相迎。

“单福,这位便是当朝骠骑大将军刘毅刘大人,刘大人的武勇忠义之名天下皆知,更是求贤若渴之人,此番他乃是专程为你前来,你也不需太过拘谨。”刘虞显然对刘毅的表现很是欣赏,对着身后略显紧张的徐庶笑言道,现在的刘毅名满天下,位高权重,徐庶身为一个寒门学子见到如此的大人物紧张一点自是常理。

“在下颍川单福单伯青,拜见刘将军,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在下平生之幸!”单福闻言上前深施一礼,恭敬的言道。

“呵呵,刘某此来只是私人身份而已,伯青不必拘礼,且入座一谈。”这单福虽然掩饰的极好,可那种紧张绝非是畏惧自己的声名,至于真正原因,刘毅自然心中有数,只是此时不会点破,当下伸手略微一扶,却在伯青二字之上加重了语音,面上则是一副友善的笑容。

“多谢将军,福放肆了。”果然单福闻言微微一愣,眼中惊疑之色一闪而过,不过迅疾便恢复如常,大大方方的与刘毅对面而坐。

“朗生,你们且在此处叙谈,我带着贤侄女到处走走。”见二人坐下,刘虞轻轻拍了拍单福的肩头,便与蔡琰一道出门而去,对于刘毅他当然信得过,也更想让这单福单独在他面前一展才华。

“伯青,此茶乃虞山特产,名为万里针,又名君子茶,盖因其茶色通透,一览无余,隐喻君子坦荡荡之意,今日能与伯青对坐一谈,自该以此招待。”见刘虞蔡琰离去,刘毅亲自为单福斟上一壶清茶,说话间亦是笑容满面的着对方,目光若有深意。

“福一介寒士,岂敢当将军如此厚待,此茶观其色,闻其味便知乃是上品,加上君子之喻,来将军除了武勇盖世之外亦有风雅之处。”单福此时表现的倒是极为坦然,大方的笑道。

“呵呵,伯青谬赞了,寒士又如何,这天下大才岂能尽出士族?君不见张子才戏志才乎,若论才干,天下何人能出其右?伯青年少才高,自该有年轻人的傲气,不可妄自菲薄。”刘毅笑道,此时他的年纪大了单福将近十岁,用上这种兄长的口气乃是理所当然。

“将军说的是,张子才,戏志才二位先生皆乃国士之才,亦是我寒门学子之典范,福在幽州书院有幸听过二位先生的课,确是受益匪浅,今后福也当以二位为楷模,忠君报国。”说起张虎与戏志才现在亦是名满天下,为士子们所敬仰,而单福口气中佩服的同时却隐含着一股傲气与自负,显是对自身所学也极有信心。

“说的好,不过我观伯青年纪虽轻却极有气度,倘有苦工机遇,将来成就未必在二人之下,况且伯青还是文武兼备,我若不是眼拙的话,君之剑术当也不凡,似此等人物又是颍川人氏,刘某倒有一问,不知伯青可识颍川徐元直?”刘毅话语中奇峰突转,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向对面单福,他既然要用此人,就不希望他隐姓埋名,为友杀人虽是律法不容可以他现在的地位销案便只在一言之间。就算没有后世的阅历可以他现在的眼光,单福精通剑技是瞒不过他的。

单福此时闻言浑身一震,眼光却是丝毫不加躲闪的与刘毅正面相望,此人既如此说,想来对自己的来历已是一清二楚,虽不知他从何得知可此时再加隐瞒便显得不够坦荡了,心中踌躇良久又见刘毅目光中并无半分敌意,思绪一动,似乎已经把握到了对方如此出言的目的,场面冷清了片刻之后二人相视一笑,颇有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