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卫营乃天下精锐,张统领亦是知兵之人,览要谢过主公不计前嫌委以重责,必当尽皆所能协助张将军。”高览由衷言道,身为武将谁不愿意麾下士卒乃是虎贲?虎卫营的强悍天下共知,不过亦唯有亲身体会才能理解的更深,这个副统领之位表示了刘毅对自己的重,况且张将军亦未因为降将的身份而对自己有所偏见,反而将操练新兵的重责交给自己,这数月下来他与张合的相处可称愉快!
“亭轩自谦了,主公用人向来重真才实学,你没这个本事怎会让你来虎卫营?主公,亭轩练兵极有章法,可往之一观。”张合一旁言道,刘毅闻言亦是微微点头便随二人来到另一处操场之上观高览的演练,那些高句丽士卒他只过一眼,还未知如今如何。
高句丽本就是苦寒之地,其处兵员个个身材高大颇为健硕,可说基础极好,高览的操练在幽州军定则的基础上也融入了自己的一些特长,场上的数千士卒此时已经颇有精兵的样子,得刘毅心中很是满意,此人身为袁绍手下大将,练军亦有独到之处,现在将他放在虎卫营中一来考察其忠验证其能,二来也是让他对幽州军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样的将才在以后刘毅肯定是会让其单独领军的。
待观过高览的演练,刘毅又与二人一同用了早饭之后便也离开了虎卫营驻地,而那些器具所的工匠们有很多昨晚便被送回幽州书院,其余的今日也会由虎卫营士卒相送,昨日之会在刘毅眼中是极为成功的,这些能工巧匠们的决心与智慧已经被逐渐激发出来。
不过此次回程刘毅并未亲自驾车,而是与风若曦同在车厢之内,此时亦是一脸沉思的神色,昨日言及的那个神秘墨门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况且听徐刚说起他们竟然还和上党刘家颇有渊源,就是自己祖传神兵血龙吞天戟竟也是出自此门之手,倒是首次听闻。
风若曦的身世颇为坎坷,听她所言,其母似乎是被其父始乱终弃的,而他的父亲正是当初派辽东神剑王越与毒王禽滑庚前来刺杀刘毅的天戮之首!她们母女二人离开小山村之后还曾与其重逢,可他冷漠的态度却让风母更受打击,不多时便郁郁而终,风若曦因此对她这个父亲可谓恨之入骨,可母亲临终有言二人又毕竟是血亲,后来她亦为此人盗得药王秘籍以报他的养育之恩,至此恩断义绝,再无挂碍。
此时当年颇有曲折离奇之处,她也是因此得与王欣然相识,如今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本来根本不愿提及这些伤心往事,可昨日听杨善说起那些墨门隐士的摸样时却是心中一惊,天戮之中正有着一批行踪非常神秘之人与杨善所言极为相似,这才主动出言询问,得到对方的确认之后更加可以肯定那些人的身份,便对夫君和盘托出。
这天戮所处乃是汉中,当时郭嘉便曾怀疑此事与汉中太守张鲁不无干系,刘毅可从来不是吃了亏不图报复之人,天戮刺杀他虽是损失惨重亦未成功,可却断了管亥一臂,单凭此点他就不会放过,于是乎天耳便直接与天戮对上了,自身损失颇重的同时也给天戮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不过这些事对于刘毅而言绝非重点,他的心思都是放在争霸天下之上的,后为冀州之战早把此事放下,如今却是旧事重提!
风若曦能够嫁给刘毅并与当年好友王欣然重修旧好早就心满意足,身怀奇学的她绝不会坐视有人破坏她如今来之不易的这份幸福,哪怕此人是她的父亲!那些墨门中人剑法极为高明,其中有几个高手比之王越亦不过略逊一筹且这些人精通暗杀之术,又是极能隐忍,倘若用来刺杀夫君的确是心头大患,她对刘毅说出之时早已下定决心,若是事实当真如此,哪怕拼却性命不要也要护卫夫君周全!
“呵呵,若曦你不必如此挂心,你夫君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便算这些墨门剑手再过厉害想要伤我又谈何容易,刘某说过,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任何事情都有为夫担当,倘若这天戮当真不知死活,刘某亦不会手下留情,为夫如今只是想一探这墨门的究竟罢了。”风若曦眉宇之间的那种担心虽是极力掩饰却逃不过刘毅的双眼,当下伸臂将佳人揽入怀中宽慰道,他绝非狂妄之人,天戮就算再如何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江湖组织,还不会让他在眼中,再说刘郎生其实如此容易被人暗杀的?对于自己的身手刘毅向来有着绝对的信心。
“若曦今生能得夫君怜爱已是心满意足,自该听夫君的安排才是。”风若曦双手紧紧环住刘毅结实的腰身,口中轻声言道,螓首贴在刘毅胸前感受着丈夫有力的心跳,美目之中的目光无比坚定!
第五百二十五章 庞府喜事
2
从幽州马场回到北平城,刘毅第一个去的地方却非将军府,而是老管家刘福的宅院,这个老人与刘宇岁数相若,乃是刘家的三代家仆,其子刘虎现在子承父业亦是刘府的管家,以老人家将近八十的年纪,便是刘毅也经常会来此间望,不过今日他的目的与平日不同,听了徐刚之言后他很想知道上党刘家与墨门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家传的血龙吞天戟又是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不过此行的结果令他很是失望,刘福对于墨门之事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亦绝不似有所隐瞒。
无奈之下派人去请了陈群钟繇二人前来府中他便也回转,来此事只能交由天耳去打探究竟了,要说这些江湖奇人也的确有些非凡本领,那日王越受了他一记重拳而遁,身负重伤又再贾诩封城彻查之下亦被他逃的不知所踪,由此也可推想那些黑墨死士想必也是身怀奇术之人,不过在刘毅来暗杀作为一种手段还是过于下乘了一些,且他从来就不会怕暗中袭击,平日里多多加强戒备也就是了。
这也可以算的上是刘毅的一个优点,难以弄清又不关大局之事他总是能很快的抛到一边,丝毫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后世这个特质就曾经助他在商场上纵横驰骋无往不利,如今用以争霸天下亦是适合,毕竟以他的志向与身份又怎能去和一个江湖门派争一日之长短?哪怕对方是神秘莫测的天戮与墨门在他眼中格局也太过渺小了。
因此当他回到府上之时已是心无挂碍,心中还有着一份自得,此次马场之会可说是极为成功的,一旦会上所议都能变成现实的话,他的实力便会再有一大步的迈进,再说他也不想妻妾们为了这些捕风捉影之事而劳心。至于风若曦那里根本就用不着他嘱咐,这墨门死士之事也只有她与夫君心中知晓便成,多说只能增添烦恼而无益处。
众女见二人回来便问起会上之事,毕竟风若曦的那几份图纸也有她们的功劳在内,而能为丈夫效力更是她们心中求之不得的,当听说风若曦在此次会上大出风头之时无不与有荣焉,更要风若曦说个详尽了,待陈群与钟繇到了府中之后内堂就成了众女的天下。
刘毅办事向来讲求效率,雷厉风行,决定之前可以斟酌再三,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到万无一失,可一旦决定的事情立刻便要办,不能有半点的拖延,他对自己的一干属下亦是如此要求,今日请陈、钟二人前来便是要将会上商议好的事情一一落到实处,这段时日虽是因病歇在家中,可每日州府的所报他都要详细过目,做到心知肚明!
陈群与钟繇二人早就习惯了主公的这种风格,也正因为刘毅以身作则,才让下属人人效法,不敢轻言懈怠,否则不过短短十年时间,幽州哪里来的这般迅速的发展?现在这样的行事风格已经深入到了各州府郡县之中,甚至县中每次会议的时间长短都会成为考核官员的标准,用主公的话来说,基层工作是发展各州的重中之重!
每当刘毅说出一项今日会上所议之事,陈、钟二人都能立刻拿出具体的措施与主公当面讨论其中得失,形成决议之后便会立刻飞鸽传书至各郡县,那些县尉郡守们早就习惯了手中之事每旬一报,遇到一些紧急情况如自然灾害等等甚至还要一日一报!这一番商议自上午直到日头西落,午饭三人都是在书房之内解决的,足见其用工程度。
等到陈钟二人告辞而去,刘毅在坐上伸了好大一个懒腰,反正此乃家中,他也不需要去顾及什么大将军的形象,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面上露出的也是一份惬意的表情,此时耳边却传来了女子的轻笑之声,刘毅根本不用也知道此人就是甄宓,多年的夫妻加上敏锐的感觉他对众女的脚步声音甚至呼吸都可以分辨的极为清楚。
“宓儿快来给为夫按揉按揉,这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刘毅微微一笑,边舒展扭动着身躯故意做出一副挤眉弄眼的神情。
“哼,人家好心来喊你,还要被你抓差,这几日与若曦妹妹一处,夫君可是舒心的很啦。”甄宓着他搞怪的样子,不由没好气的说道,可话虽如此,却还是走到丈夫背后给他轻柔的在颈背按揉起来。
“舒心?亏宓儿你想的起来,第一天弄那图纸到三更才睡,昨夜又被徐大师拖着谈了一夜,这不长文与元常刚走,哦…要说这按揉手法,还得是我的宓儿,给你这么一按怎么就什么疲劳都不见了呢?来以后每天都要抓你的差。”刘毅闻言不由苦笑道,这几日他的确都是与风若曦一处,可为了马场之会他可是专心工作什么事都没做,嗯,最多也就是摸摸小手,四唇相贴什么的,说道一般却是夸张的呻?吟起来,当即便出言赞赏甄宓的手艺,的确按的自己浑身轻松。
“你就是这一张嘴甜,宓儿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了,每日就每日吧,你可得记住。”甄宓本来颇有幽怨之意,可听丈夫一说又是心疼起来,不由心中暗恨自己心软,待得刘毅出言大赞她的手艺却又让她喜上眉梢,先是娇嗔不依后却语音转柔关心之色溢于言表。
“宓儿今日用的什么香?嗯,是茉莉,果然不错,其实宓儿你真用不着这些,为夫最喜欢的就是你身上的那阵香气。”刘毅将甄宓的一只柔荑抓在手中微微一嗅,便出言道,想必这就是当日风若曦所言的那些护肤之物了,一帮女人研究起这些来那劲头可绝不在刘毅精研血龙戟法之下!不过甄宓天生就带有一种异香,按命相而言乃是大富大贵之兆,刘毅倒是不知此事是否可信,但那种香气的确令他沉醉不已,尤其是在二人鱼水交?欢之时,此香气似乎还有着助情的功效。
“好啦,快回去用饭,娘都到了,你若想闻,今晚给你闻个够就是,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厌?”甄宓连抽了两下却被他握得更紧,当下轻声言道,今晚刘毅是要去她房中的,这才会有此言。
“宓儿的体香为夫便是闻上一辈子也不会厌的。”听着甄宓略带娇羞的语气,刘毅不由心中一荡,起身将玉人揽入怀中埋首在她玉颈之间深深的嗅了一番方才言道,语中的情意却是极为真切。
此时在襄阳城西的一片大宅院之中却是张灯结彩,这里正是襄阳庞家所在,虽不能与蔡氏蒯氏等荆襄大族相比可在这城中庞家亦称得上高门大户了,今日庞统成亲,气象自然与往日又有所不同。
庞家之主庞德公在整个荆襄都有着极大的名气,当年冀州刺史刘表数度亲自请他出山都坚辞不允,刘表当时问他不肯官禄,后世何以留子孙,他回答说:世人留给子孙的是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坏习惯,我留给子孙的是耕读传家、过安居乐业的生活,所留不同罢了。一副名士的风范,司马德操之水镜,诸葛亮之卧龙皆是出于他口,孔明更是向来以师礼事之,极为尊敬,更是鹿门之中的代表人物,其子为庞山民,庞统则是其从子,三国演义中倒将父子二人合为一体了。
可说庞统能有今日的才学见识,与叔父的提携教育是分不开的,庞家子弟之中,庞德公最爱的就是庞统,唤为凤雏,称其才不可量也,而此番庞统进京之时多有助力,亦是此人一力支撑方得以成行,对于庞统效力刘毅他也位置可否,只是言及此乃大事当自身而决。
庞士元幼年丧父,母亲又与十岁之上亡故,一直便跟在叔父身边,幼时很多人都以他容貌丑陋性格孤傲而不喜之,可庞德公却次子少有奇气,对他的照顾还要超过自己的亲子,此番亲事也是他为庞统做主,是为成家立业之意,庞统新婚妻子名为徐瑶,乃是南阳望族徐家长女,生的端庄娴静,品貌不俗,如今年方十六,早在三年之前庞德公初见此女之时便为士元定下了这门亲事,庞统此次回转正是时候。
庞家办亲事,襄阳城中自然客似云来,便是荆州刺史刘表及蒯越蔡瑁等人都派人送来厚礼,只因庞德公生性不喜官宦庞统又是晚辈这才未曾亲自前来,此时庞山民与石广元二人亲自站在门前迎接贵客,如今日头方自西落,正是时辰,不片刻街道上行来两名文士打扮之人,身后有随从挑着贺礼,此二人皆是相貌堂堂,右边那个年轻一些,身形更为健硕,而左边那人三十许年纪,让人一见便觉灵动飘逸。
“哈哈哈,山民兄,广元兄,今日士元大喜之日,徐庶来迟,尚请见谅,此乃颍川郭嘉郭奉孝先生,在幽州之时也与士元很是要好,此番前来更要替刘将军为庞公及士元献上贺礼了。”远远见那个年轻文士,庞山民与石广元脸上都有温暖的笑容,那人快走几步到得近前一躬身言道,却正是徐庶徐元直,他身旁之人自然便是郭嘉了。
“二位有礼,今日郭某适逢其会,却是叨扰了。”郭嘉微微一笑抱拳言道,行动之间风度极佳,他之所以用了颍川郭奉孝这个名号便是知庞德公不喜官宦因此一身打扮极为普通,也可说思虑周详。
“呵呵,郭先生大驾来此,敝处欢喜尚且不及,何来叨扰之说?先生太谦了。”如今郭嘉可是好大的名头,更是当朝少府,位列九卿之一,可今番却是如此前来,足见对庞家的敬重,庞山民急忙降阶相见,言语之中礼数十足,说话间便亲自陪着二人入府。
第五百二十六章 纷至沓来
2
襄阳城庞德公府中,今日正在为其从子庞统举行大婚之礼,恰逢郭嘉徐庶二人作为天子与大将军的刘毅的使者来到此处意欲结好刘表以牵制兖州曹操,士元的喜事奉孝与元直自该前来,徐庶与庞统本就是多年故交,更是师兄弟的关系,而郭嘉此时的身份亦是非同小可,就算他今次是便装前来庞山民也不敢怠慢,亲自将其迎入府中。
到得内院一身喜装的庞统闻讯只是赶了出来,故友徐庶的前来令他很是欢喜,而郭嘉到此绝不仅仅是他一人,身后还有大将军刘毅,也让他觉得极受重,当即迎上前来施礼道:“士元之事,岂能劳动郭先生亲至!”便算庞统此时再有才名,并且在冀州一战中崭露头角,可与刘毅麾下四大军师之一的郭奉孝想必,无论名声还是地位都相差极远,况且有了北平城之中的相见,他对这鬼才之学亦是心中佩服。
“哈哈哈,士元何出此言,主公当日闻听你要在襄阳完婚,便一再叮嘱嘉定要来此相贺,我与士元与北平之中亦是投缘,今番前来即为主公心意也是为友者当为,切莫要太过客气,此乃主公与嘉的贺仪,尚请士元收下。”郭嘉爽朗一笑出言道,北平初见他就知庞统确如主公所言乃是当世奇才,冀州之战更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对于此人能够投效主公他也是心中欢喜,当下便有随从送上两大箱贺礼。
“主公与军师心意,统却之不恭了,待此事之后再与军师详叙,尚请内堂奉茶,家叔虽不喜官宦之人可对主公与军师亦颇为称道,如今得见,想必也自欣然。”庞统不用也知道刘毅的出手定是不薄,当下很是爽快的命人收下便请郭嘉入内堂奉茶,庞德公亦在其间。
“今日士元大喜,理所当为,你自去招待有朋便是,庞公之名,嘉未随主公之前便有得闻,如今能够一见乃幸事也。”郭嘉欣然道,当即便有人引二人入内,庞统则还要忙着招待一众宾客,不过此时刘毅所送的重礼已经让很多人窃窃私语,很是羡慕这个貌不惊人的庞家子弟,原来只是听闻大将军对其极为重,如今却已经应验。
“父亲,郭嘉先生与元直赶来相贺士元之喜,大将军亦有贺礼送上。”大堂主位之上坐着一位清瘦的老者,上去约莫五十许年纪,长须飘洒颇有出尘之姿,正是此间的主人庞德公!此时他正与身边的几个亲属叙话,庞山民将郭嘉徐庶带进内堂之后立刻上前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