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一个优秀的将领总能通过战场形势不断的改变而做出最为有效的战术调整,刘毅与张虎交给张樊二将的任务便在于拖疲拖垮敌军的军心斗志而非堵截,基于这个关键他们也迅速的做出了集中兵力突袭敌军后路以及深夜偷袭敌营的决定。
前者由樊稠亲领并州营骑军实施,在敌军已经习惯了异族骑军的骚扰力度之后,并州营便会利用联军行军队列的长度与地形优势先行放过其大队人马,重点突击其尾部的士卒,樊稠绝不贪心,割下一块便是一块,且整个突袭过程就重在一个快字,可说是将骑兵的机动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当然也是因为司州战场的特殊局势才能使得二人做出如此大胆的战术,他们可谓看准了联军全力退军的想法。
而相比于樊稠率领骑军的突袭,张辽的夜袭就更具危险性,毕竟他要面对的是数十倍与己的敌军,稍有不慎就是身陷重围之句,可文远之所以能在汉末都可称为顶尖的良将,极其出色的战场分析能力和无双的胆略就是最大的保证,前几日的夜间骚扰弄得联军不胜其烦,可却只是见风不见雨,这种连续不断的骚扰很容易让联军士卒产生习惯的心理,当这种习惯成为自然的时候,张辽出手的时机就到了。
便在联军自洛阳退军之后的第七日深夜,张辽率领廖化的青龙营及自己麾下燕云营共两千精锐在樊稠骑军的配合之下对疲惫的联军展开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夜袭作战,这一战的地点是在洋县近郊,张辽打击的就是联军最具实力的中军,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挑选最强的一点下手,兵法中的出其不意被其运用的淋漓尽致,整个夜袭作战前后不足一个时辰,文远以伤亡数百的代价斩首两千,敌军慌乱之中自相践踏的损伤难以统计,甚至韩遂与张卫二人都在睡梦之中被自己的亲卫强行带至后军营帐方才得保,待喊杀声定后方才惊魂稍定。
事后刘毅将洋县夜袭称作自古以来夜袭作战的典范,称张文远一身都是胆,可号为“虎威将军”!此后这个称号伴随了张辽的一生,陪着他在刘毅麾下东征西讨建立不世功勋!而从实际的作战效果上来看,此次的夜袭配合樊稠的突袭战术使得联军本就不稳的军心更是人心惶惶,日不能尽心,夜不能安枕,极好的达到了疲敌扰敌的效果。
刘毅对于歼灭联军大军的构思便是围歼,既然是围歼,首先的重点就在一个围字,这在冷兵器时代可是极难做到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在当前兵力对比只是勉强一比一的情况下,近代战争之中,可以凭借远程火力及坚固的攻势来阻挡优势的敌军,可在以近身搏杀为主的汉末,这一点是行不通的,时间也不允许刘毅构筑大量的坚固营寨。
他可以利用的就是骑军对于步军天生所具备的优势,机动性!有着一支流动的强大力量加上某几处坚固的要塞作为屏障才是实现他战略目标的最大基础,正因如此他才会千方百计的去打击敌方的机动力量西凉铁骑,只有将机动性的优势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全歼敌军才有一定的可能,倘若只是两军决战予以歼敌自身的损失绝不会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刘毅如果还这样做只能说明他是庸才!
前番的洛阳攻坚与骑兵决战已经损耗了联军将近八万士卒的兵力,刘毅军的伤亡亦在三万上下,其中的两万又是在击破西凉铁骑之战中所付出的代价,眼下的种种手段并用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使剩下的这近二十万敌军变成彻彻底底的疲军与孤军,司州的牢笼会让他们处处碰壁,当其军心士气将至谷底粮草接济亦跟不上时就会如同一只遍体鳞伤的猛兽,虽然看上去依旧威猛有力其实却不堪一击。
这个战略刘毅与张虎议定之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加以实行,张辽樊稠等人的出色发挥都是此战略重要的组成部分,不得不说二将此次的临机决断给了刘毅很大的惊喜,倘若他们的骚扰与疲敌之法是刘毅战略的第一步的话,无疑这个第一步二将完成的近乎完美。
战阵之上是双方实力的较量,是士卒战力的比拼,更是那些将帅们展示自己才能的舞台,此番司州大战之中,唱主角的绝非刘毅一人,各营大将的统军能力和战术应变都极为关键,他们才是整个战略的真正实施者,限于通讯手段的薄弱,刘毅是无法及时的照应全局的,麾下战将的应变在此时就会变得极为突出,刘毅与张虎对此早就下过论断,联军虽是兵强马壮可在将领这一方面完全无法与司州相抗衡,否则朗生就是再过自信也不敢定下如此大胆的战略!
在司州这个舞台上,张辽樊稠二将奏响了他身为顶尖大将的辉煌乐章,圆满的完成了主公军师下达的战略目标,可显然联军士卒在此的噩梦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一支在二十年前就扬名于天下的大汉精锐,当年它被称作白马义从,使得无数异族胆寒,而如今它叫做白马营!有了张辽樊稠二人的珠玉在前严纲早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战意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大刀剜心
早在当年刘毅起兵讨伐黄巾之时,麾下便有老四营与铁骑营这两只劲旅,铁骑营中又有重骑与轻骑之分,此时重骑营的名号依旧存在,其统领由赵云亲自兼任,而轻骑营便是白马营的前身,歼灭公孙瓒得了三千白马义从精锐之后刘毅便已经将两营合并,出于对白马义从扬威异族功绩的肯定以及稳定公孙瓒部属的军心,合并之后的名称定为白马营,赵云为白马营第一任统领,之后便将之交给了严纲!
顾名思义白马营所骑乘的皆为白色骏马,从将领到庖厨都是一袭白袍,这在刘毅军中是独一份的,亦是白马营士卒重于性命的骄傲所在,前番扩军之时它也是刘毅与一众下属最为头疼的一部,严纲宁愿不要扩大也得保持白马营的本色,这亦是全营上下的一致请求,恐怕当今诸侯之中也唯有幽州刘毅可亦凑出两万余匹白色的战马了!
当然敢于对主公提要求严纲自然有着自己的资本,在铁骑营的四营之中若论综合战力便是重骑营也要在白马营之下,严纲曾经放言只要是步军能过的地形白马营都可以纵横驰骋,这看上去有些夸张,可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此营的精悍,论士卒骑术,它是当之无愧的全营第一,而其骑射奔射之术就是图葛兄弟等人见后也甘拜下风”。
说起操练,幽州军的艰苦可是出了名的,可在士卒之中向来就有这样的俗语,步看龙虎,骑观白马,步军之中的操练强度以徐晃张合的龙骧虎卫二营为最,而骑军便是白马营,后随着张辽高顺等一干战将的加入步军中又有四大鬼门关之说,便是张辽的燕云营与高顺的辽东营,但骑观白马的称号依旧未变,足见严纲在操练之中严苛到了何种地步,铁骑营四营每年操练之中的伤亡都以白马营为最!“不放下生死,休想入我白马营!”严纲的这句话是营中士卒最为乐道的。
也许严仲甫无论在史料或是演义之中都声名不显,可今世刘毅用人前者只是一个参照,他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的眼光与人才的实际表现,有了张虎这个例子之后就更是如此,在他手下很多史上并无赫赫声威之人都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干,或是成就远远超过另一个时空,简雍、田豫、周仓、裴元绍都是这样的例子,而最为突出的还是严纲。
他的武勇在猛将云集的刘毅军中并不见长,论将略与张辽徐晃张合等大将相比亦要稍逊一筹,可在骑军方面尤其是白马营这样的骑军之中,他的才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白马营这支强军而生的,这一点就是在赵云担任白马营统领的期间也从不否认。
当然严纲能有这般成就与刘毅对众将的培养也是分不开的,当年征集各营统领前往幽州武院受训,最开始抵触的也是严纲,不过在挨了主公三十军棍之后他也不得不依令前往,刘毅对于军法的坚持近乎固执,无论是谁都一视同仁,严纲还深深的记得自己当日的第一课是躺在软床上上的,因其根本无法落座,主公的军棍可不是做样子的,刘毅给他送来了最好的伤药,请来了最好的医者,并对他言及以后想再范军令尽管试试,不过这次三十下回可是六十!可受了责打的他却难对主公有分毫恨意,因为刘毅在军中的公正无人可以置疑。
当时的教官有朱儁皇甫嵩这两位大汉名将及主公自己,几位军师也常来客串,两位老将军对刘毅此举给予了极大的肯定,毫不藏私的将自己数十年的战阵经验倾囊相授,朱老将军当时还有言道:“朗生此举乃是开古之先河,文章经义可世代相传,而今我等亦是一般,能逢此事,吾之幸也!”而相较于两位名将及极为军师的授课,最令众将感兴趣的就是主公的言传,不同于军营之中的刘毅,他的课上是气氛最为活跃的,往往众将都可以尽情交流,取长补短,自那以后,严纲反而成了武院之中最为认真的高级将领,也的确有了长足的进益。
此番受赵云与郭嘉之命前来司州与联军交手,严纲在心中是憋了一口气要建立头功的,而张辽与樊稠二将的出色表现更进一步刺激了他的这个想法,张文远此番战功彪炳倒还在其次,白马营的表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并州营,他们可是在冀州一战近乎打残的!
韩遂与张卫二人很难想象竟然有人只以两万多骑军就敢与他们的大军做堂堂之阵的对峙,而这只白色骑军的威力更是让他们始料不及,前番他们已经受够了那些乌桓匈奴骑军的袭扰以及樊稠并州营的突击,可眼前的白马营却能完美将二者的优点结合在一处,他们的奔袭与骑射甚至比之异族还要更为精准有力,而其战阵变化多端,随机应变之处亦要在联军的西凉铁骑之上,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不是现在才有的,联军士卒惊骇的发现那些坎坷崎岖的地势竟然对眼前白袍银甲的骑士起不到半点阻碍的作用,他们甚至敢于靠近联军侧翼百步之处施加攻击,一个人的骑术如此最多只会让人惊叹,可一整支军队皆是如此那便是恐怖了!
相对与白马营所表现出的强悍战力,韩遂张卫等人心中最大的忧虑还不在于此,他们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冀州吗?军情之中不是提及赵云的铁骑营正在兖州边境与曹军交战吗?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心中交织,二人心头的那座大山立刻又加重了十分,原本即使被骚扰的有些焦头烂额可他们对于撤回函谷还是极有信心的,刘毅就算再如何能用兵也很难在如此兵力对比的情况下将他们完全击溃,可眼前白马营的出现让这种信心在慢慢的变弱,以刘郎生的用兵加上这几日的情形,一切都证明了他在布局,布一个尽歼联军的大局,千里之外的白马营都能突兀的出现在此,他们所依仗的兵力优势真的稳固吗?
这一刻韩遂与张卫二人才是真正的开始了心慌,心中巨大的危机感让他们让他们不顾一切的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定要不计代价的将眼前这只白马营击退,再全速退往函谷,之前的行程太过缓慢了,现在更要争取时间,刘毅其余不为所知的人马还不知在何处等候了。
此时就连留作保命之用的西凉铁骑也被二人尽数派了上去,现在已经是到了要下决断的时候了,本来他们还想着在西凉骑军与白马营纠缠的同时用步军加以两翼包抄,可此时两侧远处的尘烟却使得他们不得不严阵以待,张辽与樊稠二人的骑军可是一直尾随其后的,现在二人心中都在后悔为何不在刘毅到达的一刻就抽身而去,凭着完好的骑军他们可以对眼前的局面做出妥善的应对,可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二字的,此时他们就要为当时的那一丝不舍与贪念付出代价。
骑军在前,步军方阵稳步推进,即使在心慌意乱之中韩遂的布阵还是可圈可点的,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而就在西凉铁骑行动的一刻,所有白马营奔袭士卒已经齐齐回归严阵以待,他们毫不犹豫的就迎上了冲击而来的西凉铁骑,此时白马营的战术是两翼齐飞,冲上的士卒忽然左右分散一个个张弓搭箭将箭雨撒向对方,却未因此动作而对自身的速度有任何的影响,他们就像海浪一般的分开,将西凉铁骑包含进去,在其闪开的身后一名狮盔白甲的战将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冲了上来,手中的那杆长枪更散发着如同九幽一般的光芒。
“神威天将军”!今日的马超没有带上面具,冷俊生寒的面容上是无边的杀气,左手庞德,右手马岱,身后是马家三百嘶风骑及亲卫营的千余骑军,他们一直隐藏在白马营的队列之中,等待的就是眼前这个时机,严将军的判断没有失误,见到白马营的战力联军最佳的应对方法便是西凉铁骑与步卒配合的混合冲击,而今日的马超就会成为白马营中最为锋锐的箭头,毫不留情的凿穿敌军的阵势!
倘若换了是数月之前战力完好的西凉铁骑,在人数相若的情况下就算不敌白马营的悍勇也能给对方带来极大的损伤,可现在他们不是,前番的骑军大战惨败及一路上刘毅军不停的骚扰使得他们心力交瘁,此时的战力恐怕只能及得上全盛之时的五成,而其刚刚因为要杀出一条血路提起的士气又因为“神威天将军”的出现迅速低落,此时战局的胜负已经极为明朗,当马超等人形成的箭头如穿腐竹一般的击穿了西凉骑军的阵势,白马营士卒也都挥舞着手中大刀冲入了已经开始混乱的敌军阵型之中,刘毅给严纲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打击敌军有生力量,而今日针对西凉铁骑的布局却正是出自张虎之手!
在张辽夜袭成功的那一刻张虎心中已经有了这般的谋划,现在还不是与敌大决战的时机,可其仅剩的机动力量必须要先行予以剪除,此一战白马营在明,张辽樊稠所部在暗,加上以马超作为全军箭头加以冲击都在他的所算之中,一向以沉稳周全见长的张子才也在司州一战之中锋芒毕露,两万西凉骑,这一块肉割得可谓让联军痛彻心肺!
第六百二十九章 赶狗入巷
刺杀司州刺史张虎张子才乃是此次司马懿为联军所谋攻略司隶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组成,只有如此才可以乱刘毅军军心,好让他们与其中得利。作为最早跟随刘毅的智谋之士,张虎的名声便是一代枭雄曹孟德也不敢轻视,冀州之战中,为了牵制曹操大军,张虎亲领司州偏师军出虎牢与曹孟德对峙,那一战输攻墨守谁也没有便宜可言,有张子才在,司州便是稳如泰山,任何人都必须予以正视”。
虽然一时未能取张虎性命,可联军的战略也算是成功了,他们正是因此得以拿下天险函谷关,并顺利的杀入司州境内,可刘毅军中绝非张虎一人而已,他虽不能理事却还有良将为帅。张辽张文远,现在这个名字深深的印在了每一个联军士卒的心中,正如刘毅事后所言,张辽的表现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力挽狂澜!而王欣然及飞羽的存在使得本来必死的张虎也从鬼门关中被拉了回来,心中那种对于主公的负疚使得他在此次司州之战中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锋锐一面!
战力稍逊对方,军心士气大为不如,神威天将军的存在令每一个勇悍的士卒心中生寒,面对刘毅骑军第一劲旅白马营,西凉铁骑几乎在接触开始的一瞬就是兵败如山倒!韩遂不是没有打过败仗,可眼前西凉骑如此的脆败却还是令他始料不及,刘毅对于种种有利形势都运用到了极限,也正因如此才能造成眼前这种一面倒的战局。
便是才具如司马仲达也是在此时方才真正认识到了刘朗生百战不殆四字背后的含义,司州之战绝不仅仅是两军实力层面上的对垒,刘毅对于地利与人和的运用便让他也有耳目一新之感,一开始他的战略就没有错,面对亲自前来的刘毅,韩张联军最佳的应对就是退守函谷,可本身所负的任务却使得他不能如此去做,而心中的那份自负也让他想与这位大汉声名最盛之将一较长短,毕竟此时的他不过弱冠之龄,正是年少气盛之时,最少有信心在事不可为之时后退自保。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错了,错在低估了刘毅的强悍与决心,只要有一丝可能,刘郎生便会尽力去争取最大的战果,自联军从洛阳退军的一刻起,他的打击就如同长江大河一般连绵不绝,且一浪胜过一浪!在两军对垒之中犯错就要付出代价,可对此时青春正盛的司马仲达而言,这个代价是否会大了一些?与韩遂张卫二人一般,安返函谷的信心已经被刘毅军的表现所消磨,难道结局便是与之同败?
当然决不能把此时联军的困境强加在司马懿的身上,就算不提他所背负的任务也该知道现在的他与之后那个魏国大都督还是有着差距的,且他的对手亦是一时人杰,倘若是换了那个对诸葛亮送他女装都不为所动的鹰视狼顾之臣,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做出回军函谷的决定,然后再想法设法将之强加在联军的身上,可惜如今的他还没有到达后来的高度,而且还不知道今生有没有机会再到达了。
在马超的天狼奔雷挥舞如风收割着西凉军生命之时,整个铁骑的战阵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溃散,这种情形即使在之前的骑军大战中也未出现,当时身处劣势的他们拼死一搏之下还是给刘毅骑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可人的意志力与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此前一连串的打击已经使得西凉骑军的神经到达了这个极限,出现今日战场上一击即溃的局面并不难解释,第一强军配上第一强将,这个打击是致命的。就算眼前的敌将换了刘郎生亲至也不可能在西凉铁骑的心理上造成如此程度的重压,可神威天将军马超却能做到,刘毅张虎也最大的利用了这一点,以及之长攻敌之短,司州一战刘毅军做得无懈可击!
溃散的西凉骑不仅自身无法与白马营及马超所部抗衡,还冲乱了身后结成严整阵势的步军方阵,而身经百战的严仲甫是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良机的,趁着敌军一时的颓势,白马营在他的带领下发起了最为强劲的攻势,一个时辰不到,仅仅一个时辰不到,白马营就击溃了联军之中仅存的西凉铁骑,这在往日是绝对难以想象的。
目的达到,白马营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不会与敌军步兵去硬碰,在他们稳住阵脚之后白马营就开始了后撤,他们的撤退是如此的干净利落,就似一阵清风在战场上卷过,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功恋战,等到其齐整的军阵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很多联军士卒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这只比之异族骑军还要来去如电的人马当真来过吗?
看着战场上死伤枕籍的西凉铁骑,韩遂张卫的心中都是一片冰寒,不仅仅是因为白马营所表现出的那种强悍战力,他们丧失了最后一支可用于机动的兵力,伺候刘毅麾下的骑军便可更为肆无忌惮的对联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加以打击,这才是真正致命的,就算此时他们手中还有着十余万大军也不能给他们以安全的感觉,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刘毅军对于战略战术的运用是联军无法去企及的。
经历了刘毅军又一轮的打击之后,联军并没有停止后撤的脚步,现在从上到下联军每一个人都知道后撤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不知道前方还会有怎样的打击在等待着,便算是龙潭虎穴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上一闯了,否则便是坐以待毙,刘毅军绝不会放过他们。
“哈哈哈哈,今日一战严将军的白马营令辽大开眼界,骑观白马,仲甫兄当之无愧!击溃西凉骑军,白马营将士实为大功一件。”相比与联军之中的人心惶惶死气沉沉,刘毅军中却到处一片战意高昂,白马营驻地之中张辽大笑着对严纲言道,便是在他眼中,今日严纲手下的白马营也是名副其实的幽州第一骑军,其战力的确值得赞叹。
“文远将军谬赞了,那些西凉士卒早就被文远与樊将军打成了惊弓之鸟,严某今日不过痛打落水狗罢了,加之还有孟起相助,些许战果实不足夸耀,倒是张将军的用兵令严某衷心佩服,看来这司州大战的头功绝非张将军莫属!”严纲亦是大笑言道,他的话语中有很多词句都是在幽州武院之中学自主公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如此多的妙言警句,反正武院之中众将最喜欢的就是与主公一道交流。严纲为人豪爽忠直,从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对眼前的张辽自然也是一般。
“你我皆为主公出力,何来什么首功之说,强要说之辽身为司州镇军大将却让函谷落入敌手,青龙营万余将士阵亡沙场,此番些许战功绝不足抵当日之过,仲甫兄千里驰援,方才是有功之将。”张辽的出言亦是诚恳之至,其毫不居功的态度更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常听主公说起张文远大将之才,又是沉稳谦冲,扬人抑己,主公观人何其准也,前战之失岂能是张将军之过,如此战功倘若换了儁乂那小子,恐怕这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严纲先是正色言道又将张合拖出来打趣了一番,儁乂的张扬全军共知,在战场上除了刘毅之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不过虎卫营也的确有让张合骄傲的资格且在平日的交往之中他可不会这般,那份自傲只是用在战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