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自然使得在奔行途中的刘毅极为欢喜,可接下来更大的一件事情就让他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大汉兴平六年,公元一九九年六月二十八,献帝刘协因瘴气而崩与北平皇宫宁养殿内,时年二十岁!因献帝无子亦无兄弟而皇亲一脉早在董卓乱京师之时就已经支离破碎,后又是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如今堂堂大汉竟然出现了无人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局面,确是史上少有。
献帝亡故之时,只有内侍张云随在身边,据他所言,献帝对其至今无子深感愧疚,更念皇叔大将军刘毅兴汉之功遗旨将其加为燕王,并言大统之事可由皇叔与一并老臣商议之后再决,消息一出,除了刘毅一脉的近臣之外,满朝文武皆是众说纷纭。论身份与地位,大将军皇叔刘毅自然是不二人选,可戏志才却依刘毅之言在此事上保持了一定的克制,主公所言不差,倘若他与此事之上表现的过于激进的话反而会遭致有心之人的利用而对大业产生某种不利的影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沉默使得朝中百官也不敢再此事上太过提及大将军。
父业子承或是兄终弟及乃是皇位更替的不二之法,但此时的情况却比较特殊,刘协无子,亦无兄弟亲族,这个继位的人选范围就需要扩大到整个汉室宗亲了,此时大将军又在司州未回,遗旨中虽说是老臣共商,可似杨彪伏完这样的久在官场之人怎会在刘毅归来之前发表意见?更遑论前者还是刘毅的姻亲,无论如何也是要等着大将军的意见的,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将天子的后事办的妥妥当当,以尽人臣之道,只是与此事之上自会有些不甘寂寞之人,一时间刘虞之子刘康,刘表之子刘琦都有人提及,而其中提的最多的竟是刘毅之子刘桓,这个说法让得到消息的刘毅颇为苦笑不得,老子这还没死了你们就惦记上儿子了?就算那些群臣之言与理相合我大汉也不是满清!
不过在刘毅的属领之中,天子的驾崩并未引起太大的慌乱与震动,在百姓心中本就是最重将军,弱冠病亡在汉末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况且这宫中之事离他们颇为遥远,倒是省了戏志才很多手脚,其实在他以及很多刘毅谋臣大将的心中,对天子驾崩之后的皇位承继是有着很大的期待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比喻用在这里可能有些不妥,但主公若能登上大汉天子之位他们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相对朝中的谨慎,军中就要简单的多了,除了刘毅谁也不服。
此时天气炎热,天子的灵柩不可在宫中摆放太长的时间,这发丧之事亦是迫在眉睫,此事由杨彪主之,戏志才陈群钟繇等人为辅,一般而言,天子在继位之后便会着力安排自己的陵墓,此时的大汉都城乃是北平,早在将天子迎来此处之后刘毅便也开始按礼安排,虽说汉朝皇室的陵寝多在长安洛阳之处可以此时的天气及司州的形势将献帝葬在那里显然是不合适的,而天子的灵柩一旦下葬,就不会有迁移之说,就在停灵之期的第三日晚间,大将军终于赶到了北平。
一入京师刘毅家也未回便直奔皇宫,他的归来使得略微有些纷扰的人心彻底安定下来,有大将军在朝中就有擎天白玉柱,此时刘毅的地位在朝中更是凸显出来,全身缟素的大将军不顾满面风尘首先便在天子灵前致祭守夜,不管刘毅心中此时对天子之死有着多少疑问可此时他也要先将刘协的后事处理妥当。对于朝中百官而言,献帝刘协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在刘毅心中,他却又是自己的子侄,平日对其更是极为倚重,如今英年早逝他的悲怆之情绝非完全做作。
而在刘毅刚刚完成祭礼之后,几位老臣却是联袂而来,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此乃古之正理,之前刘毅未回此事只能搁置,而今大将军既然已经归来,此事立刻就要摆上议程了,众人便在灵堂之旁的偏殿之中略作歇息,一切皆由张云将之安排齐备。
“大将军,天子英年早逝令举国同悲,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身为人臣还需尽早决断保我大汉血脉传承方为正道,天子遗旨之中将此事重托与大将军,此时大将军亦是众望所归,我等也当以将军马首是瞻。”说话之人面容清瘦,颇有疲倦之态,正是伏后之父伏完,此时官居朝中司空之职,与杨彪一同位列三公,亦是老臣之代表。
“大将军,伏司空所言极是,亦是与礼相合,如今大将军受天子临危重托,当要有所作为才是。”此时说话的却是刘毅的岳父蔡邕,现为朝中御史大夫,不过他更多的兴趣则在幽州书院,此次天子驾崩干系极大,无论在公在私,在亲在理他自然都是倾向与女婿的,但女儿在此事上却是极为谨慎,言及夫君未归之前绝不可有任何言论,这是朝中,刘毅的地位还要在他之上,因此此时也以官职称之。
“恩,二位所言极有道理,不过皇纲大统之事固然极重,刘某却觉天子之死颇有蹊跷之处,以如今形势当先为天子发丧,之后刘某必要彻查此事,如今天下尚且不定,汉室又是飘零,毅受天子重托,心中惶恐之至,这皇位承继之事绝非儿戏,一个不慎刘某便无颜见历代先皇,绝不可轻易定之!”刘毅微微颔首又在言道,所谓的瘴气就是现代所言的疟疾,献帝临终之时的表象与此症颇为相合,但终究只是一种托词,人人心中对天子之丧都是有所疑虑,却不便多言。
“大将军所言即是,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诸侯莫不是割据州郡,私向攻伐,致使汉室不正天子倾颓,幸得有大将军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再度振我大汉声威,此次天子早逝确令人始料未及,这汉室正统之事就要压在大将军肩上,谨慎行事亦是必须,只是……将军所言彻查之事恐怕会为别有用心之人所乘!”司徒杨彪对于天子之死亦是心存疑虑,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刘毅,可以大将军如今的声威和刘毅一向的为人,倘若此时有此举至少有些太过心急,况且此时他尚且忙于司州之乱,根本不在京中,这些宫廷之内的事情一向颇为隐晦,可刘毅归来便要加以彻查,这无形之中打消了杨彪心头的很多疑虑,对他的支持更加坚定起来,眼下听出刘毅言中之意便出言道。
“杨司徒所言虽是正理,可刘某亦绝不会放任此事不理,天子乃刘某主上,亦是家中子侄,在公在私在情在理刘某都不会坐视,此时一切暂时搁下先为天子处理后事,至于诸位所言亦不可轻忽,刘某有意先让伏后代掌朝政,刘某自当尽心辅之,一为天下安定百官无忧,二来也要与汉室宗亲之中好生斟酌,事急从权,也只得行此权宜之计了。”刘毅闻言微微沉吟一方方才言道,皆是以大局为重之态。
可他的话却给了在场所有老臣一个个大大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大将军竟然会有这般的安排,此时刘毅虽是言辞有礼,毫不倨傲,可其言语之中却有着令人不敢抗拒之威,一时间人人心中都是沉思其意,却无人对此再言其他,这偏殿之中一片寂静!
第六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殉
(今日加班,这一章迟了一些,大家见谅!)
听了刘毅之言,几位老臣心中也是各有想法,首先大将军之言并非不合祖制,高祖之时就有吕后先是垂帘听政后又临朝称制,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临朝称制的女性,垂帘听政乃是皇后代幼帝以掌朝政,而临朝称制则是直接行使皇帝的职权了,乃是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当年吕雉统治期间虽将刘邦的子孙斩杀极多又是大封吕氏诸王可其却无取刘氏而代之的心思,用人为政亦是维持了汉初的休养生息,她在位的十五年间民生安定,汉朝的经济政治文化都得到了良好的发展,论起功绩地位恐怕也只有后来的则天武后可以稍胜一筹了。
因此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光后世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就连汉朝的史书也是一样承认了他的地位,在司马迁的史记与班固的汉书之中,都有吕后本纪的记载,而本纪是专为皇帝立传的,足可见汉代之人对这位皇后的态度,至于他诛杀刘邦子孙,谋害韩信等功臣,包括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对待戚夫人只不过是权利斗争中的手法罢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先例加上如今皇室的情形,伏后的代行天子之权便有了基础,尤其是在大将军的支持之下,倒也可称为名正言顺,只要能够在一段时期之内在宗族子弟中挑选出可继皇位之人就并不会对朝廷的威信产生太多的影响,可这还是其次,真正令他们一时不能出言的原因还是众人都在心中揣测着刘毅此举的真实用意。
揣摩上意永远是官场的不二法则,就算在董卓造逆与曹操权倾天下之时真正能站出来反抗的臣子又有几个?大多数官员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地位与家庭,如何能够让自己的权位家世继续下去才会是他们最大的追求,虽说刘大将军绝非董卓一流,可对付起反抗者来也是能够下狠手的,董承及王子服等人的下场就是明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夷三族,贾屠夫心狠手辣之名至今仍旧让朝中百官胆寒重生之井乱!
其实朝中百官都知道,不管大将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可他在幽州等地却是一手遮天,想要对付任何一个官员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从前尚有天子在上,而如今天子一去大将军威势就更加得以显示出来,便是杨彪、伏完这样的老臣在此事上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对司徒杨彪而言,倘若刘毅登上天子之位那么刘桓的地位便能更加稳固,杨家也能得到更好的延续,因此对于刘毅的任何举动他都会全力支持,不过何时表态,何时出言却是颇有学问的事情,既要让刘毅感觉到他的立场与态度也要维护自己公正的形象,在他看来刘毅此举不失为明智之法,天下未定之时他又何必因为急于一时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以他如今的实力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倘若伏后可以临朝称制就算是暂代天权,伏家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亦可以水涨船高,当然伏完绝不会因此而起什么觊觎之心,对如今的刘毅而言,谁在名义上掌权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他提议伏后只不过因前有董承之事,亦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我看大将军之言颇为可行,不过伏后毕竟尚还年幼,难正我大汉纲统,既然天子遗旨加大将军为燕王,不如就由大将军以皇叔之名辅政,如此一来我大汉之威严也不会有丝毫减损!”杨彪与伏完这两个老臣一时未曾出言,蔡邕碍于身份也不好对刘毅表示太过的支持,此时同为汉室宗亲的刘虞首先出言道,当年他与刘毅相交最早,甚至其为人品行,又因其现在的超然地位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正是无欲则刚,不过听他言语之中的意思还是在为刘毅着想的。
“善,刘大人此言极有见地,如今天下大势不定,大将军正可效法当年周公之举,天子临终之时如此重托,还望将军担起重任才是。”刘虞话音刚落杨彪已是出言道,他也不愧为数朝老臣,很快就为刘毅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人之法后人当可效之。
“刘大人杨司徒果有见地,以大将军之能行周公之举必可使我大汉威名不堕,此乃上善之法,以老夫之间,明日便可召集百官宣之。”伏完此时亦是极快的言道,这态要是表的慢了可就不妙。
“周公之法?辅政重臣?”刘毅闻言亦不得不为几位老臣的随机应变而暗暗喝彩,此言不光有了按自己心意具体实施的办法,就连借口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一份急智当是不凡,那周公之说不过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过这辅国重臣却是极为关键,有了这个地位他行使起权利来将会更为名正言顺,至于将来如何改变在这些老臣的启发下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当年袁公路称帝除了玉玺在手之外不还有那句谶语“代汉者,当涂高也。”虽然现在没可自己还不会造吗?若论炒作之功力,袁术拍马也赶不上他,到时候就是顺应天意民心!
虽因天子的驾崩使得自己失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可这个辅国之臣的地位却更能让他随心所欲,天子的考察岂是儿戏,便拖上个数年却也不算什么,只要自己能一统江山这宝座之上坐着的肯定不会是旁人,到那时他刘郎生才是真正的一言九鼎!
“各位对毅一片推崇之心毅心中感激,可因天子之丧早就有人借此而见责与刘某,虽则毅一心乃为大汉江山,俯仰之间无愧于心,可终究是人言可畏,还是让皇后代权为宜。”华夏自古做事便讲究一个含蓄,地位越高越是如此,刘毅自然不能免俗,当下正色言道。
“哎~~大将军辅政乃是众望所归,这天下乱局若不是靠大将军南征北战还不知要有几人称王,何者为帝,绝不止那袁公路一人而已,如今当以国事为上,大汉社稷为重,大将军又何必在意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之言,相信天下有志之士必会体解将军一片报国之心,此事舍大将军之外再无他人可以担当,将军身为大汉宗亲还当以江山社稷及万民福祉为上,正是当仁不让!”方才被杨彪抢先表态,此时伏完不会失去眼前的机会,当下颇为慷慨激昂的朗声出言,忠贞之色尽显。
“伏司空言之有理,大将军就不要推拒了,我等皆愿助大将军再振大汉声威。”众人闻言亦是连声言道,很见情真意切。
“各位前辈既然如此推许,毅却之不恭,便为大汉暂且担当此事,不过毅终究是一介武夫,行事不免有疏漏之处,还望各位不吝指教才是。”姿态已经做足,众人又如此配合,刘毅当然要借坡下驴!当即双手抱拳对众人微微一躬,诚恳的言道,似乎来到此世之后他对一介武夫这个自称就特别的情有独钟,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
“大将军之言太过,我等定当尽心竭力,明日一早为天子发丧之后便要召集群臣宣扬此事,不可有缓。”众人纷纷言道。
“此事便依各位之言,伏司空,深夜之中毅不便前往打搅皇后,尚请司空前往代为解释此事,杨司徒刘大人明日一早还要随天子之驾,早些回去安歇,今夜便让毅在此陪伴天子最后一晚。”见大事已定,刘毅对伏完出言之后又对众人言道,按礼制他们当为天子扶灵,不过之前已经熬了两晚,又是有了年岁,此番很见疲惫之态,他此时方当盛年,正该代劳,况且众人便是歇息也不会出宫。
见大将军如此出言,众人便也按之所行而去,此时刘毅又找来张云,并将灵前之人尽数遣离,一众岂敢违背刘毅之言,知他要与张内侍细究天子之事,这种隐秘还是少听微妙,当即便一一而退,诺大的灵堂之中便只剩下了刘毅与张云二人,管亥等则在殿前守卫。
“天子临终之前到底有何言交代?刘某临行之前天子尚且壮健如昔,又是年华正盛,岂会如此轻易便崩?还是有人自以为可揣摩刘某心思妄作主张?”此时刘毅言语之中却是带着极度的冰寒。
“大将军明察,小人所言并无半点虚假之处,天子驾崩之时尚有两个小黄门在侧,将军一问便知。”张云闻听刘毅之言吓得双膝跪地不断言道,只是语音始终控制的极小,面上亦是一派真诚。
“起来吧,刘某不过就此一问,如今天子已去,这宫中之事还要多由你来担当,以你所见,这段时日天子可有异状?”刘毅闻言面色稍缓,单手将跪于地上的张云托起之后方才淡淡言道。
“多谢大将军抬爱,小人对将军之心万死不改,若说异状那便应是天子新纳的妃嫔王贵人了,自从与之同房之后天子便有冷落皇后之意,且身体精神也是渐渐的一日不如一日,那王贵人虽然从不恃宠生娇并多有规劝天子之言,可以小人观之却总是有些古怪。”张云挥袖擦去额头的汗珠方才继续言道,身为天子最为亲近之人,他的所言可是极有价值的,在大将军面前说起这些宫中之事却无半点忌讳!
“哦,王朗之女王莲香?当日我也曾见过此女,倒是品行淑均,对了,天子驾崩之前宫中有无失窃之事,这王贵人平素有何异常之行?”刘毅闻言微微沉吟,对于刘协纳妃嫔之事他除了叮嘱要严加盘查之外倒也管的极少,在他而言,天子沉迷美色并不是坏事,可如今听闻张云之言又想起路上那白墨秋夜月之语不由心中一动。
“大将军身在司州,竟对宫中些微之事也犹如亲见,小人正想向将军禀告此事,大约一月之前万卷阁曾经走水,幸亏救得及时,内中古籍并未遭受多大损失,可当日天子宠幸王贵人之时便曾许她可随时出入此处,她也经常在此流连,开始小人还以为此乃书香之家应有之道并未太过留心,可如今闻将军之言却觉颇有蹊跷之处,宫中妃嫔无不以得天子宠爱为荣,却唯独此人对藏书的兴趣似乎还要大过天子,这只是小人心中所感,却不敢在将军面前隐瞒。”张云闻言面上立显震惊之色,纯是出于自然,立刻将所见所想尽数说出。
“恩,你倒也细心,不枉刘某一番信任,如此看来怕是无错了,这个王贵人当不是简单之辈,你立刻带我亲卫前往其寝宫将她牢牢看住,定要多带人手,怕其绝非易于之辈。”刘毅微微点头便断然道,听了张云之言,他立刻便可推断那墨子令之事想必与此女定是脱不了干系,难道她也是天戮众人,可观王朗行止却又不似。
“诺!”张云虽不知此事究竟但对刘毅之命可不敢不行,当即就要转身而去,可便在此事忽闻殿前数人哭喊着跑来,口中言道漱玉宫王贵人心伤天子之死,竟然以身相殉,张云闻言一时愣在当场,而刘毅的双眉亦是紧皱了起来!
第六百四十九章 称孤道寡
此时有妃嫔亡故在宫中却算不得变故,因其乃是为天子殉葬,还可得到极大的荣光!可在刘毅心中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这王贵人早不殉晚不殉,偏生在他起疑之时如此行之,足见自己的猜测定不会错,献帝之死,墨子令之现与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若她真是天戮中人为巨子令及谋害天子而来,又为何不功成身退?这点却极难解释,除非有人故意布此疑局想要让自己的判断出现偏差。
“哭叫什么?不知大将军在此为天子守灵吗?”此时管亥的呵斥之声从外间传来,那些哭声也因此而寂静下来,无人再敢发声”。
刘毅见状便命张云出去将那外间哭叫之人带了进来,却是一名宫中侍女及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内侍,此时见到刘毅便跪与地上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起,显然管亥凶神恶煞的摸样将他们吓得不轻。
“将军,这个侍女乃是王贵人身边的碧荷,平素便是她贴身伺候贵人,此乃宫中内侍王亮,亦是在漱玉宫中当值的,将军有何事尽管问之,你二人听好了,将军问话之时定要知无不言,倘有隐瞒便廷杖伺候!”张云身为天子身边的内侍,最善的就是察言观色,当下急忙对刘毅说道,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又对跪伏与地上的二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