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此番能在平原与燕王相见对于朱亮而言可是天大的惊喜,不过他可不敢大摆排场,就算不是为了燕王的安全不宜张扬刘毅的脾气也是麾下官员尽皆知晓的,当年便有北平近郊的一个县尉因为如此而被刘毅毫不留情的当着众人之面一番训斥,虽未去其官职可在同僚之中亦是颇为丢脸,从此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再没有出现过!刘毅以身作则如此,当然便是上行下效,虽然没有四菜一汤这个具体规定但各地官员因为公事迎来送往之间是十分注意俭朴节约的,亦为开源节流之意。

刘毅与朱亮相见的所在乃是范阳城近郊的一处郡国兵营地,朱亮安排的十分周到却无铺张奢华之处,不过对待几位燕王侧妃之时就是更为精细了,无论食宿都极为妥帖且丝毫不加逾矩,难够有今天的地位朱亮也确是个心眼通透之人,朗生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对这位下属亦是抚慰了一番,那是因为朱亮在范阳官声极佳,尤其善于查案,很有些刑侦高手的风采,这一点刘毅来时便在百姓口中听过!

除了燕王的到来让朱亮惊喜之外,晚间饮宴之时最让他吃惊的便是随在燕王身边的那个雄壮少年了,身材极为健硕的他饭量更是惊人,一个人便足足吃了普通郡国士卒十人的份还犹自不足,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听这位少年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有得只是一些单音!不过朱亮的吃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燕王身边有一些奇人异事并不足为奇。

席间倒是朱亮所提一事让刘毅留上了心,原来北平各出调集的救灾物资在路过范阳之时被当地一个掌管仓库的小吏贪墨了二十石粮食,如此庞大的物资二十石粮食显得极为细微,放在别处稍有疏漏就可能放过,但在心明眼亮的朱亮面前此人却无所遁形,如今正被押在北平大牢之中听候发落,今日提起此事亦是询问燕王心意之意!

刘毅闻言默然不语,在他心中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吏之事心忧,如今随着幽州各州的兴旺,各种物质都极大的丰富起来,那些贪墨之事是必然会随之而来的,这是历朝历代都很难解决的问题,哪怕是朱元璋的扒皮填草都未将之消亡,刘毅手中的天耳有监察官员之职,遇有贪墨之人也会严格加以惩处,但处罚只是手段并非治本之法!这些事情想要将之彻底消灭是不大可能的,便在后世也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做到这一点,况且在华夏人情又是根深蒂固的千年相传,在刘毅心中恐怕只有高*薪养廉才是治本之道,这个办法也少不得会有很多的弊端产生,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之前是因为官员的俸禄都有定制刘毅未曾轻举妄动,看来这个办法此时亦到了要实际执行的时候了!

详细思索一番之后刘毅先是问起了朱亮对此的想法,其所思倒是极为清晰,对于此等贪墨之事依据贪墨的数量律法是有所规定的,那个小吏理当杖责二十永不录用!但燕王当日便有过严令,救灾物资等同军资,一旦有失军法从事,而若是依照军法便是杖责六十但可继续留用以观后效!这小吏贪墨的原因乃是老母急病家中积蓄难以支撑,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在朱亮心中是倾向于后者的,毕竟此人平素的表现还是兢兢业业的,如此虽是多受皮肉之苦却可以保住自己的职位,当然就算再加用之也不会是在平原亦不会是仓库之职了。

对于朱亮的这个想法刘毅给予了支持,属领之中富足之后反倒是官员们的收入有所降低,这本就是他欲行高*薪养廉之法的初衷,但似这般的情形绝不会是特例,在众人不断的努力之下如今幽州各州百姓的生计已经得到了保障,是否能在医疗方面再加以改良了?单是各县的医馆显然是不够的,医保更是暂时没有基础,但这却不代表此中没有变通之法,而这一切正是大权在握的燕王应该考量的事情。

朱亮此人年纪不大却是头脑清晰,见事精准,为官又是颇为清廉,看来今后观其表现倒可以进一步重用之,当刘毅离开平原的时候脑海之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此人乃是幽州书院培养出的代表性人物,其身上深深的打下了刘毅的烙印更是接受了不少他新颖的细想,如今自己对社会制度还是改良为主,可一旦自己的实力足够去做改革之时像朱亮这般的年青官员就会称为绝大的臂助,此时亦可准备了。

范阳县已是临近幽州冀州的交界之处,过了此处行不多时便到了冀州的河间郡,此处乃是高顺辽东营的驻地,在冀州境内有着燕军将近一半的精锐的所在,不久之后张合的虎卫军也将开来此间,刘毅此行除了巡视灾区之外视察部队亦是重要的目的,两年方略之中各军的兵力都得到了极大的补强,幽州武院的整军更是为其输送了不少很是优秀的各个层级军官人才,各军的练兵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如今朗生就是要看实际操练的效果,当然绝不会对其加以提前的通知!

后世在华夏的企业之中亦不时会有领导下去视察的举动,可那在刘毅眼中却与过家家并无二至,都是提前打好招呼,早在领导来之前的数日甚至是半月就开始准备,安排的极为周到,这绝不是下面的职责,根源还在领导身上,如果真的想看到真实的情况他们就应该突然袭击,这样的安排恐怕在其心中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之举了!

这样的举动刘毅不会为之,尤其是在军旅之中,强大的军队是他争霸天下的基础所在,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强悍战力,而不是任何的表面文章,此处在之前的幽州军现在的燕军之中已经形成了传统,似徐晃张合张辽这般的统领一级大将下到各个军营也是有着律例要求的,倘若有人敢于虚应与事无论是谁朗生都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他的手中有最为详细的辽东营地图,自然便能找出最佳的路径给予突袭,此时刘毅手中不过百余名亲卫营士卒,但另一个时空之中甘兴霸突袭曹营亦不过百人,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足以让刘毅对辽东营的应急能力做出一番考量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 辽东精骑

亲卫营的士卒在刘毅亲领之下向着辽东营高顺所在之处突进,甄宓等人则被他留在了最近的一处驿馆之中由暗影诸人加以护卫,这一次的突进朗生完全是出于实战考虑的,亲卫营的精锐加上对辽东营营地的熟悉使得其行动颇为顺利,连过四道防线之后穿插到了高顺主营的左近,可在那里这百余人却是受到了辽东营新近组建的骑兵营的合围,毕竟在人数上劣势太大,纵以刘毅只能也难免被四面合围!

这样的突然袭击在燕军操演之中乃是必备的项目,整编之后的每一军都必须有着详尽的应急方略,而此次这支小股部队能够突进到如此相近之处已然令高顺极为惊讶了,是谁能够有着如此精准的判断与领军能力?就算对方对自己布阵极为熟悉能够做到这样的局面也是极为不凡了,甚至要让他出动郝昭率领的骑兵营凭借强大的机动加以拦截,此时在高顺的心中都有了将这个百人队之长留下的冲动!

虽在数千骑兵的包围之下,亲卫营士卒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冷静,由于刘毅等人此时并未去掉改装,辽东骑兵营的士卒们并不知道眼前这百来人就是燕王亲领的,只是大致可以肯定他们是自己的同袍!不过就算如此燕军的操练尤其是这样的演习想来讲究贴近实际,而这只百人队已经让他们辽东营颇为丢脸了,以前何曾有过被连突四道防线之事?因此此时都是在真刀实枪的对峙之中的,更有数百名骑兵在马上张弓搭箭对准了众人,似乎百来人根本没有认输的觉悟!

亲卫营士卒的使命是保护燕王,哪怕代价是他们的生命,见对方张弓搭箭虽明知是同袍可众人也立刻聚拢在刘毅的身边,尤其是管亥李铁牛等人更是以身相护,而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莫过于涙无痕了,挡在刘毅马头之前的他已经在对着辽东营的骑兵张牙舞爪,便是那些身经百战的骑兵看着面前这个雄壮之极又是一副猛兽模样的少年也不免微微心悸,而前排的几匹战马更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控制下来!这当然不是战马不合格,而是在涙无痕的身上有着与刘毅相近的气势!

其实此时涙无痕虽是一脸的暴戾凶狠心中还是感受到极大的危险的,但对刘毅的忠诚还是让他自然而然的便如此做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那个让他感觉到亲切与敬服的强大男子之前,这一点在当日他在刘毅的拳脚下发出呜咽之声的时候已经不会有丝毫的更改!

“汝等是高将军麾下的骑兵营吧,叫郝伯道出来相见!”剑拔弩张的对峙之中管亥打马上前高声言道,此次八大主力军中对新编骑兵营都是极为重视的,担任营首的校尉亦是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产生,郝昭能够得到此位可不是凭借他燕王之徒的身份,而是依靠自身的真正实力突破数关才得来的!与众人所想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身份的特殊刘毅对他的要求比之普通校尉还要强上数倍,郝昭亦不敢有丝毫怠慢而痛下苦功!如今这八个骑兵营的营首都是在北平备了案的。

“辽东军骑兵营第三曲曲长江宇在此,汝又是何人?按操演律例你等已经成为我军之俘虏,该是汝先通名才是,莫非汝乃新进军中,不通军法?”管亥出言自然颇有气势,可身在军中尤其是在燕军之中哪会有软弱之人?一个曲长打扮的军官上前就极为强硬的顶了回去。

“汝等的俘虏,亏你好意思说起,数万大军被我百人连破四道防线如今不过仗着人多势众你还有理啦?既然说起军法某便与你说个清楚,汝之职级太低与某不称,让郝校尉前来再说不迟!”管亥可是个火爆脾气,此时一时兴起浑然忘了自己是经过改装的了,所穿亦不过是普通军侯的服饰,在他们之中也只有刘毅这个军司马最高了。

“你……老兄,你不是喝多了吧,你我不过平级耍什么横啊,你就是破了五道防线现在也是我们的俘虏,要让我相信取腰牌出来。”那江宇闻言微微一滞,这点管亥倒没说错,可此时哪能认输啊,再说这样嚣张之人他在操演之间还很少见过了,不过为了使这样的操演更为实际,也的确是有高级将领亲领士卒之事,当下毫不示弱的道。

“小子拿去好好看看,我喝多了,还是新进?老子入军营刀山血海之时你小子还在放羊了!”管亥闻言先是回头看看刘毅,得他首肯之后才将腰间的铁牌扔了过去,嘴中犹自高声道,他倒不是当真对这个曲长动怒,相反同为军中之人还颇为欣赏对方的强硬,军营之中就该这样,如今他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如此说不过是习惯而已!

“亲卫营统领管……你是管亥管统领?”江宇接过管亥扔过来的腰牌,从那入手的分量便知此物不假,刘毅军各统领的腰牌都是由徐刚之弟徐铜以玄铁打造的,很难仿冒,而在各军之中唯有亲卫营的统领腰牌是有两块的,一块属于如今的统领魏延魏文长,另一块便是管亥所有,这是刘毅特赐给他保留的,亦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管子平之名在燕军之中十分响亮,几乎无人不知,那江宇看了其上所刻之字后方才因管亥言语而有的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出言之时亦是尊敬了许多,军中是个最讲按资排辈的地方,对于那些百战名将士卒军校们心中都是极为相敬的,况且这还是主公身边的亲卫营!而念及此处江宇心中猛的一动,管统领如今只是在亲卫营中挂个虚职,他是终日不离燕王身边的,如今他身在此间,难道?想起方才管亥扔腰牌之前还要回首向那个男子请示,此时竟是越看越像,难不成当真是燕王亲临,想起燕王可能就在眼前他的语音之中都有了颤抖!当然这样的颤抖绝不是出于畏惧,而是种极大的兴奋!

“哈哈哈,骑兵营能有如此反应足见高将军操练之精,郝校尉亦有统领之功,江曲长,你的反应倒也不满啊。”管亥尚未出言回答,刘毅已然大笑出声并除去了面上的面具,他对这番突袭以及辽东营的应对速度已经极为满意了,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到高顺大营的,如今虽是心愿不成却也只有欣慰,看着江宇对着自己看来已知其心意。

“燕王?众人听令,下马,辽东军骑兵营参见燕王!”燕军之中对于刘毅的长相最为熟悉,这江宇在武院之时还曾亲身得见,加上那难忘的语音与面对千军万马犹如无物的气势,不是燕王还是何人,一瞬间他的脸上便出现了狂热的崇拜神情,而与之一般的骑兵营士卒也大有人在,说刘毅在燕军之中就是天神是绝不为过的。

当年刘毅攻伐北平公孙瓒之时曾经用疑兵之法让麾下士卒假扮自己去往北平城下,他却在摩天岭一把大火烧了公孙瓒六万精兵,后张合甘宁等先后上演过精彩的诈城之策。自然他也不愿意敌军把这招施加在自己身上,因此平时操演之时对于认定身份各军都有着严格的程序,可那时的刘毅其声威哪里能同今日相比,如今就算装扮的再像但天下第一将的威势谁能扮得出来,别说还有管亥的铁牌为证!

江宇面上的狂热被他强自收敛,随之便一脸正色的狂喊下令,千余名士卒闻令之后整齐划一的下马便如一人一般,随即又全部单膝跪倒大喊出声,雄浑齐整的声音与空旷之处响起别具一番威势!

“都起来,方才张弓搭箭的兄弟们做得很好,倘若真是敌人就要毫不犹豫的加以射杀,辽东军骑兵营好样的!”刘毅见状微微点头,从这下马之处就能看出骑兵营操练的精良,方才那些张弓搭箭的士卒知道自己瞄准的竟是燕王不由面上都有惶恐之色,这对将军可是太不敬了,而刘毅的言语打消了他们心头的顾虑,最后的出言更是令所有的骑兵营士卒心中兴奋不已,对他们而言燕王的话就是最大的肯定!

此时又是十余骑自后飞奔而来,领头那将素袍银甲,胯下大宛良驹掌中方天画戟,却正是郝昭郝伯道!身为骑兵营主将,非是必要他是不会亲临一线的,待麾下士卒将这百余人合围之后他方才缓缓行来,谁知到了一半却见前方士卒全部下马跪倒高呼燕王,这心中一喜实在是非同小可,他与刘毅名为师徒实却有父子之义,在郝昭心中一向是将燕王当作父亲一般看待敬重的,如今见他前来怎能不喜?

“辽东军骑兵营校尉郝昭参见燕王!”快马到得近前郝昭将方天画戟往得胜勾上一挂便即飞身下马快步来到刘毅之前双膝跪倒高声言道,本来以军中之礼他这般的将领见了燕王也只需单膝跪地便成,身着重甲更是躬身即可,可刘毅在郝昭心中不仅仅是燕王,更是师尊,久未相见之下不如此难以表示他心中的敬意!

第七百五十六章 师徒相见

如今的郝昭已经年过二十,多年的军营历练使得如今的他身材挺拔,体格健硕,加之蓄意留起的胡须,已经俨然是一员军中战将了,可在刘毅心中,却依旧保留着当日黟县之中那个坚毅的孩童模样!自从冀州之战的黎阳会战之后,这师徒二人亦有数年未见了,被战事政事缠身的刘毅总感觉自己并未尽到师傅应有的义务,能有今日的成就多是郝昭自身的努力与坚持,五年之前郝母因病去世,他便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在了军营之中,无论武艺及用兵之道都是磨练的极为艰苦!燕王之徒固然是一种身份与荣耀的体现,亦是一种沉重的压力!

“昭儿起来,你做的很好,这几年为师对你实是未尽心意。”见郝昭行此大礼,众人亦不觉惊讶,汉末之时人们对于老师的那种敬重是后世无法企及的,也只有在那个年代才会真正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刻便是在军中郝昭此举亦不过分,师道亦是孝道之一。管亥等人尽皆稍稍闪身有回避之意,唯独涙无痕依旧挡在刘毅之前张牙舞爪,燕王见状亦是下马先拍了怕涙无痕的背脊让他放松下来随即便走到郝昭近前亲自将他扶起,仔细的看了看爱徒之后方才言道。

“师傅对昭儿实有再造之德,昭儿能有今日皆是恩师所赐,师傅在北平为天下之事操劳只恨弟子不孝未能随侍身旁,岂敢当恩师此语。”郝昭闻言心中一片温暖,却是又在跪伏下去诚恳的言道,在他心中的想法自然与刘毅不同,师傅待他可不下与大公子与二公子,甚至还更要多了几分温情,母亲病重之时师傅不在京中,都是师娘加为照顾并请来了神医华佗加以疗治,只是生死有命罢了!郝昭心中的这个师娘却非蔡琰而是糜贞,贞妃待他亦是犹如自己所出一般。

“起来吧,此次为师前来还要看看昭儿你有多大的进展,方才那骑兵合围之法已是相当不错,高将军也曾数次与我言及你有为将之才,今日便由昭儿领着为师入营一观吧!”虽是身在军营之中,刘毅亦并不介意表露出对爱徒的喜爱,因其的确当得其自己如此。

“诺!”郝昭闻言长身而起,命令麾下骑军排出整齐的队列,自己则在最前开道往军营而去,刘毅驾乘蹄踏燕跟在郝昭身后,管亥等人及一众骑兵都有意的与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让这对师徒可以多多叙谈,自然涙无痕又是个例外,在他心中哪有这些人情世故?

要说管子平在军中除了刘毅之外可说天不怕地不怕,绝非是他挟功自傲而是一向如此,便是甘宁张合这般的大将在私下场合他都是言谈不忌的,此乃性格使然。而如今对涙无痕这个憨小子却是有些畏惧,他除了刘毅之外对其他人可是不会客气的,更不会顾及管亥的身份,就算听从刘毅之言收敛了凶性亦颇为令人声畏,子平这段时日待他一直是使用怀柔政策的,不过也不外乎吃之一道,涙无痕最先听懂的人言不是其它而正是这个吃字,但在刘毅左右此事也不会令他分心,见难以引诱涙无痕管亥亦无可奈何,但对憨小子这份痴心极为满意!

“师傅,信弟这年余时间武艺突飞猛进,现在徒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其天赋实是绝高,三将军与高将军每有提及都是赞不绝口,师傅今番前来当可在疾风军中与之相会了!”郝昭自也不认识这个身形魁梧之极的俊朗少年,其举止更是与常人不同,不过刘毅不言他绝不会相问,身为武人他亦能感觉出这个少年的强大,纵马行进之时口中所提却是刘信,一派爱护赞赏之意,二公子亦算是他的师弟!

“这小子是为师在涿县所收的一个山野之人,要说天赋他当不在信儿之下,昭儿你素来沉稳,却也不用太过抑己,为师岂能看不出你的苦功?信儿想要胜你还差些火候,你身为师兄且不可再对他多加赞赏,当要替为师严加督导才是,天赋固重可苦功更重!”刘毅先是出言对郝昭交代了涙无痕的身份,随即便又言道,他是何等眼光,单从郝昭身姿步伐之上便知这些年爱徒是勤于习练的,当然身为战将这些并非首要,方才郝昭一番骑兵调动让他无懈可击方是真正的满意!

“徒儿记下了,师傅之言不敢有一刻或忘,昭儿身在军中不可擅离,师娘生子之时亦未前去探望,师傅,师娘与公子好吗?”郝昭恭敬的言道,武艺大进的何止是刘信一人,这几年没有一日不下苦功的他亦是突飞猛进,如今在这辽东军中若是单论武力高顺亦要逊他一筹,师傅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他打量了涙无痕一眼之后又再问道,身为刘毅弟子他在军中更是自律,每回轮休之时几乎都要让与他人,虽是每年不忘给师傅师娘去信问候,可心中想念之情极为真挚。

“呵呵,你师娘自然极好,此次闻为师前来冀州倒是好生念叨了你一番,等会儿还有两包衣物要给你,不过按眼下军情只有等到凯旋之日昭儿方可回京了。”刘毅闻言微微一笑言道,自从郝母去世之后,糜贞更将郝昭视作亲生了,每年都要为其亲手缝制衣衫,这不见其年岁日大还在与蔡琰商议要在北平城中为爱徒择一良配了!

“师傅师娘待昭儿太过恩重,日后定当尽孝!此番进击兖州昭儿当要建立功勋!”郝昭闻言心头更是感激,他如今身上的长衫便是师娘亲手做得,糜贞为他想得可是十分周到,身在军中不得轻离让他亦是极为愧疚,刘毅话中的言语他不会不知,如今各军都在备战之中,即将到来的兖州之战将会是他报答师傅师娘恩情的最好所在!

“恩,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可嘉,但用兵之道亦需沉稳干练,不可操之过急,高将军来了!”刘毅微微颔首言道,以郝昭的性情他略略交待即可,正说话间双眉一扬,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前方有一大队士卒开来,而与之几乎同时,涙无痕又迅捷无比的挡在了蹄踏燕之前,此二人感觉的灵敏可说如出一辙,看得一旁郝昭也是心中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