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人本欲随志才前来,苦劝之下方才应承在城门相候,主公,当年在颍川相随之时志才便知以主公之心胸气度必成大业,由来一十七载,以今日之势观之我军横扫蜀中江南之地何须十年?三五年间便可大功告成,不论军势,主公治下民生官治皆是远胜前朝,待得一统之后必有汉室再兴,主公亦可成继往开来之集大成者也。”戏志才的话语说道最后身影稍稍压低,口中也改变了对刘毅的称呼,恐怕当年颍川之时谁也难以想到仅仅十七纷争乱世便已然到了尾声。
“十七年,孤与志才都不复青春年少,所幸豪气仍不减当年,志才所言即是,再给孤五年时日,必要成前人未成之业,到时公等亦可名垂青史!走,休要让四位久候。”戏志才言语之中的意气飞扬显然也勾起了刘毅的心中豪情,用二十载结束乱世如今已经不是美好的憧憬而是就在眼前的事实,那对他而言还不是终点,远远不是……
大汉建安三年公元二零二年五月初一,燕王刘毅一行到达幽冀之交的安县,以司徒杨彪为首的十余位老臣尽在此间等候燕王大驾,与这安县之中刘毅停留了有两日之久,待到再度起行之时这新帝登基之事已然尘埃落定,只等回转北平便要依礼而行!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身登九五 九
大汉建安三年,公元二零二年五月初七,燕王刘毅一行凯旋回到大汉都城北平,满朝文武出城十里相迎,数万百姓夹道欢呼自城外直至宫城无片刻停歇,城内各处亦是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表面上这是在为燕王讨逆大胜而祝捷,实则便是为之后新帝登基之举所设。安县一会,杨彪刘虞蔡邕等前朝老臣皆劝朗生尽快正位,自桓灵以来大汉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间,而今江山一统朝纲大振就在眼前他们心中亦有早日见之的期盼,而在其中刘毅大汉宗室的身份便是点睛之笔!
一行入城之后燕王自当按礼先行入朝与伏后相见,今日皇后对燕王也表现的格外尊敬有礼,她并非吕后那般的女中枭雄,亦无执掌天下之念,这两年以来也只不过是大汉象征意义上的最高权力掌控者。刘毅登基的呼声起于民间,再得官场书院相应声势大涨,军中更是不用提及,在这皇宫内院之中自也多有传言。在伏后心中她是根本无力阻挡着势在必成之事的,唯一的顾忌便是燕王在此之后将如何待他,毕竟以叔代侄与华夏之中亦十分罕见,刘毅对她虽一向宽厚心中却也不免有些忐忑,而在丈夫明确表态之前,蔡琰亦无法多做抚慰。
自从奉迎天子之后,刘毅在朝堂之上的表现便一直是谦虚抑己,对年幼的献帝和一众老臣至少在脸面上极为恭敬,他根本不需要通过骄横跋扈来彰显自己的权威,在天子驾崩之后依旧如此,每每有外邦使节来朝他也会自觉的排在伏后之后,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为刘毅赢得了很大的名声,与另一个时空之中曹操掌权之后的行为大相径庭。
燕王来见,伏后自是夸赞抚慰一番,而刘毅亦是如常谦逊,二人皆未提及此前朝中所议新帝登基之事,在朗生看来就算自己要顺水推舟也不必急在一时平白无故人话柄,而在燕王当面伏后行事亦要谨慎,现在她还没有得到刘毅明确的表示。因此这次入朝时间并不长,略略叙话之后伏后便以燕王在外久战劳苦为由让其先行回府休养。
从去年定下南巡之意到曹军忽然突袭汉中燕军各部提前迎战,这一场战事延续足有半年之久,加上往来所需时日,这一趟刘毅离京便是近一年之久,闻听丈夫归来蔡琰等人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虽说在丈夫而言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可今次却与往次不同,这一趟刘毅回转北平极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身登九五之位,朗生登基为帝,蔡琰便是名正言顺的正宫皇后,刘府各人的地位会再度水涨船高,要说对此最为兴奋的还不是刘毅的母亲和妻儿,而是跟随他到此的上党刘氏宗族,他们将从宗室一跃而成皇亲,这二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城中已然是节日气氛浓烈,位处城东的燕王府邸就更是经过精心打点的,刘毅一行到达之时正逢黄昏,这占地十数里的燕王府在夜幕的笼罩下绝对是流光溢彩令人眼花缭乱!此番布置耗费甚巨并非燕王妃一贯风格,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蔡琰可不会在乎这些,说实话在她心中虽对丈夫称帝有着一定的期盼可今日最为欢喜之处还是刘毅的回归,燕王府中有丈夫在家才成家,众人心中才会有踏实的感觉。
刘毅策马刚刚一入街头,两边齐整列队相迎的刘家宗族子弟在刘度的率领下皆是下跪相迎,口中齐齐呼喊燕王威武,讨逆大胜。身为宗族子弟刘度等人对朗生登基为帝是最为期盼的,那将是一份光耀无比的荣誉,不过以他们的身份除了刘度和几位长者还能在刘毅面前说的上话之外其余众人除了族中齐会便很难有时间与燕王相见,且就是刘度也不敢在这样的大事上擅自出言,此便是他们表明心意之举。
这跪拜之礼虽在周礼之中但在汉末却还并非太过常用,一般只有极为正是的场合才会加以运用,比如宗族之会或是祭祀又或大朝及外邦使节觐见。日常的朝会一众文武多是深恭为礼,似杨彪这样的老臣更可以作揖为替,长幼尊卑在这个时代是极受重视的,就算刘毅身为大汉燕王其家中的长者在宗族之会时亦不用行此大礼,不过朗生不但在朝中位高权重,与刘氏一脉更是族长之位,因此刘度的等人的行为并非与礼不合,在这个时候,任何刘家的举动都要经三思而行。
刘家宗族子弟跪伏两旁,刘毅当即勒住马头下马相扶,跟在他身后的众将与士卒亦是纷纷止步不敢近前,二公子刘信更是迅速下马跪在父亲身后,刘六刘七二人也不例外,他们皆是刘氏宗族之人,眼前多有他们的长辈,管亥及暗一等人身负护卫燕王重责跟随其后还不算失礼,三人心中却是随时都要有上下之别的,否则必为人所诟病。
“度叔,毅这出出回回多少次,何必弄得如此兴师动众?林叔、豹叔不必如此,各位也都起来吧。”自刘宇下世之后上党刘家老一辈相继辞世,如今刘度便隐为众人之首,老管家刘福如今已是年近八旬,平时虽极得刘毅及家人尊敬可在宗族之中却不能列前,因此朗生下马第一个相扶的便是刘度,口中亦用上了家中的称呼,对这个堂叔他是颇为尊敬的,刘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有此人极大的心血在内。
“大王如今不只是刘家之主,更是大汉众望所归,假使伯父与我那可得知……我上党刘家绝不能让人说不知上下之分,老夫人与夫人亦皆有示下,此时家中子弟更要循规蹈矩,不得有任何差池。”刘度并未因刘毅的相扶而顺势站起,而是率领众人再施一礼之后这才起身言道,不能明言刘度也有自己的办法,这份心意言行之中表露无遗。
“度叔能如此便是甚好,只是不仅此时今后也要长此以往,倘若我宗族子弟做出有辱门楣之事孤绝不会纵之,子安你很好,过几日还需往祖宅走一趟,那处的宗祠亦该好生修缮一下了。”闻听刘度言中提起祖父与父亲,刘毅心中微微一痛,今世生父早亡他并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象可祖父刘宇对他可是恩重如山,在刘毅认祖归宗之后老人家所有的精力与心血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可惜其时刘宇已是年近七旬,在朗生坐领幽州之后便已下世,祖父一心望孙成龙,倘若可以看到自己今日将会如何欢喜,刘度此言一出的确是抓到了刘毅的痒处。
众人闻听刘毅之言皆是一震,旁人有此言语可能还只是表面文章,可燕王为之却无人敢于不敬,朗生不但治军令出如山,治家亦是一般,只不过他忙于战事政事并无太多的时间家中之事多半是由蔡琰担当,对于丈夫的心思她又岂能不体?刘毅担当燕王之位后就更是如此,因此在这北平城中刘氏子弟虽是极多却绝少有作奸犯科之辈,反而是刘度之子刘明及另几位后起之秀都有颇大才名与朝野之间。
刘毅之后的言语正是对刘度之子刘明所言,而听得燕王这句话其余人可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刘度父子及族中几位年青文士却是喜上眉梢,上党刘家乃是祖父故居宗祠所在刘毅对此岂能不重?便是刘氏宗族大部来到北平之后祖宅亦有家人居住细心打扫,这几年修缮已经成了定例,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夫人吩咐安排,与眼下这个时机刘毅亲自提起此事绝不会仅仅是修葺这般简单,且还指定刘家最负才名的刘明前往,这些行为恐怕就只能有一个解释,燕王有意登基。
“刘明随时听从族长调遣。”刘毅并未在家族面前称孤道寡,刘明回应之言自然也是用的家中称呼,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已经微微有了颤抖之意,刘毅之父刘飞乃是长房之内的独子,亦只落下朗生这一刻独苗,在宗族之中刘明就是他最亲近的叔伯兄弟,更关键他还是大管家刘度之子,此番前往上党修葺宗祠可不是随便一个刘氏子弟就可以去的。很明显这是代表了燕王对他的信任和看重,而当今天下即使包括曹操刘备在内虽是与刘毅为敌也绝不会对他的眼光有任何意见。今日此言一出,他日燕王登上九五之位,刘明的前程必然远大。
与一众叔父尊长微笑示意,刘毅便在众人的夹道相迎之下步行前往王府,再经过一个街角的转折,燕王府正门已是赫然在望,府门之处此时一片灯火通明,数名绝色丽人一身宫装簇拥着一位慈眉善目六十许的妇人,刘桓夫妻和几名怀抱小公子的仆从跟在身后,倘若不是有人拉住,一袭红裙的刘芸已然要直奔父亲怀中,这一幕让刘毅心中温暖之至,在大战之后得以与久别的家人重聚向来是他最大的享受之一!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身登九五 十
燕王府中,宴开三厅,传菜走菜的侍女仆从络绎不绝,丈夫远归今日在家中全家团聚,便是这晚宴蔡琰也安排的排场十足,其实随着燕地的富足,在很多大户人家这都是家常便饭,只不过燕王刘毅对这些所谓的礼仪气派并没有多大的爱好,蔡琰知其心意王府各处用度都不会太过夸张,但当时的风气便是如此,刘家的威严亦定要兼顾,因此朗生虽是颇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社会的发展富足使得士族占据的财富进一步增多,这些家中之事就是大汉燕王也不可能太过涉及。
当然在今天的氛围之下绝无人会去在意这些细节,将近一年未曾见到丈夫此时婆母在座那份离别之情不能太过外放,可能在视线之内看见刘毅的一举一动对众女而言都是一种满足,偶尔的眼神交流更让人心神震颤,满桌的山珍海味在这时都比不上那种亲情的温馨,可想而知朗生这顿饭吃的是如何的惬意,大有战阵纵横酣畅淋漓之感。
由于刘毅的影响,现在便是寻常百姓家中用大圆桌用餐也成了一种时尚,所谓上行下效,用后世的话来说燕王所为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而流行这个东西并不受时代的限制,刘家商队遍及大汉,朗生来自后世的一些新鲜设计不但给他带来了巨额的财富更让他本人站在了这个时代潮流的尖端。晚宴吃到最后变成了以刘母为首的一桌人看着刘毅大快朵颐,因为初始之时朗生尽顾着抱在怀中的刘芸及刘智、刘礼等人,不厌其烦的喂儿女们进食,单看这个画面很难将他和沙场上那个纵横无敌的统帅联系在一起。久未与家人见面,可爱的儿女无论如何对刘毅都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尤其是小公主一般的刘芸。
一般人倘若被一桌人看着,这饭未必可以吃的顺畅,可刘毅显然不在其列,妻儿母女的眼光只能让他内心更为舒畅,此处没有外人,他不需要有任何的掩饰,自能风卷残云。弄的刘母眉开眼笑的不断为爱子抚弄脊背,刘毅当不当皇帝在老太太心中并无太大的区别,只要能见儿子吃好喝好又是儿孙满堂他便心愿已足,此外再无他想。
此时在王府内厅之中人人心怀喜悦,恐怕唯有世子刘桓还稍稍有些忐忑,毕竟此次北平的风波可说便是他一手推动,而直到如今父王还未将其真正的心意明示出来。他自己亦知这些行动虽是隐秘但想瞒过父亲的耳目绝无可能,从父亲入府之后的言行举止包括神色来看他对此事并不在意,对自己也是如平常一般的温和,可他越是不提此事自己心中就始终不能放下,父亲对他所为的看法就能决定他的前程。
与路之上刘毅可以与刘信交心畅谈,可在此时却没有与长子深谈的打算,一来是考验刘桓在承受压力方面的能力,二来也是一种隐隐的训诫,北平这番举动并非出于自己的授意,长子敢于决断乃是上位者的优秀品质,可也不能让他有得寸进尺之处。在家他们是至亲父子,在朝中将来就是君臣,且刘毅一旦登基称帝刘桓便是太子储君,在对他的态度上自然要与其余诸子不同,不可包含太多的父子亲情在内。
之前燕地虽是实力占优,可刘毅对于一统天下还不敢做出太过乐观的估计,但此番汉中中原两处大战燕军可谓全盛之局已然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在精心策划一系列政事国事改革的同时培养继承人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虽然刘毅不可能将他是穿越者的这个秘密告知长子或是任何人,却可通过的自身的言行去对继任之人做出影响,想要建立一个强盛之极的大汉帝国仅靠他一人之力数十年之功并不可能,他可以为此打下坚实的基础,但后继的一切还要靠他的传承者们去完成。
晚宴过后刘毅先是亲自送母亲回屋,母子二人在房中聊了很长时间刘母方才睡去,虽然只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闲言碎语但对老人家而言无疑是一种满足。待得朗生伺候母亲睡下回到内堂之时一众妻妾还都在等候着他,久别重逢她们很期待夫君像以前一般和与她们促膝谈心,当然众女之中并不包括匈奴与乌桓进献的两位侧妃在内,直到今日二女也并未赢得刘毅的完全信任,这种谨慎与王者而言亦有必要。
“今次为夫出征虽有艰险之处可得上天庇佑总算是顺风顺水,此番回京又有一件大事要完成,这里都是自家人,想必此事你们也定当知晓,常言道夫妻一体,为夫也想听听众人的的想法。各位爱妃也不必担心,为夫纵横天下十余年,战阵行事亦自有分寸,即或关羽张飞也无法伤我太过,有吴普调理加上宓儿仙儿若曦照顾此时已无大碍。”刘毅回到内堂之时已是接近午夜时分,刘桓夫妇不便在此等候太久已经告辞离去,看着一众如花美眷,刘毅坐与蔡琰之旁微笑言道。
“夫君能如此说,妾身与各位姐妹就不再多言了,既是夫妻一体我等自该要以夫君心意为上,此等国家大事原本也非妇人可言,夫君但可一言而决,无论如何妾身与众姐妹都会遵从夫君,只是眼下乃大势所趋,亦当顺势而为。”过马一战刘毅先战张飞后斗关羽有伤在身,消息传来蔡琰及糜贞等人可没少担心之处,倘若不是吴普的手书蔡琰就要派人往徐州去请王欣然了,方才宴席上顾及刘母不能提及,此时听得丈夫诉说又见他神完气足方才放下心来,刘毅陪伴母亲之际众女已从甄宓等三女口中得知大战详情,对北平之风波也有了商议,便由蔡琰口中将众人心意和盘托出,夫君的称帝之举当已是木已成舟。
“刘毅一生光明磊落,便在此事之上亦不隐晦,本想待扫平曹刘孙三方之后再行此举当更为名正言顺,可观如今北平之势怕纵是刘某不愿亦要从众人之意了。不管朝中军中如何,与家中孤还是那句话,在座各爱妃加上母亲及一众儿女我们就是一家人,此生有你们相伴刘某心愿已足,哪怕就是位正九五这后宫之事也要尽量能免则免!”对众女的心意刘毅之前就有所把握,如今蔡琰之语与他想象之中亦并无二致,九五之尊后宫自是佳丽无数,但刘毅并不愿为此之道,一来对一众妻妾情真意切,二来也不愿意在温柔乡中消磨雄心壮志。
“夫君此语我们姐妹都深信不疑,可皇室自有定制,不可强行改之,有这句话宓儿心愿已足,这些亦不用夫君操劳,自有姐姐安排周全,今日已晚夫君还是与姐姐早些安歇,横竖来日方长。恐怕日后还多有夫君费神劳心之处,该当好生休养一阵才是。”这句话换了旁人来说未免有些矫情,可自刘毅口中说出众女心头感动的同时却是深信不疑,十数年来丈夫都是如此做的,几乎没有过任何的主动为之,得夫如此夫复何求?一路上精心照顾刘毅的伤情,甄宓对丈夫的情况最为了解,今日回到府中自该在夫人房中过夜,众姐妹也不该太过打搅!她此言一出众人亦纷纷赞成告辞而去,虽是想念夫君心切但他人已经回来独处之期便也在这几日之间,倒不必急于一时让人多言。
“琰儿,当日夫君便与你说过,我为当今一人之时便是你母仪天下之期,刘某能不能胜过历代贤君还要待日后考量,可以我琰儿的心胸气度举止风范却定是一代贤后,可当要好生准备才是。伏后那里为夫出面并不方便,这一切也要仰仗夫人了。”众女一去,刘毅与蔡琰也在众人伺候之下回王府主宅歇息,久未得见爱妻,二人携手同行在曲折回廊之间心中俱是欢喜,一边同行刘毅亦在蔡琰耳边轻声言道。
“夫君太过夸赞琰儿了,便历数史上明君亦未必有功绩过于夫君者,尤其是与万民之中,琰儿怎能不尽心竭力辅佐夫君?只是今日回府夫君对桓儿却是有些冷淡,其实他这番借势而为亦是极有章法,将来桓儿是要继夫君之位的,自要与常人不同。”燕王王妃携手并肩,侍女们自然不会靠的太近,玉手被丈夫握在手中,蔡琰不禁将身体向刘毅挨的更近,夫君所说的这些她与心中亦有了自己的计较。
“琰儿说的是,可男儿丈夫若想为人所不能,自该可担人所不能担,桓儿一路走来终究太顺,此番也当是为夫对他的一个考验,我大汉万里江山,千万百姓,非雄才大略者绝不能担当……,好了,今夜小别重逢你我暂不提此事,琰儿,为夫可是想你的紧。”提起刘桓,刘毅神色一正言道,男儿不经历坎坷重压难成大器,如今他就要为长子制造一些压力,看看他到底能如何承担,不过这句话说到最后刘毅的语调却变得暧昧起来,右手已然揽住了爱妻的纤腰。
感受到丈夫的呼吸越来越位热烈,一抹酡红自然的飞上了面颊,配上如花容颜更是赏心悦目,蔡琰亦不禁将娇躯深深靠进丈夫怀中,眼光亦是迷离不已……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身登九五 十一
在燕王回京之前,拥护新帝登基的风潮是滔滔不绝此起彼伏,可在刘毅回府之后京城却是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原因无它,所有人都在等候着燕王最后的决定。刘毅在与不在对朝中百官而言亦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虽说此次燕王凯旋而归与几位老大人一道同行已然将他的态度表露出了几分,但在此时却很少有人愿意为尊者所讳之事。
与王府之中的悠闲日子刘毅只过了三天,便一如既往的执行起了他出兵之前的作息时间,离京近一年虽说在戏志才和刘桓的打理之下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但很多事情亦要待燕王才能决定。当日西域使团回归刘毅已经出京南巡,后因大战又起很多的外邦使节都未能见到大汉燕王一面,他们之中的不少都在京城驿馆之内常驻了下来,在与长子的沟通之中对于外交之事朗生曾有过关于领事馆的描述,虽然当时并未说的太过详尽可刘桓借鉴于此加上自己的理解也做的很有规范。
汉末天下大乱,西域都护名存实亡,各小国亦是动乱纷争,可在刘毅明确表示出了要重建大汉西域都护的意思之后,便在他与曹操刘备大战之时西域各处也出现了一段平静时期,不要说各个小国之间少有攻伐之举,便是强如匈奴鲜卑也停下了对之蚕食的步伐!前者是在与大汉的互通有无之间得到了极大的利益,对刘毅的了解更为深刻,燕王一言既出就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于夫罗亦不敢轻举妄动,当年此人不过一州之地,士卒数万就能有奔狼之捷并州之胜,如今横跨数州带甲百万谁还敢捋刘毅的虎须?至于后者则是因前番之会燕王痛打别列古纳台兄弟将大汉的强势态度表露无遗,刘毅并未掩饰自己的实力,燕军的强悍亦令鲜卑人心存忌惮,自不会独力与之为敌。
其府不设、其兵不出,但凭片言只语就能让两大势力噤若寒蝉,这已然将燕王的威势显露无疑,随着此次大胜的到来,对西域诸国而言能否与大汉与燕王拉近关系已经成了他们将来立国的根本!因此哪怕在京中待的再久他们也绝不愿放弃能够觐见刘毅的机会,而在北平一待年余他们对大汉的富强与军事的强悍更有了深入的了解,尤其是燕王的性格,大有当年卫、霍之风,从其对鲜卑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此次燕王大胜回京对这些使节来说亦是难得的机会,倘若能先行得到燕王的接见无疑将是一种极大的荣耀。不过刘毅的那种大国心态是根深蒂固的,外交之中实力决定一切,所谓的平等亦要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以如今大汉的兴盛朗生虽说不太会看轻这些小国可必要的风范却是不能或缺,大汉燕王以后的一国之君又岂是想见便能见的?
如今荆襄豫州二处战局仍在延续之中,尚需坐镇北平的刘毅掌控全局,方刚回京对于一年以来各地的政事他也要听取各方官员的详细汇报。对那些地方大员来说给燕王汇报治政民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从一县之地到如今手握天下刘毅熟悉从基层到高层的几乎所有环节,燕王一向不怕底下官员犯错但对欺下瞒上之举却是处罚极其严格,且随着地位日增他的威势也是日渐浓烈,很多官员在给燕王汇报之后都有汗出如浆的感觉,并非刘毅严厉而是畏上向为华夏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