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好,这边话音刚落,夏礼沐的手机铃声便开始响了起来。
a萧云航。
莫名的不祥预感萦绕在心头。
夏礼沐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云航。”
见到是自家少爷打来的电话,阿竹笑得愈发开心了,同时也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门被轻轻地关上,窗外有风吹进来,荡起了窗帘。窗外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婆娑树影洒落在白色的窗帘上,仿佛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电话那边静默着,而夏礼沐看着窗帘上的影子,心忽然就悬空了。
“我现在很生气。”
良久,萧云航的声音才传入耳中,依旧那般悦耳舒适,温和地如三月暖阳,让听者觉得享受,可话语却以平淡的方式穿透人心。
夏礼沐想过他开口会有很多方式,或关心或责怪,甚至只是平平淡淡的问候,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陈述。
我现在很生气。
气什么?气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气她受伤让自己担心,而且让自己心疼。
夏礼沐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可以解释。”
“嗯。”淡淡的应声漂洋过海,落到耳中。
得到回应,夏礼沐琢磨了下语言,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说故事的方法有很多种,纵使不改变故事,但说故事的人不同,感受故事的人也会不同,有人可以将故事讲得惊心动魄,有人也可以讲故事讲得索然无味、平平淡淡。
而语言,一直都是世上最神奇的力量。
夏礼沐并没有改变丝毫细节,但却将自己经历的惊险忽略,平平淡淡的开头,平平淡淡的结尾,不惊起丝毫的波澜。
但,萧云航又是何等人物。
大概想象一下那样的情况,就知道其中的惊险可在。
如果……
如果当时的流弹射中的不是守墓人,而是夏礼沐;如果当时夏礼沐的反应慢上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伤的也不仅仅是手肘和手臂那么简单。
这种事情,哪怕只是想想,都足够萧云航心惊肉跳的。
“这只是意外。”夏礼沐说完,便立即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将亓非安排在我身边,也不清楚你究竟担心我什么, 可我想强调的是,今晚的事,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