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被她找了借口支开,她特意跑来国学监踩个点,恰好就目睹了太子五分差评的表演,难怪最后被大气运者男主和反派玩的团团转,这智商——谁家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太子整人一向不带脑子,本来以为经过昨天的教训,晏冗至少会装几天孙子,可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太子看的火大,便让伴读将一本精装版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三两事合集塞进了晏冗带的书本里。太师发现后勃然大怒,当即让他去烈日下罚站。
太子方才是带着一干狗腿子过去奚落了他一番,然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接下来大概就是有人装作无意的向庆帝透露此事,顺手补一刀。
国学监中已空无一人,辛久微在太师的案桌上翻找到那本精装版啥图,正准备找个地方丢了,忽然又忍不住捏紧那啥图,妥帖放在身上。
系统已经无力吐槽:“宿主,我不想知道你猥琐,别表现的那么明显。”
辛久微振振有词,“拿回去观摩而已嘛,”赶紧转移话题,“你找找晏冗在哪,不会晒晕过去吧?”
系统:“不会。”
确实不会,因为刚晴朗了半日的天,没一会便阴云密布,比昨日更加磅礴的大雨滂沱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雾,夹杂着微微腥臭的味道。
在辛久微找到晏冗之前,腹痛在茅厕中蹲了许久的太师终于想起还有位皇子在外头罚站,急忙将他拽回去。
望着面前,眉眼被雨水浸润的愈发苍白阴郁的少年,太师一点也不担心。
然而他在案桌前找了许久,也未找到那本证物,太师猛地抬起头,盯着晏冗,沉声道:“九皇子,莫非你以为将证物藏起来,此事便算了了?”
晏冗紧抿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他抬手轻轻拭去面上的雨水,漂亮的眼珠眨也不眨的望着太师,声音寡淡道:“太师不是派了学童看着学生吗?学生没有藏起那本书。”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慢慢走进暴雨中,身影渐渐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的演技一点都不行!
第3章
后面几天辛久微都窝在朝花殿里挺尸,寝殿四角都放着冰块,宫女太监轮流打扇,可她还是热的汗流浃背,连庆帝命人送来的冰镇荔枝也治愈不了她。
雪丽终于忍不住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昨夜陛下宿在了椒阳宫。”
辛久微眼也没睁:“哦。”
“陛下还允四皇子今年生辰于宫中摆宴,虽只宴请妃嫔们和皇嗣,但陛下往年可从未如此。”雪丽接着说。
辛久微还是那副表情,好在语气终于发生了变化:“嗯?”
雪丽欣慰的想,娘娘总算还没自暴自弃到什么也不在乎的地步,于是斟酌了语气道:“娘娘,您都进宫四年了,膝下未得一儿半女,陛下却依然待您如初。眼瞧着太子即将弱冠,您若还跟从前似的不争不求,今后太子一旦即位……”
她点到即止,以为自家娘娘一定心领神会,果然见辛久微皱了皱眉,睁眼道:“换左手打扇吧,你左手顺撇,力气大些。”
雪丽想用扇子把自己拍死。
辛久微拈了颗剥好的荔枝放在嘴里,瞥见雪丽满脸绝望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啊,还是太年轻。”
隶朝的正宫慧皇后,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是太子晏辉,小儿子是四皇子,叫晏吉。庆帝十分注重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其他儿子再优秀也越不过太子,晏辉就算是坨翔,那也是香的。可想而知,当雪丽打听到庆帝允诺四皇子晏吉办生辰宴时,是多么诧异。
她话里话外都在忧心她这位娘娘会不会因为无子而失宠,却不知庆帝压根没碰过她这位顺妃。
庆帝已过而立,却特么立不起来了,面对庞大后宫中环肥燕瘦的妃子,庆帝只能靠狎辱她们获取快感,他之所以表面上宠着顺妃,也不过靠着她的家人替他守江山罢了。
所以说,彪悍的人生根本不需要子嗣!
雪丽还在发愁,辛久微在脑中与系统对话:“剧情进展还是5%?”她在国学监把某赃物摸走后,剧情进度就提升了,可这一点点往上升的进展度太可怕了。
系统:“是的。宿主不用着急,四皇子的生辰宴后会提高剧情完成度,与反派关系越亲密,剧情完成度会提升的更快。”
辛久微陷入了沉思,当晚就召来先前捕蝉最多的那位小太监,让他多看着晏冗,每日按时过来同她回禀。
小太监叫常参,领了命就去了,辛久微每晚除了看话本打发时间外,又多了个窥探晏冗日常生活的癖好。
常参好不容易得了娘娘青眼,监视,啊不,观察的更加卖力。包括晏冗清晨何时起身,在学监中学了哪些东西,又被别的皇子欺负了,一天用了什么饭菜,穿的什么衣裳……衣食住行,都探听的分外细致。
不得不说,晏冗的日常生活很乏味无趣,早出晚归,一天都在学习中度过。下午要学武和骑射,晚上得完成太师布置的课业,临摹或背诵全文已经习以为常,真比较起来,居然比现代应试教育还辛苦。
辛久微对系统说:“这就是正版的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系统:“关怀学渣的眼神。”
一来二去,常参有些明白娘娘对晏冗若有似无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能言说的想法。比如想残害他,或者利用他,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他,便将晏冗这几日得了风寒的消息告诉了她。
辛久微听完沉默了,系统给她出主意:“晏冗现在的感冒还不是很严重,你可以等庆帝向你提及过继子嗣时,向晏冗示好。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你不是很想刷好感度吗?”
常参当然听不到系统和她说的话,他只是垂首站立在她面前,静静等着她开口。
少顷,辛久微抚了抚衣袖上微微的褶皱,淡淡道:“九皇子的母妃,昔日同本宫有些许情份,她当年也是得了风寒去的,留下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是可怜,你拿本宫的腰牌去请太医给他瞧瞧,不用提本宫。”
常参走了后,系统一贯平板无波的声音居然带了些疑惑不解,它说:“你让太医给他看病,却不让提你的名字,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跟前没人了,辛久微也不用端着高贵冷艳的宠妃形象,一屁股坐在凉椅上,塞了个葡萄进嘴里,边含糊不清道:“总共五年时间,要刷好感度不急在一时,夏天生病很难过的,你个没生过病的系统懂个锤子。”
系统:“锤子是敲打物体使其移动或变形的工具,常用来……”
辛久微:“我错了,你懂锤子==!”
四皇子生辰宴那晚,辛久微抛开雪丽精挑细选的华服,穿了件青缎撒花对襟上衣,月白纹锦缠金丝褶裙清爽又不失娇俏,仙九鬓鬟上插着精致的血玉簪和翠色珠花。
她不是今晚的主角,对于抢主角他/妈风头也兴致缺缺,去了就歪在自己的席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茶点,其他妃嫔知晓她惯常懒散,行完礼后与别的妃子闲话起来。
庆帝携慧皇后来时,皇子皇女们也都到了,辛久微正在想为什么晏冗还没过来,庆帝在席上环顾一圈,略带浮肿的双眼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