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人死命地追。
黛茜死命地跑。
这个圣诞节前夕,老父亲过得格外热闹,走廊里咚咚咚的脚步声响个没完,还伴随小黄人难过的大哭。
黛茜都没这么喜欢哭。
养小黄人之前,托尼还不知道香蕉的泪腺这么发达。
“有泪腺吗?”他从全景模拟的塞车下来,扭转手腕,语气淡淡地自问自答,“没有。”
团子最后还是没有要被小黄人亲过的牛奶,天色渐晚,她吃了一个布丁,等着吃丰盛的大餐。
温蒂做好菜之后才回的家。
期间有几个小黄人从地下上来,每每见她,都免不了要搓着手八卦她和贾维斯的那点子事,但要温蒂自己来说,根本也没什么事。
还能发生什么事,说出来不再憋着就好了。
怦然心动可遇不可求,她珍惜这感觉,也想传达出去,如今传达,就十分高兴。
八卦的小黄人被温蒂用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汤勺敲了脑袋,没有杯子蛋糕吃,一个个失望地回地下。
平安夜,斯塔克家两个人的晚餐吃得很香。
黛茜拿着勺早早等在宝宝椅里,等爸爸把一碗浓浓的粟米汤端到托盘,鼓着脸颊低头吹吹,吹没两口,迫不及待要拿勺子舀了喝。
真希望天天都是圣诞节。
“圣诞快乐,先生。圣诞快乐,小姐。”贾维斯道,“我感到十分安心。”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托尼问。
老父亲手指拈晃荡着深红酒液的高脚酒杯,就餐前小酌,不觉上头,皮肤微微地热起来。
“酒好吗,爸爸?”团子吸溜溜地喝汤,吃着碗里望着杯里,也想尝尝爸爸的酒。
“很好。”托尼对她一笑,“再等十六年。慢慢等。”
但十六年很慢吗。
逝如指间沙,分明快得很。
吃了饱饭,黛茜不忙着拆礼物,难得地按电梯,到地下小黄人的地盘玩。
听说每天兢兢业业有条不紊替托尼处理数以万计数据任务的智能管家平安夜居然破天荒地暂时放了工作,要给小黄人讲故事。
贾维斯给黛茜讲过许多故事。
小到乌鸦喝水大到时间简史,他随口就能来,声音又轻又温柔,往往把认真听故事的小雏菊宝宝讲得身子一翻,在小床甜甜睡去。
今天不同。
贾维斯给小黄人们讲的是个悬疑故事,并且从来没对黛茜讲过。
真是不公平,如果不是上来找蛋糕的小黄人说,黛茜还不知道。
团子期待地直奔小黄人聚集处,贾维斯的故事已讲了一半。
他说到侦探时钟和花生一起寻找谋杀案的目击证人,找了很久很久,查遍蛛丝马迹,终于在一个老房子里找到证人的下落。
软软的宝宝一趴下来,周围的小黄人就自动自觉挪开位置,还给她身子底下垫个软垫,还给她盖个小毯子。
“花生敲了很久的门。”贾维斯道,“始终没有人开。他心里感觉不好,马山找工具打开房门,发现证人倒在地上。”
有孩子在,管家讲故事自动打码:“他用沾着红色马赛克的手指在地上写了最后的两个字。”
精彩来了!
小黄人们纷纷竖起耳朵。
故事的常见套路,但往往有人愿意买账。
黛茜也很期待,见周围的香蕉胶囊们竖起耳朵,跟着竖起耳朵。
谁料想漫长的等待之后,等来的不是惊天大内幕,也不是什么写了一半还需要人解密的字母,而是贾维斯温和的一句:“故事讲完了。”
小黄人们炸开了锅,像爆出一炉的爆米花,吱哇乱叫,还躺地上撒泼,要听结局。
如此这般地求了很久,贾维斯也不是不同意。
他很温柔,哪怕讲个烂尾的故事,又哪怕现在跟小黄人们商量事情,也是温柔的。
“我愿意讲完。”他道,“但你们今天说的话,不要再对温蒂说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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