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恪拉住一个大爷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对方告知,西面的主城被攻陷了,村民们急着迁移,纷纷逃往各处亲戚家去避难。
我和何予恪对视一眼,面上都掠过一丝震惊,这么快就攻到这里了,南坪王还真是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在我们困顿无措的日子里,战火已经迅速蔓延。遗憾和悲愤溢满了我的胸口,一直试图掌控的时局已经完全失控。
我说:“我们还是没能阻止吗?”
何予恪幽深的眸子一转,下一瞬脸上已不见惊讶,只余认真思考模样:“如果我们能追上南坪王,也许还有的挽回。”
有一簇希望的火苗跳腾上我的心头:“那我们立马去追。”
何予恪当即花重金从村民手上买下两匹骡子,骑骡子比骑马容易些,虽然速度不比马快,好在耐力持久,从村子到主城又是骡子常走的路线,比走路快了不知多少。
赶到主城的时候,满目疮痍的破城只剩残局。城门大开着,烽火燃尽的城头,只余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呛鼻的灼烧味道。
陆陆续续有行色狼狈的民众从城内逃窜而出,看到我们还上赶着往城里而去甚是不解。我们已到目的地,就把骡子让给了生病的老弱。
何予恪往城内快步而去,我跟在他身边。两边的巷子充斥着烧杀掠夺过后的凄惨景象,屋宇破败,墙垣倾颓,有几具横死街头的尸体还未被清理。
对于敌军而言,入室劫掠,欺辱妇孺,算是将士们辛苦攻城之后的一种狂欢。而对于城内的百姓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灭顶之灾。
随着对这座城的深入,我的胸口逐渐被凉意所渗透,目中所有的华彩全部寂灭。
拐到一处巷子里,前面有三个兵痞刚好从一户人家里面出来,嘴上骂骂咧咧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个小娘逼竟然就这么死了,老子还没尝鲜呢。”
话音未落,看到我们俱是一愣,何予恪不动声色地牵过我的手拉着我快速往前走去,我略一踉跄立马跟上节奏。
“站住!”经过他们身侧的时候,一个大兵抽刀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打量,目光流离到我的脸上时突然变得灼热而狂野,带着一种赤丨裸裸的欲丨望。
我只觉握住我的手心猛地一紧,何予恪的声音冰冷得令人胆战心惊:“再看戳瞎你们的眼睛。”
我轻道:“别这样。”此时我们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哈哈哈哈哈……”粗野的笑声一下子爆发出来,只是这笑声还未来得及回荡在巷子的上空,就突然变成了惨叫。
何予恪出手极快,一只手始终紧紧抓着我未放开,另一只手在空中挽出剑花,不过一瞬剑尖蹙了鲜红,对面三个人同时捂住了眼睛,从指缝尖流出血泪来。
“来人啊!”
何予恪见他们要呼叫同伙,直接一剑封喉,只留下一个活口,抓起他的衣领问道:“你的运气比他们两个好,告诉我南坪王在哪里?”
那人看不到眼前景象,知道自己的同伴已毙命,极其惊恐:“小的所在部队只是负责清理战场的,南坪王在破城之后已领着大部队北上去往临阳城了。”
何予恪剑眉微蹙,猛地丢开他,“我们走!”
“等下。”我拉住他,指了指死人道,“我们换一身衣服?”
何予恪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把第三个人也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