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一脸无辜,“那我也不拍了?”
庾柯:???
空气凝滞三秒,庾柯颤抖着手差点掀桌,被易渡回过头扯起唇,那副气定神闲又冷酷无情的神情生生镇住,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六亲不认的人啊。
可是刚刚喊这位仙女什么?宝贝???
今天出门不幸,不幸,血压有点高了。
见势不妙,副导演终于默默小心地又出手:“戛纳天气真好啊,瞧这夕阳,北市最近连天的雨,我都快不知道太阳长什么样了,庾导,回头弄部戏来戛纳取景吧。”
庾柯:“你去写啊,有剧本我就拍,没当初盛临那部出道之作的惊艳,别提。”
“……”
盛临笑着望出去,易渡缓缓给她倒水,庾柯眼角瞥见了,扫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半秒,庾柯见鬼地发现对面的人眼里,那阵冰凉融化了一些,虽然一秒就各自默默吃东西了。
??就夸了句盛临,夸了句他女朋友的电影,他就隆冬过去万事好说了。
庾柯看了眼当事人,以后难不成得靠这位女神来和这很不友好的小子谈话,她轻勾着唇真在欣赏夕阳,见他在看她,细长的眉尾轻挑起来,那副神情,大气从容又自信温柔,真是,美。
半餐过去,副导演终于把话题从夕阳扯到了海景,海景扯到了他来参展的这部电影,电影谈到奖项,到电影的未来,最终最终,在快吃好的时候,蓦然又回到了即将开机这部。
这下终于相安无事,谈到了原计划的具体进组日期,女主角表示没问题,男主角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解约,最终换不换男主,还得再看看。
晚餐后从餐厅出去,盛临在看时间,走着走着撞在男朋友肩上,庾柯和副导演纷纷偏头,不想被虐。
易渡看了眼星光下的马路,手握着她搂上来的手指,忽然开口,“这段路有点危险,你们那辆破车小心点。”
副导演:“……”
庾柯指尖摩挲着烟,眯着眼看了看路上的灯,问:“为什么?你栽了?”
“路渐。”他斜睨庾柯,“我栽了你还想拍戏?自己悠着点,我不想总花时间去探望了,下午这样的也拒绝。”
庾柯:???
盛临笑着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侧眸,庾柯深吸口气,气笑了。
冷哼一身,挥挥手走了。
星光已经上来了,易渡看了看刚刚发出去,那边回过来的信息,带着人上车。
路上车厢里播放器放完了歌,转播起电影新闻资讯,盛临半阖着眼歪着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某人的名字,居然在说他受伤的事,实时跟进啊,都知道他出院了。
盛临莫名心情好,扭头看他,易渡勾了勾唇,下一秒,电台主持人道:“易渡出院了,又消失神隐不知道在忙什么了,但住院期间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女友,却频频有电影消息出来。”
盛临挑眉,一愣,下一秒听到主持人在说她那部宣传完最近上映的电影票房一路高升,口碑也是丰收,有望在后面一周的电影奖中争夺奖项。
易渡不知自地眼底泛过笑意,还记得跨年夜在国内吃饭,她说是一出灾难片,很辛苦又不承认辛苦,说上映后会得奖……
他的盛临,果然有一身自信的资本的。
盛临看他在笑,很不好意思,易渡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门,“兜风去。”
盛临微笑,车子碾着无限月色前进,路上擦肩而过不少车辆。透过车窗,盛临看到一两个似乎是国内艺人的熟悉脸孔,看上去渐渐有人过来了,过几天她也要开始忙了。
车内电台放完新闻,转而再次播起了音乐,悠扬利落的曲子缠着春风在夜空长起,衣领被吹得起起落落,舒服至极。
盛临一时也不想那么快回去了,手放到边上摸手机,他刚好也把手放下去,要调高速档,碰到她的手时,她还没回神,就被他握住,在掌心揉了揉。
车内音乐太过热烈,风声不断在耳边呼哨而过,她的脸在灯火羸弱的车厢中泛起潮红热浪,但是又开不了口,说了也被风吹开听不到。
她动了动手,他踩下油门,外面树影灯柱都化作了风,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是不放。
盛临闭上眼睛仰头无奈轻笑,又没办法硬来,要是真出事故栽了怎么办,她不允许。
“易渡。”
他侧了侧眸,她开口,“放手。”
“嗯?听不到。”
“……”
她想起来要去调低播放器的声音,他修长的手指控着方向盘单手转弯,在半弧形的公路上一个大转,她身子倾斜了一下,险些往他身上栽,被他扶了一把,笑声随即传来。
盛临深吸口气,转开头不再理他了。
鼓起腮帮子一会儿,他伸手摸摸她的脸,她心痒了一下,掐了掐他的手掌。
几辆车子驰骋过去,又被他追上,透过车窗看来,他再次加速,顿时,谁也看不到了。
玩了一会儿,忽然有一辆车似乎持续在后面跟着转弯,也一直很想超车上来,盛临没发现,一直沉溺在这一生中少有,或几乎没有过的美妙时光中。
以前拍戏拍广告日夜不停,休息时累瘫,也在拼命休息,生活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来休假,和某个心上人在夜里和好友吃完饭,围着这座电影小镇的海岸线驰骋兜风。
关键,他要求婚了……
易渡扫了后面黑车几眼,车窗起起落落,转弯加速。
“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