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僵忧心问:“真的?”
“嗯, 我怎么可能真受伤。这点……是谢谢他的。”他附身慢悠悠地, 温柔万千地亲上了她的唇瓣, “就冲他这么多年小心关照疼爱着你;冲他为你动了从未动过的怒……他那么好的性子,这一架我肯定得打,让他消消火而已。也就玩玩而已,哪里是真打。”男人之间的交流。
盛临长睫微动,眼底光芒被水光淹没,手抓了抓床单,他亲了下来。
和经纪人约了一个小时后,盛临洗漱好化好妆,意外发现隔壁门口停有车了,她打电话给秦篇,问:“他在家吗?”
秦篇笑说:“在了,晚些时候又不在了哦,要找赶紧的。”
盛临马上换衣服,床边男人一身浴袍懒洋洋半躺着,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盯得她咬唇,他微笑温柔说:“早点回来,我晚上带你玩。”
你还能玩,盛临心抽疼,扫了眼他的小腿,转身出去。
按了门铃,盛临晒着四点左右的日光,在门口心里一片火热又冰凉,不知道他最终什么态度,他不放心她,可是由她来跟他说她的感情、她对易渡的感情,好像又还是太单薄了。
他难保也怕她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毕竟他们即使关系再好,易先生也是娱乐圈人物,在这个姹紫嫣红的大世界里游走,什么都太不稳定了。
门开了,秦篇知道她来,所以是应谈来开门。
盛临微笑,“我要出去和经纪人说点事,看到你回来了。”
应谈侧身,“进来。”
“不用了,我就来看看。”
应谈望出去,她踩着及膝的靴子站在门口,长长的影子投在街石上,人高挑又漂亮。
“你有没有……受伤啊?”她不太自在地温柔问,一股内疚浮在精致的脸上。
应谈定定看她,对视一眼,扯起唇角一笑,“没有,受什么伤。”
“真的?”
“真的。”
“那就好……我怕你受伤。”她浅浅地笑,垂眸看了看脚下,很怕,她会内疚死。
盛临抬眸和他看了一眼,笑了笑,“那你忙吧,今晚不知道有没有空,这两天再一起吃饭吧?”
应谈颔首,“你有空了过来。”
盛临转身踩下台阶,两步后却又停下,四点多的日光似乎刚刚好,温度够强烈,却又没有灼伤人的强硬。
她衣摆在风中轻晃两下,脚步似乎被什么东西黏住,一动不动,几秒后,忽然转身又迈上台阶,走上去一把投入站在玄关处的高大男人怀抱中。
应谈被撞得肩膀麻了起来,僵了僵挺拔的身子,缓和一下后,伸手缓缓搭在她背后,“盛临。”
盛临下巴抵在他肩头,看着下面的黑色衬衣与发烫微僵的肩膀,眼眶里水花在打转,几下后,啪嗒掉在他肩头的黑色衬衣上。
“盛临。”
“你还是受伤了对不对?”
应谈一笑,“凭什么那小子受伤我就得受伤。”他拍了拍她,安抚,“乖,没事。”
盛临一动不动。
“哭什么,傻瓜。盛临。”
“我觉得我也和别人没什么区别。”她声音一秒就变了,眼泪流下来,音色立马满满的鼻音。
“只是换种方式疼我而已,我有哥哥……”泪花打湿下巴抵着的那一处,她感觉他肌肤更滚烫了,那一处肯定受伤了,声音越发沙哑,“为我操那么多心,为我受伤,当初也只是和我吃了顿没什么特别的饭,教我两句好听的法文。”
应谈敛了敛眉。
“干什么就要带着我护着我啊。”
应谈一笑,仰仰头。
“在那天开始,我好像全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一样,有方向指引着我,不再茫茫不知所措,不知为何,”她仰仰头,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湿了脸颊,“也许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了呢。”
应谈搂住她,按入怀里,她哑着声模糊道:“再怎么生活也不会比现在好,再怎么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人抱我。”
她吸了口气,越说……越缭乱,“以前的一些想法后来就再也没想过,想着我有什么事,好像我哥哥还是会难过……他好像很疼盛临的。”
“我不止一次雀跃过,你们认识。”她搂紧他,埋下脸在肩头,“一开始也犹豫踌躇过,认真的想着还是算了吧,但那种感觉,也没有比一些事情要好受,后来,你们又认识,渐渐感觉世界的缺口有要阖上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
应谈望着屋外她的影子,风吹过,树枝投在影子上轻晃,像极了那时候饭局散后,一个人拢着衣服走在伦敦街头孤独的人。
“我也想努力一下,忘了一些事情,生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像你和篇篇一样。好像也是没什么不可能,好好生活,好好谈一场恋爱,结婚,好像也不是……那么难。那样他们认不认识我,我可能就无所谓了。”
应谈手掌拂过她的头发,喉结滚动,话到了喉咙口,声音也比平时要沉,但对她始终是温和温柔的,像初见时的模样,友好又纯粹,“不哭了。”他缓缓吸气,“我的盛临我自然要负责照顾,负责看她一生绚烂,完好如初。”
盛临被那几个字逼得眼泪又一下子涌出来,含着鼻音道:“为什么呀。”
“因为是个人都没办法不喜欢的盛临,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盛临。”
去到咖啡厅,余青霜看她微红的眼睛与沙哑的声音,问了两句,见她不愿意多说,想了想……很快转移了话题。
“过两天去拍了,广告拍完这里就没什么事了,回国宣传电影,上映后再看庾柯的戏开机日期,然后就能和你易先生拿着公费二十四小时谈恋爱了。”
盛临笑了出来,明亮的桃花眼似乎随意无焦距的盯着桌上拉着一朵玫瑰的咖啡,笑得简单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