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本就烧得头昏脑涨,这时候又吓得手脚发软,被他这么一抓,只得往后撤了几步,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惊恐地抬头一看,脑子竟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名!
男人此时显然已经被激怒,不复刚才那笑嘻嘻的模样。
明明来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这天珊瑚家不止一个人都不在,更重要的是珊瑚已经病了好几日,到现在都好几日没怎么吃东西,肯定是手脚发软,这才没有上绳上索,毕竟要做这档子事儿,扎着绑着也着实不方便。得亏他前几日还让人夜探了这家,哪知道这娘儿们竟还有这力道,踢得他撞在炕角上疼得直发冷汗!
非得好好儿教训教训不可!
正想着,拽起地上坐着那女人已经散落大半的头发,大手伸起,一巴掌还未掴下去,却听得女人开口问:
“你是吴全?”
男人一愣,继而笑了,拽着珊瑚头发的手往前一捞,笑问:“记性不错啊?还是早就惦记上爷了?”
就着吴全的记忆,跟珊瑚也就是龙王出巡那日打了个照面,还是跟着崔春英一齐来的,那天这丫头不是一脸煞气么?原还是早将自己给惦记上了?
可在珊瑚这边想的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想要抢占荷花,跟崔春英一起来找茬,放黑贷还想抢别人的屋子……一切能想到的集合在一起,加上此时竟还想沾污她!吴全无非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人渣!
“既然都惦记着爷了,那还跑什么?你今天顺顺从从的,把爷伺候舒服了,改明儿把你抬成房小的也不是不行……”吴全说着这话,脸上的淫口笑让珊瑚看得阵阵作呕,他却全然不自知,一手控着珊瑚,另一手竟抚上珊瑚的脸去。
珊瑚气得头上冒烟,见他将手伸了过来,毫不犹疑,转头就一口咬住他的手,拼了狠命一口咬住就不放开了。
吴全不料珊瑚会有此举动,一下也甩不开她,抬脚猛地就往珊瑚胸口上踹了过去!
珊瑚这下却是发了狠要他手指,就是被踹了也死不放口,反倒顺着吴全那脚力,嘴里“嘎嘣”一声,拇指跟着珊瑚往后退了好几步的身子一起分离了出来!
“啊——”吴全一声哀嚎,疼得捂住右手在原地直跳。
珊瑚狠狠地看他,侧头吐垃圾似的将嘴里那脏污呸了出来。
吴全那一脚踢得用力,珊瑚直觉胸口闷疼的厉害,刚才往外吐东西的时候直觉的满口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吴全那人渣的血味还是自己的味道,只是喉咙口压着点东西好似随时要迸发出来似的。
即使难受,也得先得了安全再思虑了,珊瑚这时满脑子就想着要全须全尾地出去再回来,手捂着胸口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奔,可手还未触到门,那门却像是得了感知似的被人推开了来!
“珊瑚!”
抬眼看,眼前高壮结实的胸膛,甚至不用看到脸,听到声音珊瑚便知自己得救了!什么也顾不得,捂着衣裳一头扎进眼前人的怀里,还没开声就已经湿了眼眶。
呆子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又见着怀里的人衣不蔽体地瑟瑟发抖着,不消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吴全已是脸青如铁,本就疼着,又全然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回来,且回来的还是这家的彪形大汉,他的事儿之前打听的时候可是没少听说,这会儿是吓得铁青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
呆子看他一眼,又再看了珊瑚一眼,脸色猛地降至冰点,本就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这时候看起来更是阴戾至极。
发觉珊瑚浑身发颤,呆子也不去理会那吴全,将她护在怀里,半抱着大步地往屋里去了。
吴全见状,正打算偷偷溜走,哪知呆子解下背上弓箭,“嗖”的一声,继而便听到皮肉撕裂的叫声伴着一声哀嚎,已经快到门口的吴全肩胛生生地被箭刺穿,惯性一下便将他冲倒在地。
呆子对珊瑚说了句:“去找件衣裳披上。”便走了出去。
吴全又是疼又是怕,趴在哪里想往外爬都没气力。呆子走了过去,一把抓起吴全的衣领,拳头举起便毫不留情地砸下去。那吴全被呆子的铁拳砸了两下,整个人已经是全然脱了力,稍稍回神时,只觉得嘴里一片血腥,还有些什么东西硬邦邦地在嘴里乱滚。
珊瑚这会子脚软,可这样衣衫不整也不是个事儿,扶着桌子站起来,看了眼呆子的背影,一下觉得安心了下来。挪了两步想进自己屋里去找件衣裳,进了屋关上门,正准备放下窗户换衣裳,哪知道这窗户还没放下,便见着个人从墙头翻了下来,手里举着根两臂粗的木棍正朝着呆子后颈上挥去!
“呆子小心!”珊瑚丛窗口喊出这一句,也顾不得身上的衣裳,三步做两步地冲了出来,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呆子还来不及回头,那粗木棍便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呆子听到珊瑚叫喊声时,只觉后脑一晃,下意识地往后一看,甚至分辨不出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去!
“呆子!”珊瑚大叫了一声冲了出去。
可那人似乎手脚更麻利,见呆子倒下,二话不说抬起吴全就往外跑。
珊瑚这会子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过去看看呆子有没有事,只见他眼睛半睁着似乎还有些知觉,叫了两声没反应,珊瑚想把他抬进屋,可抬头却见外头浓烟滚滚,往前两步走到门边一看,门口火势撩人,一缕火舌竟打招呼似的贴上了珊瑚的脸颊!
珊瑚一顿,“啊”地叫了一声竟这样昏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略短小……考完试补粗长√
第80章
珊瑚娘是听到人说“快回去瞧瞧,你家门口刚才起火了!”才急匆匆地赶回去的。
一到门口,火倒是没瞧着,就是门口那墙给熏黑了一大片,堆在下头的柴火堆黑黝黝的,一看就是被浇了水。
赶紧跑进屋去,大屋倒没啥,就是几张凳子被打翻了稍显凌乱。珊瑚娘惦记着珊瑚一人在家,身子还烧着呢又怕火,别给出了啥事儿了,一头钻进珊瑚屋里,却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倒不是珊瑚怎么了,珊瑚盖着被子好好儿地躺在床上,全须全尾地盖着,就露出个小脑袋;让珊瑚娘吓一大跳的是躺在珊瑚炕边的呆子。
浑身的脏,衣裳上一块一块的污垢,还泡了水,整个是湿的,最最主要的,还是呆子脑袋枕着的那块地儿,上头红艳艳的液体还没有完全干涸,呆子就那么面色如纸地躺着,就不像个活人!
珊瑚娘匆忙上去抱起他的脑袋,颤抖着手探到鼻子底下——还好,还有气儿!
等到让人帮忙把呆子抬回他的床铺上,又请来了二黑奶奶给看了过后,珊瑚娘这才想起珊瑚来,回屋瞧她时,才发现珊瑚嘴边挂着两串干涸的血迹,而珊瑚已经是一脸的红烫,跟在灶坑里烧了小半夜的碳头似的,滚烫滚烫的。
珊瑚娘有些措手不及,嘴边淌着的这血怎么回事?轻声叫了几句,珊瑚竟也毫无反应,珊瑚娘这才意识到这孩子大概是烧糊过去了,还把被子给盖成这样儿,这不捂得更烫么!
一手将被子往下挪了挪,想让她胸口能透点儿气,哪知这一掀开,珊瑚身上竟几乎成了白赤条条,就剩下个大红肚兜还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珊瑚娘吓懵了。
一个受了伤躺在地上,另一个衣裳都被撕没了,嘴边还挂着血,偏门外头还被烧成那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围观的人也说不清楚,这事儿也就只能搁着,急赤白眼地也只能等到哪个醒过来了。
叼耗子在院儿里转了几圈,像是找到什么好东西,半蹲在一旁就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