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冠子,说寇徐,将进酒,杯莫停。”张宣凝恍然大悟,默默的念着,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得,这个世界,读书人是少数人的特权,而一句好文好诗,就可轰传天下。
想当年,洛阳纸贵的典故,无非是晋之左思,写成了《齐都赋》,此文一出,他就从无名小人,一下子变成天下文豪,喜爱《三都赋》的人争相抄阅,因为抄写的人太多,京城洛阳的纸张供不应求,一时间全城纸价大幅度上升。
想不到自己也来这套。
“本来你杀得几个小兵小吏,不算什么,以你所在帮会的实力,包庇这点还是绰绰有余,可惜的是,你名声传出,轰传南方,万人注目,在这样的情况下,帮会也难以庇护于你,我已经得知,你的帮主有意让你避得风头,这一年半载,不必在扬州出现了。”李播看了他一眼,说着:“如你有意等待,我相信,就有帮中的人,与你联系,说得上面这个意思了,不过,我不建议你等待,因为他们所来,行踪不是秘密,尾随的人太多了,你如等之,必有波折。”
就杀得几个小兵,就不得不抛弃已经建了点的基业,亡命天涯了吗?这个小强运,也太强了点吧,张宣凝这下真正郁闷之极,自己还想着过得二年,等帮主一死,就可掌得帮中大权呢!
自己此时如果离开,虽然不算全部心血变成流水,但是也功亏一篑,以后再想重新收拾旧山河,就难上了几分了,更加不要说,因此浪费和耽误的战略时间了。
此二年,如果不集得一批精兵良将,那以后怎么样发展呢?天下发展的机会和时间,也只有区区这几年啊!
一瞬间,他不由有些悔意,如果自己稳扎稳打,是不是可以运筹帷幄,积蓄实力,加上自己预知一些事情,也可起事称王,与诸雄并称,为了这个虚无飘渺的天命,杀得寇仲也就罢了,为了这个破坏了全盘大局计划,真叫人难说是对是错了。
不过,他终是坚毅果决之人,心中虽然也有疑惑与悔意,但是却不会真正后悔,作也作了,大丈夫有进无退,只能杀出一条路来。
“世叔,你说我已经以诗而闻得江南吧?”张宣凝浮现出一丝冷笑。
“不错。”
“既然已经如此,那后悔也来不及,不如反而作大好了,世叔,我新有一诗,请你颁布天下,以扬我名。”张宣凝沉吟半刻,说着。
“我愿闻之。”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中山白额虎,唯数扬州少年郎。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当百万师。我愿弯弓射天将,夜入千甲破大军。莫问英雄出身处,自当百战取功勋。”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当百万师!莫问英雄出身处,自当百战取功勋。”李播动容变色,这二句,当真是好豪情,好壮志,好气魄。
既然已经名声显露,再也不得暗中绸缪,那就索性转战天下,搏得天下名来,扬得自身之才威。
此世界,终究不是真实世界,武功和文才名动天下,自然可以招募得人才,集得随从,既然这样,那就生死无惧,也行一段红尘如火,肆情放肆的江湖路吧!
“非常人自有非常之举!我真信也!你祖你父有子如此,当可安慰泉下了。”李播见得他以区区少年之身,手持长刀,隐隐有与天地相战之气魄,心中不由叹息,取出一卷书来:“这是我所学之黄冠经,你可学之,天下之大,与你匹敌者,无非数人而已,我必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