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依照身份,五十人的队正,还不够资格去将军处值勤,必须是正旅帅(掌二队)才有资格,知道张宣凝入军才半年,以前又在地方折冲府中,将军特地赐了十天时间,让他熟悉军队生活,以及他的下属。
陶副队正叫陶吉,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对他很是殷勤,不厌其烦的陪同于他,向解释军中的一切,这时张宣凝才知道自己属豹骑卫之属,豹骑卫,总共有25个团,50个旅帅,自己所带的一队,上司就是项都尉所亲自兼领的一团。
一团二旅,一旅二队,也就是说,其实项都尉管辖下,也只有四个队,自己担任50人的队正,的确已经算是位高了,这就是笼络之心了。
陶吉谀笑的说着:“将军和都尉,对大人真是没话说,给了你十天假期,而且,官服和盔甲都准备好了,现在大人穿起来,当真是威风凛凛,让人心服啊!”
张宣凝看了看他,他的脸色有点黑,大概是久在军中的缘故,因此说着:“说的也是,我也要拜谢都尉大人和我的上司郑旅帅,你一起去吗?”
陶吉笑着说:“正当如此!”
以都尉的品级,已经有固定的办公之所,这是一个虽略显蔽旧的院子,二骑到了门口,寄放了马,然后就求见项都尉,这时自然有亲兵上前报告。
在等候的时间中,这时,春天已到,院中一颗大树已经发出了新芽,吐出了一些绿荫,但是大部分阳光还是漏洒而下,不过春日之阳光,是明媚和温暖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多少时间,亲兵就出来:“都尉让二位队正进去。”
进得里面,果然发觉项都尉大人和郑旅帅都在,二人都端正的上前行礼:“卑职拜见都尉大人,拜见旅帅大人!”
“来的正好,石队正,你在本团中数日,还适应得吗?”坐在公案桌后面的,就是项都尉,而郑旅帅也有小位坐着。
“托都尉大人和旅帅大人,卑职已经清理熟悉了属下,并且也知了军情。”
“恩,如此就好,郑旅帅,石队正是你属下,你就吩咐吧?”项都尉欣然的说。
“是,都尉大人!”郑旅帅连忙站起来,应是,然后才对着仍旧跪着的二人说着:“既已准备好,能否出战?”
“可出战,自当候命!”二人连忙应声说着,在地上不能起来,官大一级,真是可以压死人啊!
“那好,营口县有贼出没,数百人,你等率领一队,将其剿灭。”郑旅帅发布命令的说:“可征用营口县民役和衙役。”
“是,自当从命。”张宣凝连声应是。
“那好,就起来说话吧!”
“是!”这时二人才得起来,并且观察四周,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郑旅帅,但是每一次看见,花白头发都说明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他已经不太能亲自上阵,因此解甲归田,退回乡中,就这一二年的事情。
按照隋法,十七从军,六十才能归,其中四十年,可真正奋斗了一辈子,也只有管百人的旅帅之位啊,不过这已经是很幸运了,多少袍泽,甚至连尸骨都没有地方掩埋呢!
“此去营口县,一应事情,都由你来裁决,但是也必须和县令搞好关系,得上几分助力,切不可自持近卫,骄横凛人,而地方上报,多是虚报,报喜不报忧,此贼到底是多少,还必须你去见识,切大意了。”郑旅帅自知自己解甲在前,倒也没有什么嫉妒之心,直接给予后来者警告。
“谢旅帅大人之训,一定铭记在心!”再次躬身一礼,张宣凝说着。
“那好,具体公文,这就给你,限期一个月,一月之后,无论成败,都来这里叙职,去吧!”
“是!”取到了公文,二人就退了出去。
“营口县离这里多远?”出了门,张宣凝就问自己的副手。
“大人,策马前行,三天。”
“那就来回必须六天了?”
“军中之事,迟者受法,因此宁可早到一二日,因此必须有八天时间的空闲,大人,我们不如今日就出军,公文之日在明天开始,但是今天下午还可赶上半天路呢,大人你看如何?”
“甚好,士兵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也足,无人休假,只要大人出示公文就可调兵出营了。”
“好,我们立刻就走!”
出行的确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出行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受到了恶劣的天气。
雷雨倾盆而下,春雷阵阵,偶有电光,虽然这时已经是四月,但是雨水落在身上,还是遍体生寒,不过军中士兵似乎经受风霜,一时间还受得了。
每当电光闪烁时,只见五十余骑都在道路上艰难跋涉,道上泥泞处处,湿滑难行,就算是马匹也行的不快。
张宣凝苦笑的说着:“想不到天色突然之间大变啊,这样大的雨水,也真是难得一见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呢?”
“大人,万万不可,军中出兵,可出而难收,我们领了命令出营,就不能擅自回应了,我们必须出城五十里,才可寻找躲雨的地点,这是卑职的错。”陶吉抹了一把雨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张宣凝仰脸,任着大雨倾盘泻注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修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基本上寒暑可不侵了,这点雨寒,还承担的起,当下就吁出一口气说着:“这哪是你的错,天要下雨,春日多变,还能计算得清楚?恩,我们已经出行了多少里了?”
“大概已经行了四十里了吧,我们再行一段,差不多就可以找个地点休息一下了。”陶吉想了想,说着。
再行一段,闪电裂破天空,照得天地一片白,就看见了一处小庙。
两人勒马停定,观望而去,张宣凝就笑着说:“就在这个了,我们的马和兵,都不能继续淋雨了,去吧!”
“是,去这个小庙。”
当下,在漫天风雨之中,五十余骑策马前行,但是到了庙门口,就发觉里面有所动静,里面跑出来二十几余人,也是匆忙上马。
一见到是隋兵包围而来,这二十几骑呐喊一声,各自集中,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显是很有敌意。
张宣凝不由耸肩的说着:“这批人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心虚,一见到我们就要出战呢?”
“哼,必是逆贼无疑!”陶吉冷笑的说着,他已经按上了刀柄。
“逆贼已经这样多了吗?”张宣自语,不过随之微笑的说着:“这也没有什么,我们解决了他们再说吧!”
“哼,你等果然连雨追上来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搏个鱼死网破!”对面一个大汉发出了一声震耳狂笑,其声音远远传来。
而随着出战,张宣凝的亲兵张一张二张三也自策马上前,包围于他的左右后。
张宣凝知道对方认错了人,但是看这情况,这群家伙也肯定是逆贼之流,如果自己是老掌兵了,这队隋兵是老部下了,那可选择在我,但是在此时,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当下就冷笑一声:“你等立刻下马投降,不然杀无赦!”
“你等狗军,尽管杀来!”对方大汉叫骂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