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道被定性为越狱而死,而当晚,也的确有着李阀培养好手前来探望,其实大概是问情况的,结果也被守株待兔的张宣凝一共擒下,示众后就处死。
虽然是诬陷,但是擒下的几人,示众时,都是众人认识的李家之人,因此这也无话可说。
张宣凝趁火打劫,率领骑兵直扑于主薄府,面对虎视耽耽的骑兵,在主子已死的情况下,抵抗很简单就结束了——当然,抵抗也被记上一笔,反抗就是造反,性质越来越确定了。
最后打开主薄府,张宣凝就哈哈大笑。
“大人,查明内库,刀、枪、剑、戟等一千件,而强弓和箭矢三百,盔甲百副,盾牌若干。”
这时,不要说郑单了,就连陶吉也知道向天捅了个大漏洞,这样多武器,就是现在的李阀家主李渊有了,也是犯禁了,更加不要说区区一个李居道了,而且还是一个被贼攻破的下县,有这样的武器更是不可思议,再加上一些信笺,隐隐联系起来,立刻是一场涉及朝廷上下的大祸。
这些老江湖无不色变,寻思自己的下场。
唯有郭破索,到底年轻,又是乡下出身,对政治和世情不太了解,有些东西不能自己参悟,别人自然守口如瓶不肯多说,还是努力的执行命令中。
张宣凝立刻把这捅了上去,他知道如果自己说的慢了,说不定就被上面联合牺牲掉,把真相掩盖住,因此同时向自己的将军,还有朝廷,还有几个与李阀不对门阀,特别是宇文阀联系上。
并且公开运输了一批,各挑选数十件,送给各个方面。
但是,送了上去之后,除了一批人前来看看之后,就是石沉大海,各方面都没有声音,甚至和自己军中也失去了联系。
黎明前的黑暗,爆发前的沉默啊,但是这不关张宣凝的事情,水已经被他弄的很混了,说实际的,现在李阀应该不会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动作,在这敏感的节骨眼上,其它方面想爆发也会抓住一个好时机。
因此,现在县中,竟然一时平静了下来,有了这样多武器,又有着大量抄来的财物,虽然一大半被张宣凝私吞了,但是剩余的,运转和恢复县中秩序也绰绰有余。
至于其它,最重要的是清点出来的出来的粮食就有一万石,张宣凝一半充为县衙之中,一半就存放在别的仓库中,这批要慢慢消化和转移。
马匹也有二百匹,公母都有,张宣凝挑选了一批没有阉过的种马,大概数十,也交代给张一张二,反正在他的心目中,时间还有,慢慢消化转移就是,只要武器不动就可以了。
充分利用张一张二张三,虽然这可能为人作嫁衣,但是也无所谓,派遣他们暗中出行,运向南方据点,以谋后路。
民团也组织起来,三百人,这次故意挑选没有家世的亡命,不少是杀过人的,实行军训,由陶吉他们来训练,不利用白不利用啊,并且从中有意结识,看看能够不能够招徕一些亡命作为死士。
陶吉虽然心中发愁,但是事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待结果,因此训练起来,就经常发脾气,训练起来极为严格。
郑单本想尽量不参与,以划清界线的,可是张宣凝稍加暗示,此人就明白,自己实在想的美!
张宣凝这时,已经是过了河的兵卒,哪能回头,他都不能回头,你郑单还想既活的好好的,又能够划清界线?不干活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事情无奈,也只有作得行政帮手,不过他当然暗中有信笺来往,与族人,与关系联系,说得自己无奈,又寻思自己必须显示价值,因此就认真的工作,在他的领导下,果然没有多少时间,就重建了衙门秩序。
当然,那一批少年,也算是见识到了怎么样重建衙门秩序,从无到有不容易啊,连张宣凝自己都得益非浅。
时间慢慢而过,转眼就是七月,本来下个月这是雁门之战的开始,但是现在,隋炀帝似乎也有点犹豫,帝架还没有到得雁门。
张宣凝置之不理,自顾修炼,心中却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今年都没有发生突厥围攻的事件,那就直接离职,明年是大业十二年,隋炀帝南迁,也是二小强在原本历史轨道中出道的时间,如果再不起事,就来不及了。
衙门县令内院,有个小小的园林,此时小雨绵密,周围环境和烟雨浑和在一起,几让人感觉到无边无际。
而张宣凝就在小亭中端坐,在细雨下消化邪气,以及思考着霸刀,黄冠经、换日大法的秘密,细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他却像尊石像般纹风不动。
邪气在仍旧在体内沸腾,但是他已经并非没有反击之力,灵肉合一,肉体影响精神,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他是夺舍而来,因此邪气对他的影响并不非常大,经过这连绵的战斗和修炼,以及一次次和邪气作斗争,他已经开始能够心与神合,虽然邪气仍旧在,但是心神一片透明。
此时,他不但能感受到飘落在他身前的每点雨水,更可以感觉到风吹着雨点的的那种力量,整个天地在瞬间就似乎亮了起来,一切都在心中。
这个感觉只是一瞬间,但是张宣凝心中同时升起明悟,别人修炼只是一二个时辰的事情,但是对他来说,无时和邪气作斗争的结果,就是一天毫不间隔的修炼,自己的功力已经获得突飞猛进,刚才感觉就已经是灵光一动,臻至了另一层次的境界,那就是一流高手的先天之境,虽然这并非真正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却也说明面临突破。
二小强不过是以战养战,但是战斗的频繁度也不可能超过时时与邪气作战的他,果然,不冒得大险,哪得收成?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刚才觉悟第一流先天境界之时,他突然感觉到庭院中出现一个异物,暗叹自己鸿福如天,他徐徐拔出刀来:“来客是谁?”
“蓬!”
这句话一出口,就感觉到眸子稍微一痛,顿时满目剑芒。
张宣凝顿时大惊,心中已经了悟。
幸亏刚才臻至先天境界,由于时间很短,还没有彻底消除,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却一刀砍去,只听“锵”的一声,刀剑相格之声出现。
但是几乎同时,对方又是剑影连绵,只感觉剑影无处不在,几乎立刻要致他于死地,张宣凝剧震后撤,刀光却是大盛。
只听“铿锵”之声连串响起,破军之刀,一刀接一刀往杨虚彦劈去,在生死压力之下,潜力立刻开发出来,虽在生死之地,虽然对方的剑光如附骨之蛆,狂风骤雨的攻击,不予他有喘息机会,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
“噗!”的一声,二人分开,张宣凝胸口被破开一条缝隙,几点鲜血喷溅,衣服破碎,但是却没有多少鲜血,内甲被切开一个小口子。
“噫?”对方终于也停了下来,他穿着黑衣,头戴着黑罩,手中持有着一把长剑,虽然如此,但是他的眸子冷酷无情:“你穿有内甲?内力也不错。”
本来,这一剑应该切开他胸口要害,而且邪恶的内气也应该冲入体内,以破坏内脏,现在却被他若无其事的化解了。
感觉到邪气将攻击过来的内气化解,张宣凝冷哼一声:“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刺杀于我?”
就在这时,已有人声喧闹,亲兵已经听见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