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我出院了。”他冲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秦征只觉浑身燥热,用那只受伤并不严重已经完全康复的左手摸摸鼻子,如果许格足够了解他,那么她便会知道,这个动作,向来是秦家少爷掩饰尴尬脸红的小动作。只是许格当然不了解他,更何况秦征害得自己在江城混得就要遗臭万年了,此时此刻,许格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鹿鼎记中韦小宝跟阿珂娘亲陈圆圆的一段对话。

韦小宝微笑道:“他爱摸自己的鼻子吗?”

陈圆圆颤声道:“你不知道,这是王爷向来的习性,他一摸鼻子,便是要杀人,从来没例外。”

许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雪场入口那边呼啦啦跑来一大群人,那样的气势,说是万马奔腾也不为过啊。秦征青着一张帅脸转头望去,登时青脸变黑。

“秦少的魅力真是锐不可当!”许格瞪大眼睛看着脚踩足有十公分细跟鞋子仍能英勇奔赴在前的梦琳,真心为她捏把汗。再看看个个穿着清凉的莺燕花草,这雪场温度从来都是零下十五度左右,许格蓦地打了个寒颤。

“你在吃醋吗?”秦征忽然就心情大好,多云转晴地看向许格。

许格被他的话差点噎断气,只凉凉地瞪了秦征一眼,许格便扛着板子爬坡去了。秦征本想快步跟上,不料那些以往宠爱有加的红颜知己已经姗姗来迟,截了他的去路。秦征悻悻地收回目光,开始应付眼前据说为他肝肠寸断寝食难安牵肠挂肚的俏佳人。

许格一个人在高级道上爬坡,秦征时不时地瞥向许格的方向,有缆车不坐非得自己爬,还嫌自己肉多吗!秦征气哼哼地往雪场出口走去,因为梦琳她们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上牙碰下牙地哆嗦了。

关于那个假小子,秦征得意一笑,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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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征悠哉地躺在江司潜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里并十分认真地跟他说出自己要追许格的时候,江司潜只是嗤笑一声,幽幽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秦征并未理解出他话中的深刻意味,他以为江司潜是指他打不过许格的事,所以秦征并不见半分气馁,因为他也可以去学功夫啊,他要抓紧去学散打,跆拳道,太极拳,空手道,如果时间排得开的话,再学学相扑……

“我劝你别去惹她。”江司潜看着收购德怀开发区地皮的企划案,眼都没抬一下。

秦征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没好气地瞪了江司潜一眼,义正言辞地说教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谢筱依不也是没背景的草根么。”

江司潜冷然抬眼,看了秦征几秒钟,并未开口。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秦征尴尬地摸摸鼻子,他们几个有谁不知道谢筱依是江司潜的心尖的。只是看江司潜那个恍若噙笑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生他说谢筱依是草根的气。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秦征厚着脸皮讨好处。

“兄弟都出院了,兄长你不安排洗尘大会给兄弟庆祝?”

江司潜闭上眼睛放松一下脖颈,半晌才慵懒地开口,“秘书室有吸尘器。”

秦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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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觉得江司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这晶华苑的大餐又是给谁安排的。

他们几家少爷聚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去处,上次许格打了梦琳的凯斯是一处,尊享是一处,再就是晶华苑了。因为想着要好好放松,所以不能去记者可以随意出入的地儿,这几家都是严格的会员制酒店,晶华苑更是小家小业的小老板跟财大气粗的土豪们进不去的顶级会所。秦征在得到聚会消息的那一刻,突然头脑一热,灵光闪现。

他想带着许格一起去晶华苑见识见识。在秦征看来,既然自己是真的想对许格展开追求,那么让她逐步融入自己的生活,顶顶是件至关重要的事。

于是秦家少爷就无比乐观地将想法付诸实践了。

第23章 chapter23

许格没想到秦征在差点残废了之后,会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他已经吊着右胳膊在她面前软磨硬泡一个小时了,意图很简单,就是要许格陪他一起去晶华苑。

许格直觉秦征此次归来是会各种跟自己雪恨的,但却又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他受伤之后反倒清闲下来,各级领导都劝他回家好好静养,秦征却大手一挥,一副轻伤不下火线誓与江城共存亡的敬业模样。可是自从秦征出院以来,办公地点由宽敞明亮的写字间变成了美丽冻人的雪场,于是长眼睛的人再怎么近视,时间久了也会看出些端倪。

许格的人缘每况愈下,女性是恨不能将她抽筋剥骨,男性则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地对她敬而远之。许格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原来根本就没想过要搭理秦征,可是梦琳还有市场部那几个女人实在是太碍眼了,在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贱女传出许格被秦征包养之后,许格就觉得自己如果不跟秦征腻歪腻歪那都对不起自己光荣收服秦家少爷的名声。

所以晶华苑,不仅要去,还要去的大张旗鼓,去的风光无限,去的人尽皆知!(许格:去你x的……)

秦征原本是抱着磨叽一天的心理准备蹭在许格身边的,不想才一个小时许格就痛快松口了,秦征嘴角咧到耳根子,直觉许姑娘对自己也是今时不同往日的。许格擦好雪板便穿上鞋向雪坡走去,秦征在后边儿目光柔亮多情,只觉此女只应天上有,越看越觉合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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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茵茵说许格的行为根本就是在自虐。

秦家二小姐原本可以比秦征更早出院的,只是秦征实在忍受不了一个人在医院住着,这才死乞白赖地不准大夫批秦羽出院。而今既然要去晶华苑聚餐,怎么可能少了秦家二小姐呢,如果秦家二小姐会来,那么跟她鹣鲽情深的齐绍维又怎么可能不来。

只是许格到底是许格,在听完郑茵茵的理性分析之后,满脑子就只来来回回萦绕一个问题,秦羽受的伤根本就不若齐绍维以为的那样严重!况且据两次去医院看望秦征的探子郑茵茵说,齐绍维天天都给秦羽下厨烹饪,两个人你侬我侬羡煞旁人。试问那得是多草包的子弹才能让人中枪之后一个月就重新神清气爽啊,按照许格的推理来讲,不神清气爽的人是没有心情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

郑茵茵在听了许格这番毫无逻辑思维可言的推理之后,深深觉得自己道行实在浅薄,跟刁钻起来就无限扭曲事实真相的许格相比,她简直就是纯真如雪的小白兔啊。这个聚餐郑茵茵自然是要参加的,若是平时的小聚会不去也就算了,这次可是为了给秦家少爷小姐庆祝离院,况且江司潜亲自宴请,还请在晶华苑那种地方,郑茵茵再笨也知道不会只是江城自己人。

当然,郑茵茵觉得这个中利害实在是没有必要同许格说的,她们两个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填饱肚子就好,至于杯盏背后的真实意图,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许格自是听懂她的话了,秦羽会去,齐绍维也会去,郑茵茵是在劝自己没事不要找虐。但是许格想,多少离婚的妇女都在苟延残喘地活着,她一个黄花闺女有什么理由意志消沉呢。忽然记起很久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小故事,说一个失恋的人久经挣扎,仍是走不出伤痛的困顿,于是拜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想要寻得解脱之法。那大师只让他端着空茶杯,然后亲自往那只茶杯中倒茶,直到满满地溢出水来大师也没有停下。最后那人不堪热烫,松开手任杯子破碎在地。那年轻人自是恼火,质问大师为何要故意用热水烫他,大师说,就像那段感情,你自以为的放不下,其实只因根本不够疼,痛得足够,自然会放下。

齐绍维那一句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是真的让许格疼了,只是就如那则故事一样,疼得还远远不足以令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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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右手活动不便所以不能开车,许格瞪着那辆两年前还只是概念款的新式宾利,一双大眼简直要飞出爱心来。许格两眼冒光地瞅着秦征,满脸写着你让我开过过瘾吧……秦征自是没料到她对车也感兴趣,要知道许多不识货的人对这辆车的认知就好像很多土豪永远都将辉腾认成帕萨特是一样的。(辉腾:尼玛……)

“会开吗?”秦征心情极好地看着许格。

许格点头如捣蒜。

“小张你下来。”秦征冲司机说了一句,随即用宠溺的眼神示意许格坐进驾驶室。

“这车在s市总共就三辆,”许格精神抖擞地朝秦征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有钱也买不到。”

秦征对许格比了个赞的手势,嬉皮笑脸道,“开吧,撞了把你赔我就行了。”

许格即刻翻了个大白眼,拉开后座位的车门就钻了进去。秦征悻悻地摸摸鼻子,怎么就这么禁不起玩笑啊。司机小张还站在一旁,一见秦少也上车了,便极有眼里劲儿地重新坐进驾驶室。“少爷,现在出发吗?”

秦征只转头看向许格,以万分虔诚的询问目光注视着她。许格一愣,随即淡定地开口道,“走吧。”

好车连座椅都与众不同啊,许格一坐进来便产生了浓浓的睡意,没多久,就蜷缩在座椅里晃得东倒西歪了。秦征侧目,好笑地看她,随即轻轻将许格的脑袋扒拉到自己的肩膀上,而后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只不过他是在假寐。

小张透过后视镜看得惊悚万分,那货根本不可能是他家少爷,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郑茵茵就知道自己的预感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