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要说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事端,几个婆子喝点马尿,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事隔七八天,终于是达成了徐姨娘想要的效果。

☆、第44章 :流言又起

“哎,路丫、风瓶,你们说,大奶奶不过才三十出头,再过上一年半载的,皇上允了咱们爵爷的请辞,那一品夫人的诰命可不就落在了她囊中了吗,可谁成想她竟没这个命,活生生的被两个小鬼夺了去,你们说作孽不作孽。以后那诰命还不知便宜了那个妖媚的,若是能落到咱们二奶奶的囊中就妙了……”树儿满是惋惜憧憬的对比她稍大的两个丫鬟说。

“谁说不是呢。我原先只当四小姐是恶鬼转生,怎是竟连五少爷也来掺一脚,据说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是克亲克友的孤独命呢。而且四小姐和五少爷的命硬着呢,连黑白无常都不敢近前,只得拉了大奶奶回去抵命……如此一想,幸亏老夫人原就准备新买几个丫头配给四小姐,不然大房去年打卖了那么多丫鬟,若是老夫人从咱们二房挑,那可就太可怕了……”路丫见有八卦可说,急忙应上,就怕没人搭理树儿,这个话题淡下去。

“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么好的差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咱们二房上。还伺候四小姐五少爷,咱们也就是粗使丫头的命,顶天的混个三等丫头!快点清扫吧!不然一会主子们起来,看见院子没清扫干净,小心挨罚。”风瓶边清扫边说。

“风瓶你想哪去了,四小姐已经修炼成气候了,虽然五少爷还很虚弱,但这两人我可是没胆近身的。老夫人恩典,说什么大房的丫鬟婆子劳累了,竟批了一半的人去休息。这偌大的宅院,都让咱们二房的人清扫,哼……”路丫愤愤不平的抱怨。

“你少说两句,不过是几天的事,咱们三个分到了这假山,山多路少,清扫起来也不会多累。”风瓶好心的安慰说。

路丫撇撇嘴:“我也没说不干。主子吩咐的事,哪能疏忽。”眼见风瓶只低头清扫,路丫觉得无趣,转头问树儿:“树儿,我问你,若是让你去长房伺候小姐少爷,你可敢应下这差事?”

“让我去干这富贵活,我可不敢干,再说,我听说,四小姐是恶鬼转世,五少爷是孤独命,这可都是来找身边人索命的呢。”树儿急忙回答。

路丫扔下扫帚,扯着路丫问:“你也听说了?”

“这话你们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若是无凭无据的造谣,仔细让二奶奶知道,扒了你们的皮!”风瓶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急忙呵斥道。

“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是朱婆子。她前几日得了假,就出府去给她自己算前程,不算不知道,这一算还真算出事来了。原来咱府上这几年有了两个恶鬼,那大仙还说‘一个已经成气候了,另一个还虚弱了点,弱的那个天煞孤星,因戾气重才出生弱。只怕长成后,两个都要为祸府内呢。’说的可不就是长房的两位吗。朱婆子眼见没指望,本来盘算着求主子恩典,放她出府呢,可后来她一琢磨,大房和二房隔得远,等爵爷百年之后总会分家的,加上她孤独一人,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必为了这许多忌讳失了饭碗……树儿,你听到的可是如此?”路丫急急的解释道,她也怕这话传到二奶奶那里,可是一大清早的也不会有什么人,不过是说几句八卦,见风瓶神色严厉,这才急急的解释开了。

“正是呢,怎么风瓶姐姐竟没有听说?”树儿疑惑的抬头看风瓶。

风瓶看着树儿、路丫怀疑的神色,也不解释,只急急的嘱咐道:“不论府上还有谁在说,你们都不可再说,可听明白了?这话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就等死吧!”

风瓶比另外俩丫鬟都年长一些,俩丫鬟见风瓶不像是开玩笑,才双双住了嘴,安心清扫,等清扫完了,三人一同离去。

不多时,竟从假山后面出来三个穿着素色绫罗绸缎的帅气少爷,细细打量,竟是谢昆、谢洪、齐彦。这三个哥因于府上的事多,自动的找韩师傅休了半月假,今日早早的来,是来销假的。只是老太太削减了下人的数量,他们三个进府的时间又早,一时找不到领路的小厮。三人仗着对于府的环境也熟,就自己找路走,走着走着就过了假山……

“吆喝,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哥,若不是你揪着我早来,我竟不知道,于珊那野丫头竟是如此命硬,还有刚出生的于安,是什么天煞孤星。”谢洪见三个丫鬟走开了,才半开玩笑的说。

“野丫头?你可积点口德吧,那可是咱们的表妹。再说,这是在别人府上,珊表妹刚刚丧母,你可别去招惹她。”谢昆看着洋洋得意的谢洪,出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招惹她呀。于华的功夫仅在你之下,我要去欺负野丫头,怎么也要打得过于华才行呀。”谢洪漂亮的小脸皱皱着。

不一会,谢洪又疑惑的问:“哥,什么是天煞孤星?听上去很了不得呢。”

谢昆看了眼好奇疑惑的谢洪,知晓他也没什么恶心思,只是脑袋少根筋,便轻声解释道:“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天乙贵人若能救,行善积德是良方。”

谢洪嘀嘀咕咕的埋怨:“谁晓得你说的什么鸟语……”

眼见谢昆还要解释,忙头疼的快走几步,甩开谢昆。

谢昆见自己弟弟这幅模样,摇头失笑,转头见齐彦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彦弟,想什么呢?”

齐彦急忙抬头应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快走吧,洪哥都走远了,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怎么也要到韩师傅那吃点早点才抗磨啊。走吧走吧……”

谢昆疑惑的看着举步匆匆、举止怪异的齐彦,又看了眼愣头愣脑只顾快走的谢洪,神色微沉。

三人到了韩师傅那,还未进门,就听见韩师娘说话的声音。

“珊丫头,你那形影不离的妹妹怎么没一起过来?”韩师娘语气故作轻松的问。

于珊愣愣的抬头,才明白韩师娘指的是宇楠,于是答道:“楠楠在陪奶奶。”

韩师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听老夫人说,你一次也没有抱过安哥?”

于珊淡淡的笑了,说:“他有一堆的丫鬟婆子照看着,不差我一个,祖父和祖母待他也好,父亲也常去静安堂,奶娘也尽心,他身子好多了。再说,我体单力薄,怕摔着他。韩师娘,您倒是该说说哥哥,整天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不晓得他闹什么别扭……”

要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是小孩子失宠闹别扭,可只要看着于珊赤诚的不带烟火气的眼睛,就知道她是真的觉得这样挺好。

韩师娘完全无视于华,紧盯着于珊问道:“老夫人说,你也不曾叫过安哥弟弟,可有此事?”

于珊一时愣住,看着韩师傅韩师娘,又回头看着没什么神色的于华,低声自问:“是吗?我没有叫过他吗?”

韩师娘还想说什么,就见谢昆领着谢洪和齐彦进来了。

谢昆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于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愣愣的坐在韩师娘下手,不仅没了原来的俏皮模样,就连原本烦不胜烦的应付他们的神色也没了,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瘦了不少。他心中莫名的一痛,转头看向两位弟弟,发现谢洪也是满眼疼惜,齐彦却有些欣喜。

“韩师傅……”谢昆领着两个哥向坐在上位的韩师傅行礼,话还没说,韩师傅就摆了摆手。

“都是习武之人,在我这没这么多规矩,只要行为端正,人心正派就够了。可都吃过早饭了?”

谢昆谢洪不说话,齐彦尴尬的笑了笑。

“既如此,就坐下一起吃点吧,于府缺不了这点吃食,华哥,你与珊丫头?”

“师傅,我带妹妹晨练那会已经跟奶奶说了,晨练完带妹妹来这边,想必奶奶已经叮嘱厨房了。我让小厮再吩咐下去添几双筷子加几分吃食就行了。还请两位师兄,齐师弟稍候。”于华有礼的回道,说完站起身来出了韩园。

谢昆听到于华称呼他与谢洪师兄,慢慢的抬起了头。以往韩师傅也曾要求于华按照年纪称呼他们师兄,可于华坚持要比谁的拳头大,一直刻苦习武不肯认输,与他对打,屡败屡战。怎知此刻,于华竟然低头认输了,可他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师兄二字,竟然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他抬眼看去,正见于华直起身来,于华的悲痛中竟然带了点怨愤,行为举止却比原来成熟多了,不过是十岁的少年,眼里竟带出了点沧桑。

三个哥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倒是韩师傅韩师娘均轻轻叹了一声。

饭毕,韩师娘带着于珊回静安堂,将于珊交给了老太太。

韩师傅带着几个哥去往练武厅,等了一小会,于简于福也到了练武厅,韩师傅拿起棍子,强打精神示范了一遍棍法,就由他们自行操练,闷闷的想心事,然后跟谢昆说了声,让他带着几个娃好好操练,就踱出了练武厅。

齐彦见韩师傅不在身边,耍着耍着就凑到了谢洪身边,撺掇道:“趁韩师傅此间不在,你何不与华哥说一下关于他弟弟妹妹的传言?也好让华哥记你的情。”

“你既然也听到了,怎么不是你去说?”谢洪抬着漂亮的小脸,问道。

齐彦笑嘻嘻的说:“总归你才是华哥的表哥,我与于府又不沾亲又不带故的,不过是一介外人,怎好掺和于府上的事。你不说就算了,只是传言这东西会越传越盛,眼下怕是于府上的主子都被蒙在鼓里,咱们既然碰上了,不提醒一下华哥……到时候别人说你没义气,可不要说表弟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