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绿营兵的打头下,同样守城的绿营兵明显无心抵抗,纷纷加入投降的行列,虽然身后的满蒙联军拼命弹压,无奈投降地人越滚越多,这些弹压满蒙军队遭到反噬,很快,整个南城的绿营兵基本投诚,想要反对投降地之人都死在自己人手中,南城的绿营兵还有一万五千多人,这股数目已是济南城满蒙联军地二倍多,更是满蒙监军的七倍,以前听命于满人,无非是因为惯性,又没有领头之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满人,除了一部分死忠外,大部分绿营兵根本没有多少忠诚可言。眼下有大明官军地撑腰,他们人数又远多于满蒙联军,以前在满人面前低人一等,受到的各种委屈马上爆出来。
“杀!”
无数的绿营兵主动追杀起满蒙联军的监军来,羽林卫跟在后面轻轻松松的进城,根本不需要与清军接战,只有前面的羽林卫不时开枪助绿营兵一臂之力,将一些顽抗的满人击毙,这些绿营兵的进攻更是顺风顺水。
得到南门皇上亲领的大军已经进城,阎应元和黄得功也不怠慢,马上命令全军起攻击,两门的守军和南门一样,并无多少士气,在明军起攻击之下马上纷纷投降,东门,西门很快被打开,两支明军同样以绿营兵为前驱开始向城中心进攻。
明军的大炮已经停止下来,可是各种喊杀声,枪声比以前的炮声还要热烈,济南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许多人趴在门缝里紧张的看着街上的情景,祈祷着战事赶快结束,城中的满蒙联军节节后退,很快,喊杀声,枪炮声由三门迅速各城中心漫延。
满达海的大帅府,此刻已经一片凌乱,满达海的四名妻妾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侧福晋奇特氏、庶福晋舒舒党罗氏、妾吴氏哭成一团;长子常阿、次子楞塞宜则木然的站着,满达海手中持着一柄长剑,长剑直指向几名妻妾儿女,看样子是要杀妻杀子,只是手臂被几名戈什哈死死抱住。
“让开,我爱新觉罗满达海仍是太祖嫡系子孙,其家室岂容落到明狗手中,任由明狗侮辱。”满达海眼睛死死的瞪着抱住自己手臂的戈什哈道。
“主子,眼下西门一直空着,主子不妨带几位主母和两位公子出城,明狗攻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名戈什哈苦苦的劝道。
“老爷,你即使不念夫妻之情,常阿有何罪,为何连他也要杀?”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哭哭泣泣的道。
“阿玛,杀就杀吧,不要学额娘的妇人之仁,我常阿绝不给爱新觉罗丢人。”十余岁的常阿大声道。
“阿玛,你也我杀我吗?”次子楞塞宜却是泪眼婆娑。
“老爷,妾身嫁给老爷才一年,老爷难道就如此狠心,连妾身也要杀么?”吴氏仰起娇媚的小脸,眼中全是哀求之色。
满达海看得心一软,他虽然有诸多妻妾,可都是彼此联姻的产物,唯有这汉人女子长得千娇百媚,完全是自己强娶才得到手,为止,吴氏的父亲吴大还当上了大帅府的副总管。
“砰!”大门被撞开,巴哈纳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大帅,那些反贼离此已经只有数百步了,博洛贝勒已经向西门而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满达海心中一凛,明军故意让着西门,从西门就当真走的脱么,何况即使他能走脱,带着妻妾儿女绝对无法走脱,他猛的一挣,将两名抓住他胳膊的戈什哈甩脱,手中长剑剌向离他最近的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只感到胸前一疼,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
满达海其余三名妻妾一下子脸色刹白,最小的吴氏更是花容惨谈,想要跑却是迈不动脚,满达海正要将其余妻妾一一杀死,巴哈纳一把拉住满达海的手:“大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就在咫尺,满达海无奈,随着巴哈纳跨上马背,驶出大帅府,两名戈什哈分别将满达海长子,次子抱起,也上马背跟在满达海身后,打马向西门奔去,他们刚刚出帅府,数百名绿营兵已经向帅府涌来。